太后有点懵：“你要这么多老女人来做什么？”

不管如何，李天行的话她还是愿意听的，如今贵为太后之尊，那些冷宫的老女人，让她们干什么就得干什么。在后宫的空旷之地，那些太监已经把冷宫的女人带齐全了，有的和疯子一样，走路东张西看，头发也很零散。

太厚仿佛是闻到了难闻的味道，鼻子都皱着：“你看看吧，人都在这里了。”

李天行一个挨着一个的看过去，全都是女人，没有一个会功夫的。奇怪了，那血煞怎么说，宗主就在皇宫里，或者说……这宗主是个太监？

他问一旁的太后：“宫里年级最大的太监多少岁？”

“不超过六十岁。”太后说道：“自从大行皇帝走后，哀家让年级大的一批宫女和太监都遣散出宫了，你刚刚不是说宫女么，怎么和太监也有关系了。”

李天行也说不好，只问旁边的太监：“是不是所有的妃子和太监都到这里来了？”

“不知道要太监们来做什么？”这个公公有点不懂他的意思：“后宫所有的妃子都来了，唯独太妃没来。太妃娘娘已经七十多岁，如今也不住在宫中。大行皇帝驾崩以后，太妃就去了后山的湖心小竹居住。”

太后听着想笑：“李天行，你到底在找什么人？”

“带我去湖心小竹看看吧。”

那太监很是为难：“娘娘，李大侠，这……恐怕不行。太祖爷是有明旨的，任何人都不得打扰太妃娘娘。五十年前，太妃娘娘远嫁西域，后来两国征战，辗转多年后太妃又回到了国中。之后太妃娘娘就患有严重的头疼症，任何人都不见，也是因为这样，才移居到了距离后宫十多里的湖心小竹。”

李天行不听这个，只让他带路，太后还站在一旁，这个太监也是没辙，只能听从。宫里的人负责给太后和李天行准备銮驾和马匹。在旁人眼中，这样的太后没有一点母仪天下的样子，简直不要脸到极点。

湖心小竹内，老者抚琴，旁边两个宫女站着，香炉缥缈云烟。

一黑袍男子从外面进来，手中拿着一只鸽子，只从鸽子腿上取下了字条，交给老者：“主人，宫里有消息传来。”

老者面带灰色纱，打开字条看看，搁在香炉上，说：“李天行居然找到这里来了，肯定有人给他指路，多半是血煞这个孽徒。”

黑袍人紧张道：“主人，如果让李天行知道这里的秘密，那就功亏一篑了。血煞子和李天行水火不容，不可能告诉他的吧。我们在这里秘密藏了那么多年，莫非要……”

“够了，你先下去吧。”老者一挥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李天行的脑子还没你想的那么聪明。让门人都先下去，湖心小竹除了我的贴身侍女之外，不留任何人。他眼中的宗主一直是个男人，猜不到我的。”

正午前，李天行和太后到了湖心小竹，是乘船过来的。即便是太后，也没有足够的面子让太妃来见自己，太妃可是他的祖辈分，只能去叩见太妃，这规矩不用人说也知道。

有个宫女来了，跪下：“奴婢拜见太后娘娘，不知太后娘娘前来所谓何事？”

“这个……”太后看看李天行，自己也编不出理由来：“我是来看看太妃的，这么多年，太妃一个人住这里，我放心不下，带了点薄礼过来。”

七八个太监将礼品全都提上来，给宫女过目。宫女进去通禀之后，又回来接他们过去，只有太后、李天行，还有几个随身的太监宫女能过去。湖心小竹没有巍峨的宫殿，但四面湖水碧波环绕，中间是几个竹子建造而成的房屋，很有风雅灵性之美。

看见前面凉亭中坐着个女人，已是老态龙钟了，却还用面纱遮住那张脸。看的太后有点不屑，都这把年纪了，还装人。

宫女上前，再凉亭下止步：“启禀太妃，太后章陈氏前来探望。”

“让她过来吧。”太妃说。

太后上前的时候，李天行也自然跟过去，那宫女马上就拦住李天行了：“这位壮士，太妃娘娘只让太后一个人进入，请尊驾留在亭外。”

“他是我请来的客人。”太后说，给了宫女一个冷眼：“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侍婢说话，还不与哀家退下。”

太妃都听到了：“罢了，既然来了，就都进来吧。”

“这才是明事理的样子嘛。”太后得了便宜还卖乖，走进凉亭，给太妃施礼：“见过太妃娘娘，娘娘万安。”

太妃轻轻笑着：“乖，好孩子，起来吧。我这个地方冷冷清清，一个人自在惯了，你是怎么找到我这里来的，是不是找我有事？”

在这个女人身上，李天行感觉不到丝毫的武功气息，可又隐约觉得，这个女人很不简单，他感受内里的时候，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墙壁阻挠着，就是看不透这个老女人。

没等太后说话，李天行就先开口了：“我们在调查一个很可怕的人物，据说此人就在皇亲国戚之中，所以要一一盘查。”

“放肆！”那亭中的宫女喊道：“你可知道太妃是何等身份，由得你在这里出言侮辱。”

“我只是实话实说。”

太后没有觉得尴尬，反而很喜欢李天行这样的男人气概：“太妃娘娘，我们只是来看看你，哀家是担心如果有人来行刺太妃，那保护不周的罪名，哀家就要承担了。”

太妃说：“没什么，我已经很久没有和外面的人聊天了。你今天过来，怎么带来这个年轻人，他是你的近身侍卫么？”

李天行往前走了两步，左右两边的宫女上前拦住他：“大胆，退下！”

“哼。”李天行轻声哼着：“太妃，你可会武功？”

太妃点头：“年轻的时候，略微学过一些，比武骑马射箭，还是高祖皇帝教我的，不知道你是不是指这个？”

“我说的是……内功，比如黑袍人。”

这个让人啼笑皆非的话题，太后更是不知所云：“小伙子，你说什么？内功？黑袍人？那是什么，本宫不明白你此话是何意啊。”

李天行一脚踩在面前的台阶上，挨着太妃只有两米左右：“太妃，我觉得你是个内功深不可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