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咳...唔...”

一口腥咸的海水猛然灌进了海岚的嘴中，呛得海岚忍不住咳嗽了起来，但同时更多的海水趁着他咳嗽的机会试图侵入他的口中，海岚只能强忍着不适紧紧地闭上了嘴巴。

红发游向了海岚，准备摘取他胜利的果实。

但可惜的是，海岚并非如他所愿是一个恶魔果实能力者。

“？！”

红发猛地一惊，“溺水”的海岚丝毫不像一个被大海夺走力量的旱鸭子，就在他接近海岚的那一瞬间，海岚的右腿狠狠地朝着红发踢了过来。

水的阻力会减弱打击的力度，但那仅仅是相对于普通人。

别说海岚与红发，即便是瓦格纳上尉，他现在也能在几十米深的水中踢碎岩石。

红发抬臂便挡，海岚的右腿撞击在了红发的双臂之上。

嘭！

岚脚被红发成功拦截了下来，没能激射出青蓝色的真空斩波，但海岚腿上的能量依然在海面上激起了一股高高的水柱，就如同炮弹在海面下爆炸一般。

“嗯...”

被腥咸冰冷的海水灌入了眼睛，海岚感觉自己的眼睛又瑟又胀。

但他不远处的红发也不好受，挤眉弄眼，双眼眯得只剩下了一条缝。

见海岚并非是一个恶魔果实能力者，红发转身就想要重新回到岸上，拿回自己的名刀。

但海岚怎么可能轻易地放过他。

海岚伸手抓住红发的脚踝，一把就把他给扯了回来。

同时自己利用“月步”的技巧快速踩踏海水，整个人如同鱼雷一样向着头顶散发着光亮的海面冲了出去。

自从落入海水中之后，就连头顶的草帽也被海水冲落了下去，若不是被一根绳子绑在了红发的脖子上，此时早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他那一头红色的头发在海水中四散开来，就如同一头红色的海藻。

就连普通人落水之后都会爆发出极强的求生欲望，甚至连下水救人的游泳健将都能拉入水底同归于尽，更何况实力并不比海岚弱小的香克斯。

就如同海岚抓住他的脚踝一样，在海岚的身体上浮的一瞬间，红发也抓住了海岚的脚踝，试图继续把海岚给拖下水。

海岚的大脚丫子毫不留情地狠狠踩踏着红发的脑袋，但红发却仿佛爆发出了十二分的潜力，竟是死死地拽着海岚不松手。

虽然红发不懂剃和月步，但他当年曾和海贼王罗杰一起前往过新世界，经历过无数次大大小小的冒险，他的水性自然也是极为强大。

把海岚向下一压，双腿骤然发力，红发上浮的速度竟是丝毫不逊色于海岚。

“呼...我...”

红发才刚刚吐出了一口浊气，还没来得及吸一口海面上的新鲜空气，他就再一次被海岚给拉了下去。

两人在海面之下扭打了起来，丝毫没有一位海军上校与海贼船长的风度，就如同两个学校里斗殴的小混混一样，不再有任何形象可言，彼此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打到对方，然后自己先浮上海面。

张着大嘴正准备呼吸新鲜空气的红发猝不及防之下猛地灌了一口腥咸的海水，就连他的鼻腔中也被海水入侵，一种极为难受的感觉通过五官传进了红发的大脑。

凭借着本能，红发使出全身的力气狠狠地砸着和他扭打在一起的海岚，试图打退这个比咬住猎物的鳄鱼还难缠的海军。

但海岚却忍受着红发的肘击，在身后勒住了红发的脖子，另一只手却抠向了红发的眼睛。

红发的内心猛地一沉。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见过无数杀人不眨眼的狠辣海贼，但这是第一次遇见这么狠毒的招式。

即便是那个追了船长一辈子的海军卡普，每次他与船长战斗，两人都是拳拳到肉的热血之战，就好像打拳击一样温文儒雅，谁也没想过去攻击对方的眼睛。

原来这一片大海不是只有简简单单的热血，真正的战斗不只是分胜负，更分生死。

“罗杰船长的草帽不能在我这里断送，世界这么大，我还没看完呢啊！”

红发在心中歇斯底里地呐喊，他也不再管什么面子问题，当时内心一横，使用武装色缠绕牙齿，狠狠地咬向了海岚的手臂。

海岚吃痛，皱紧了眉头。

疼痛会轻松夺走一个生物的体力，比剧烈的运动更加有效。

感觉到海岚的力度减弱了一分，红发爆发出浑身全部的力量，成功挣脱开了海岚的控制。

他愤怒地瞪向了海岚，瞪向了这个试图扣掉他眼睛的海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愤怒，霸道，炙热...就仿佛一位睥睨天下的王者！

海岚的脑海中感觉到了一瞬间的空白，这是他当初在面对多拉格时都不曾有过的经历。

方圆近千米之内的海洋生物，无论大小，全部都在一瞬间昏死了过去。

海面上顿时出现了一副奇异的景观到处都是翻着白肚皮的海鲜，仿佛这片大海被通了电一样。

这个海贼...实在是太...

开什么玩笑啊，我怎么能败在这里！

海岚的脑海中很快就恢复了澄澈，他猛地踩踏海水扑在了红发的身上，手中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一拳又一拳地落在了红发的脸上。

难道这个世界对海军有什么意见吗？

凭什么海军里就没有一个人能拥有霸王色霸气？

凭什么好不容易有一个拥有霸王色霸气的苗子却去当了革命军？

凭什么连青椒那种上个时代的失败者都能随便释放霸王色霸气？

凭什么区区的一个红头发草帽小子新人海贼却能觉醒这种级别的霸王色霸气？

打死你！

海岚发动铁块的技巧压在了红发的身上，仿佛千斤坠一样压着红发向海底坠去。

红发只能被动地抬起双臂护在自己的脸前，承受着海岚那如同雨点般的拳头一拳一拳地落在自己的身上。

在海水中，红发优秀的水性在海岚精湛的海军六式面前就仿佛一个有点小机灵的小孩子一样发挥不出太大的作用。

得亏他比海岚大了四岁，拥有比海岚更加强健的体魄并且掌握了武装色霸气。

但即便如此，红发在今天依然第一次感觉到了直面死亡的威胁。

两人的战斗，愈演愈烈……

黄昏已至，天边的残阳将大海染成了一片血红。

阿拉巴斯坦海岸某个不知名的位置，两个狼狈的身影突然从海水中爬出，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一样，双双跌倒在海滩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