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于神王有杀子之仇,反过来神王于叶天何尝不也是有深仇大恨,那十亿美金的悬赏搅动了天下的杀手,不知道给他带来了多少困扰,让他的家人都屡次处于险境。
便是没有这次相遇,他也有准备到欧洲走一趟,向万神殿讨一个说法。
“死!”
神王雷托斯怒吼,愤怒到了极点,几乎失去了理智,满头金发狂舞,眼睛都立起来了,手中三叉戟猛地一挺,神光千幻,杀气万重,仿佛汹涌的瀚海,狠狠地刺向大坑孤岛中的那道身影。
轰隆!
惊天动地的巨响声中,又一朵蘑菇云腾空而起,近乎陨星一击的恐怖威能,巨坑中的那座孤岛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化作无尽的粉尘,原本直径十丈的巨大深坑整整扩大了一倍,冰山又崩塌了好大一片,现出许多条大裂痕。
在巨大深坑的底部,还有一个深不见底的小洞,直径约莫半丈,炽热的岩浆如同泉水般汩汩涌出。
一道伟岸的身影站在深坑的底部,炽热的岩浆流动到他的脚边,上千度的高温,发出骇人的嗤嗤声响,但是他一动不动,浑然不在意。他手中持着一柄三叉戟,锋锐的戟尖刺向流出岩浆的小洞。
刺穿地表,涌出岩浆,这是何等恐怖的一击,便是神境被刺中,都很有可能要饮恨。
嗖!
突然,这道身影动了,鬼魅一般拔地而起,在虚空中拉出一长串虚影,最终落脚在一座冰山之巅上,极目四望,寻找一个身影。
神王雷托斯!
刷刷刷!
一时间,所有围观者的目光都汇聚了过去,望向这个神一般的存在。
就见他身材高大挺拔,身穿青金甲胄,通体散发出炽盛的神辉,体内仿佛蕴有一座神炉,弥漫出汪洋一般的恐怖波动。
他的天灵盖处,一道粗大的血气冲霄,那是他体内愤怒和仇恨的火焰在燃烧。
他作为奥林匹斯神族后裔,虽然只具有一丝的所谓真神血脉,但也和血族的吸血鬼一样,天生血脉神力。
此刻他的血脉神力就在被激发中,血肉隐隐有一丝剔透之感,血脉喷张,血气咆哮,浑身的毛孔都在吞吐天地精气,绽放出淡淡的神辉,仿佛真的是一尊神明般。
“少年魔王,你给我滚出来!”神王的吼声再起,仿佛擂动的天鼓,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一道道虚空涟漪荡漾而出,传出很远很远。
他知道少年魔王没死。
砰!
他用力猛地一震,手中的三叉战戟搅动天地,扫出一道天青色的杀气大浪,彻骨的冰寒,极致的锋锐,席卷九重天。
这是一柄绝世凶兵,仿佛有生命一般,戾气冲天,让人毛骨悚然,因为饮过太多生灵的血,锋锐的三根叉子都染成了血色,轻轻一震,惨烈的气息铺天盖地。
轰隆!
不远处的一个山头瞬间崩碎了,仿佛遭受了重炮一击,漫天的冰屑横飞。
他脚下的冰山也迸裂了,现出无数道深不见底的大裂痕。
还有一股无形的杀念席卷四野,扫荡八方。
“啊!”
“痛死我了!”
……
远处观战的修士们发出阵阵惨叫,脸色苍白,不自主的往后退去,还有的嘴角溢出血迹,痛苦万分。
那抹无形的杀念太恐怖了,让他们神魂悸动,仿佛在被千刀万剐。
他们已经退得够远了,但还是被殃及了池鱼。
在神境面前,他们真的如同蝼蚁一般渺小,一脚就能踩死一大片,一巴掌就能呼死一大堆。
“万神殿的神王是吗,我们之间的账是该好好算算了。”
突然,少年的声音响了起来,人站在另一座冰山上,和神王隔着一道狭长的冰谷。
少年负手而立,神色平淡,并没有表现出多强势,但是看过去,会让人有种心悸之感,会有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膜拜冲动。
比之神王雷托斯,这个少年更如同一尊神明!
“给我去死!”
神王雷托斯根本就不和他废话,提起三叉战戟,猛地一跺脚,让脚下的冰山寸寸迸裂,闪电般就冲了过来。
他恨欲狂,眼睛立了起来,满头浓密的金发也直立而起。
难怪神子会那么强势,随他父亲的性格,都目空一切,都是急性子。
嗡!
神王双手握战戟,身化一道天青神芒,如同一道闪电般,用力向前贯穿而去,锋锐的戟尖直刺叶天心口,要一戟把他钉死。
锵锵锵!
他双手猛地一抖,战戟的戟尖就像烟花绽放一般,天青寒芒千万道,滔天杀气汹涌而出,仿佛千重大浪在席卷,铺天盖地,对叶天汹涌过去。
这滔天的杀气绝非单纯的杀气,更多的是庚金之气,可以看成是成千上万柄小剑,极致锋锐,下方的冰山仅仅被擦到,瞬息间就化成了冰粉。
顿时间,一股极其惨烈的恐怖气息弥漫天地间,让人的肉身颤栗,灵魂悸动。这种感觉非常不好。
这一刻,所有的围观修士如坠冰窟。
三叉战戟尚未刺到,那洪水般的滔天的杀气先到了,恐怖无边,要将叶天吞噬,化成血泥骨粉。
“少年魔王没有兵器,这很不公平啊!”有人惊呼出声,似乎现在才发现这个问题。
“到了神境这个层次,一草一木皆可为兵器。”鬼巫王一声沉吟,捋了一捋颌下的小胡子。
“话虽这么说,但是神王手中的兵器可是不一般啊!用一草一木对抗他的海神三叉戟,几乎痴人说梦。”鬼婆婆苦笑道。
“我们静观其变好了,少年魔王既然敢只身赴险,一定有他的依仗。”鬼巫王说道。
这时,场中就见,面对山呼海啸般汹涌而来的锋锐杀气,少年魔王站立山巅,不闪不避,轻轻抬起一只手,食指前伸,当空轻轻一划,顿时一道璀璨的金色匹练横空,发出阵阵铮鸣之声。
这道金色的匹练仿佛一柄天刀般,一下子就把海啸般汹涌而来的杀气切开了一个大口子,从他身体两侧呼啸而过,未沾染他的身体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