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人是?”井宿转而向候弓,露清晓行礼。
候弓也躬身还礼:“我是候弓,这位是我师姐青城派露……”
井宿上下打量着造成我方大量伤亡的山猛之主候弓,没等候弓话说完,突然跪倒。
“刚才有冒犯处,还请见谅,但外头死的都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我该怎麽跟他们的家人说。”井宿脸色苍白。
“请起。”候弓连忙扶起井宿:“我受不起这麽大的礼。”
井宿露出冷笑:“你的确受不起。”井宿起身右手一拳揍向候弓小腹。
候弓虽练成水月气劲,但不能收放自如,用以攻势有馀,防守却不足。更别提候弓全然无防备井宿偷袭。
井宿已退後拉开了距离,手上拿着他以妙手偷来的战利品,候弓手上的紫金铃。
候弓弯腰抚住肚子,长剑拄地。
“大哥,你偷个铃铛做甚。这铃非金非银,不值得几个钱。”翼宿道。
“小弟听好,这不是普通的铃铛,是南蛮苗疆的独门蛊毒专门的,有这紫金铃便能控蛊。”井宿道。
“这小子是南蛮,人不像啊。”翼宿打量道。
“让我来看看这紫金铃是控制什麽蛊虫。”井宿道。
井宿使劲摇着紫金铃。
山猛站在候弓与井宿之间歪头傻笑,看着候弓又看向井宿,茫然若失。
“把他杀了。”井宿邪笑,右手套上紫金铃,摇晃紫铃,指着候弓。
只见黑影一闪。
山猛出现在候弓跟前,双手奉上前一刻被井宿夺走紫金铃。
紫金铃却仍戴在井宿的手腕之上。
山猛嘴中咬着短刀,刀锋上还滴着血,她竟然将井宿的整条手臂砍断,只为拿回紫金铃。
带着紫金铃的臂上,手指仍反射抽动着。
井宿抱住手臂缺口痛呼:“我的手。”手臂像被割断的丝瓜藤,血源源不绝流出。
(谜之音:我的王之力)
井宿的确猜中紫金铃是用来控制山猛的手段。
候弓想起地牢之中,林落尘说山猛会杀死不适任的主人。井宿未料到山猛对於原紫金铃主人候弓的忠诚度竟是如此之高。
候弓看着那断臂,若是在地牢之中,山猛不承认候弓为主人,自己的手臂必定不保。
井宿不懂点穴封血之道,只能以衣袖堵住缺口。
伤口过大,兼处理不当,地上已有一洼小血池,井宿昏死在地。
翼宿在旁惊慌,全然愣住,不知所措。
露清晓默默不以为意,恶人之死不足以为忧。
胡天地和胡菲唯自然不可能出手相助对自己父女有所图的贼子偷儿。
金玉律对‘司空盗观’的人袖手旁观,以展现自己与埋伏的人无任何关系,叫道:“这位小兄弟你的同夥全死了,你还想活吗?”
翼宿紧张裤裆忽然一热,尿湿下半身,跪下用力的磕着响头。
咚咚咚……磕头声不绝,竟无人阻止。
候弓着了井宿一次道,有了戒备,眼睁睁地看着。
“求求各位爷放过小的。”一边求饶一边磕头,咚咚咚……
翼宿额头鲜血直流,心中喃喃念着:只是一点小伤,只要还活着就能愈合,就没事。
候弓喝道:“你们司空盗观为何要来找黑妖狐。”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咚咚咚……
“我们留一个全然不知道的偷儿有何用,不如杀了。”胡天地淡淡道。
“我……我们是新进的朱雀星宿,原先的二十四星宿全失踪了。朱雀头儿命我们跟着新任司空观月追查黑妖狐的下落。”翼宿连忙道。
“没想到二十四星全死了。”金玉律感叹。
“还有呢?”候弓道。
“我跟着司空观月和六扇门会合,要来抓黑妖狐。观月说赵捕头一旦下令就将六扇门的人手击毙。”翼宿道。
“杀不杀?”候弓沉吟着。
“我上个月才刚入司空盗观啊,别杀我,别杀我……”翼宿不住求饶。
“你去把外面的尸体全埋了。”胡天地命道。
“是,奴才立刻去。”翼宿喜极而泣。
“你知道逃跑会发生什麽事吗?”胡天地阴森道。
“奴才不跑,奴才忠心。”翼宿低头称是。
“下去。”胡天地挥手。
翼宿连滚拿起长剑在外头铲土,啃啃啃……使劲的往地面刺去。
胡天地道:“这里不够隐密,我们要在寻他处,但是事情必须处理完。”
胡天地突然腾空飞起,用力一脚踢向地上的埋伏者被翼宿称为司空观月的尸体。
司空观月的尸体突然爬起,闪得极为惊险。
“磅”胡天地右膝深入地面,地板破碎凹陷。
司空观月竟然在砍了山猛後,便佯装死态,逃过一节。
“你龟息术学得不错,可是你没算到本大爷的眼睛。”胡天地缓缓站起身道。
“我越来越觉得你深藏不露了,胡天地。”司空观月深深的弯腰做作。
“我倒是快被你们这群苍蝇烦死了。”胡天地露出不耐神情,眼睛充满厌恶。
“多谢手下留情。”司空观月道。
“你还看得出来我未施全力。”胡天地身子站定,尘埃扬起弥漫空气仍未落地。
“爬起来,或是粉身碎骨。你刻意腾空就是让我察觉。”司空观月分析道。
任谁中了胡天地那一脚,都不会活着。
“很好,有自知之明。你是个聪明人,我有事情要问你。”胡天地道:“你是司空观月?”
“空观望月‘太史望’正是在下,我奉上代‘望月’之命,带你回杭州衙门。”太史望道。
“我若是不从呢?”胡天地道。
“我不能强人所难,我太史望只是盗观的眼线,卖的是情报,而非性命。”太史望躬身一拜:“在下告退。”甫转身要走。
“你以为还走得掉吗?我放了你,好让你带更多的人来杀我?”胡天地道。
“阁下要拦我?”司空观月太史望道。
“不是要拦,是要杀。”胡天地已下定决心。
“论武功我打不赢你,你的轻功若是跟黑妖狐一样高,我也逃不走。”太史望沉吟一会道:“我要怎麽样才能够活着走出大门?”
“当司空道观叛徒,做我胡天地的走狗。”胡天地道。
“汪汪。”太史望腆着脸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