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道寒气快速突进,翠袖以为是暗器,候弓还以为是剑,山猛认为是熊。
寒风陡停,竟是人的身形,是掌握凛冽剑杀的严不惭。
严不惭看见候弓收剑入鞘,空出手来手拍了候弓一记肩膀。
差点又将候弓身体击倒。
“你的身体还没恢复。”严不惭知道候弓稍早前与尤云比试时,深受内伤,但尤云不以内功见强,知道定然是候弓自身脉络走火入魔。
候弓摇摇头。
“严不惭,是你丢这短刀到徐率房内?”翠袖另一只手抽出短刀。
“我也收到了这个。”严不惭也从怀中取出了款式相同的短刀。
“你也收到了?”翠袖道。
“上面有凛冽真气,对吧?”严不惭上下打良着翠袖与她手中的短刀,猜测翠袖应是候弓的朋友,但不知其为何会被夜行侍短刀招唤。
“没错。”翠袖道。
“你知道是谁?”严不惭道。
“夜行侍宗家穆氏一脉。”翠袖道。
“你何以知道这麽清楚?”严不惭道。
茂密的竹林枝头忽然发出声响:“因为他也曾是我们的一员。”
严不惭感觉不到杀意,但凝神细看竹林间依稀有道人影。
“来者何人?”严不惭高呼。
“穆天寒。”那人从竹林稍一跃而下,全身黑衣。
“严某在此拜见穆少主。”严不惭作揖行礼,却只是虚应行事,浑身傲气仍在。
“你呢,翠袖。”穆天寒斜眼看着翠袖。
“我已经离开夜行侍了。”翠袖道。
“是嘛?”穆天寒道。
“我逃离唐家堡是我的本事,我不再为你们办事了。”翠袖道。
“也罢,要一个贪生怕死之辈何用。”穆天寒手中拔出单刀。
穆天寒瞬间近身朝翠袖砍出一刀,翠袖举刀相迎,凛冽寒气从掌心窜入翠袖的手臂,翠袖右袖染上白霜,上半身无法动弹。
候弓也不管敌人是谁,不假思索抽出伐树剑往穆天寒的刀上一削,中止穆天寒输入凛冽真气。
穆天寒反刀往候弓手臂一斩,候弓见自己吸引住敌人,另一支手把翠袖往自己身後一带,用身体保护着翠袖。
候弓以水月剑法与穆天寒缠斗,候弓真气紊乱,所以不与敌人拼气力,只以剑招刺向敌人要害,敌人若来挡便再变招。
水月千变万化,无剑路可寻。
穆天寒一时被这诡谲多变的剑路吓到,想看看候弓的全套水月剑法。
“为何救我。”翠袖道。
“因为我是候弓,你是脆鱼。”候弓理所当然道。
“明明是只大马猴。”翠袖羞嗔。
“这次别在从背後刺我一刀了,脆鱼。”候弓闪开一记凶猛的斩击。
“马猴小心点。”翠袖一边关心候弓情况,一边急运气融开右半身的冰霜。
“死到临头,还在亲亲我我。”穆天寒喝道。
“怎麽?羡慕嫉妒恨?”候弓道。
“我?羡慕你?”穆天寒道。
“难道不是?”候弓装作诧异反问。
“不是。”穆天寒道。
“我看你色气腾腾看着翠袖。”候弓道。
“色?那个字叫杀,杀气腾腾。”穆天寒道。
“长知识了,但还要请你看剑。”候弓说着挺出剑朝穆天寒咽喉刺去。
“你这剑从何而得?”穆天寒忌讳候弓长剑之锋芒,快速闪躲。
“我这叫登徒剑,专杀你们这群登徒子。”候弓骂道。
“胆敢骂我是登徒子,你可知我是谁。”穆天寒道。
“我还真不知道你是谁。”候弓道。
“马猴,他叫穆天寒是夜行侍的少主,前面他不是介绍过了吗?”翠袖轻声道。
“穆登徒,看我登徒剑。”候弓道。
“我还以为是登徒子才能所用的剑。”翠袖道。
“你的手解冻了?小嘴那麽不饶人。”候弓微一回头查看翠袖伤势。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的武功有你嘴皮子半分厉害就好了。”翠袖道。
候弓顾着说话,微一分神手中伐树剑差点被震飞。
穆天寒确定候弓手脚虚浮无力,不再拆招,直接以剑由上往下重劈。
候弓只能硬着头皮举剑相挡,知道这是最後一招了。
“翠袖你快逃。”候弓道。
“我……”翠袖不肯丢下候弓。
两剑一撞,却有一手闯入,抚住两剑相接之处,两兵同时结冰,候弓与穆天寒都无法将兵器抽回。
手的主人是严不惭。
严不惭见候弓身陷危险立即出手。
“大胆严不惭,敢阻挠老子好事。”穆天寒怒道。
“滥杀无辜这是好事?”严不惭道。
“翠袖是我夜行侍的叛徒。”穆天寒道。
“叛徒也是人,是人被杀就需讲个理字,更何况你对我义弟出手,光是这个理由就足以让我阻止你。”
“你身为我夜行侍旗下对我出手,便是不敬,不给给我面子。”穆天寒胀红着脸,右手使力,却怎麽也无法将刀从寒冰中抽出。
“我用手,不用剑,已然给足你面子了。”严不惭道。
“皇城给你千枪冰封称号,让你的自大蒙蔽你的理智了是吗?你是谁的手下?”穆天寒质问。
“严某不是任何人的手下,若要说效忠,严某只愿意为正义而死。”严不惭道。
“严不惭你已经死了,只是你还不知道而已,我引你进夜行侍,就有责任教你些规矩。”穆天寒的凛冽真气未练到家,不能将寒冰以内力融化,便直接将单刀放开。
“吁”穆天寒噘唇作哨。
竹林四周杀气突现。
严不惭思索若是穆形骸身边的魔教高手,自己没半分胜算,但穆形骸理应不会让穆天寒手掌重兵。
“放马过来吧,我此生不希望再後悔。”严不惭道。
“噢严不惭,你会後悔的,你会後悔与我作对的。”穆天寒对着夜行侍比着手势。
“大哥,你我白日接连比试恶斗,体能不佳,连山猛状态也不好。”候弓道。
说到山猛时,她只是咧嘴傻笑,若在平常山猛面对夜行侍如此庞大的杀气,早就不待候弓命令大开杀戒了。
“二弟你有所不知,我此馀生只会前进,不会在对恶势力让步。”严不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