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菲唯握住候弓的手,候弓牵起胡菲唯的纤手往前迈步,胡菲唯觉得难为情而闭上眼睛。
“可以张开眼了。”候弓温柔道。
胡菲唯跟着候弓来到画中的鬼哭山,一片白雪环绕,她甚至感到一丝冷意,心想此处既然是明心剑性的梦中境,能进入画中也只是一种表现手法罢了。
“走吧,去梅林小屋。”候弓摇指着一片红梅树林环绕的屋子。
“怎麽了?”胡菲唯走入小屋,此处只有简单的桌椅摆设与火炉。
“我们八人会在梅林结义。”候弓看着那还未燃起的火炉。
果不期然八名小孩在梅林小屋内喝着酒,讨论长幼,义结红梅。
“几天後,大雪冰封,严不惭出门去找食物,而有不速之客闯进来。”候弓道。
画面来到几日後,大雪笼罩,一名大汉和美貌小道姑进入屋中打斗,八名孩子在墙角瑟缩发抖。
“露清晓?”胡菲唯不知道两人如此早就见面。
“正是。”候弓道。
“怎麽没听你说过?”胡菲唯道。
“因为我会做错一件事,至此愧对露清晓。”候弓道。
小屋门口出现紫衣少年对露清晓与林落尘射暗器。
“那是唐识君?”胡菲唯道。
“你知道他?”候弓道。
“我曾和唐天惊……有婚约,曾见过唐识君几次面。”胡菲唯支支吾吾道。
“喔!”候弓颇有深意的回应道。
“我没见过唐天惊,我们是指腹为婚。”胡菲唯急忙解释道。
画面持续进行,林落尘使计逃跑,唐识君使毒伤害露清晓,最後看见候弓对结义兄弟决定要如何处置绛草冷还丹。
“是你把绛草冷还丹给露清晓服用的?”胡菲唯道。
“没错,所以清晓那时一直对我没有好眼色。”候弓道。
候弓让露清晓服用绛草冷还丹後,画面瞬间停止。
“画面怎麽不动了?”胡菲唯道。
“到第二张图了。”候弓道。
候弓牵着胡菲唯走出画中,候弓用身体挡住了第二张图,不让胡菲唯看到。
“第二张图是什麽?”胡菲唯道。
“我们看第三张图好了。”候弓心虚道。
“你越不让我看,我越要看。”胡菲唯道。
“别。”候弓道。
胡菲唯赌气开始默念真言:“禅定三昧,无戒无明,日达自心,月照剑性……”
候弓叹了一口气因真言而移开身子,第二张画是露清晓的画像。
只有露清晓一人在画中,她闭眼静静地躺在画中陷入沉睡。
“怎麽是露清晓的画像。”胡菲唯道。
“我不能说。”候弓道。
“说。”胡菲唯逼问道。
“不要逼我,我是候弓的心性,我无法说谎。”候弓道。
“说!”胡菲唯道。
“因为露清晓螓首蛾眉,美目倩然,更把她视为天仙下凡,所以在我心中有着一席之地。”候弓道。
“是这样啊……”胡菲唯脸色一暗。
“不要气馁啊,你也有一副专属於你的图。”候弓道。
“是吗?在哪?”胡菲唯道。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副呢?还有裱框。”候弓看向左侧胡菲唯的图。
画中是在轻舟之上,胡菲唯上半身一丝不挂,候弓细心地为胡菲唯拔毒。
胡菲唯在画外的本尊下意识地抓住自己的衣裳。
“这副图真是百看不厌呢。”候弓笑道。
“忘掉……”胡菲唯小声的说道。
“什麽?”候弓道。
“我叫你把这个往事忘掉。”胡菲唯抓住衣领使劲摇晃。
“这恐怕有难度。”候弓道。
“禅定三昧,无戒无明,日达自心,月照剑性……”胡菲唯默念真言。
“你在干嘛?”候弓道。
“我要把这张画烧掉。”胡菲唯的手中凭空变出了火摺子。
“别把我珍贵的回忆烧掉啊。”候弓道。
“你该不会每次看我都想到这个?”胡菲唯稍微停下点火的动作。
“也不是每次。”候弓道。
“必须烧。”胡菲唯加快点火。
“你若烧了,我就少了一个回忆,就不在是原来的自己了,想法与心境都会不一样。”候弓道。
“是嘛?”胡菲唯道。
“我把这图收起来总行吧。”候弓道。
“不行,这样不就只有露清晓一张画在这里。”胡菲唯道。
“其实还有山猛跟翠袖的个人画啦。”候弓道。
“你这花心大萝卜。”胡菲唯道。
“这只是珍贵的回忆,我可以告诉你目前露清晓与你是最常被候弓回想起来的人,只不过我对於露清晓多一份愧疚。”候弓道。
“我想多了解你一些,我们继续看下一张图。”胡菲唯对候弓的心性产生兴趣。
两人走向第三幅画,画里雪停之後,露清晓醒来憾啸,造成鬼哭山名字的由来。
“那时结义兄弟有五人失踪了,夏风也发现双亲被杀。”候弓语音悲凄。
“你没事吧。”胡菲唯道。
“没事,只不过後来下山夏风与严不惭也都消失不见……”
画面还没转变,却突然出现另一道声音接着候弓的话:“他们全都不辞而别,最後只剩我一人在成都城。”
那声音扭曲激动,依稀是候弓的声音,但却充满愤恨。
“你是谁?”胡菲唯看向说话的另一名男子。
“我是候弓。”男子一席白衣,依稀是候弓的容貌,眉宇间却多了一分狂野之气。
“怎麽会有两个候弓。”胡菲唯道。
“他是明心,我是剑性,我们代表候弓的两面。”白衣候弓道。
“你不该出现在这里。”青衣候弓不悦道。
“我本来应该在修炼水月魔刀时才会出现,但现在已经不用啦,哈哈。”剑性候弓大笑。
“为何不用?”胡菲唯道。
“因为你在呼唤我啊。”剑性候弓道。
“我怎麽呼唤你?”胡菲唯奇道。
“你不是叫我学月心诀吗?我本来就已经会了,只要由我主导,御火式也不值一晒。”剑性候弓道。
“你是候弓的魔性。”胡菲唯道。
“说魔多难听,叫我剑性。”剑性候弓道。
图画变成候弓一人在成都破房之中,手中拿着一壶酒喝得酩酊大醉,嚷嚷着严不惭与夏风怎麽不辞而别,结义兄弟八人音信全无,只剩候弓孤独一人,房子不是家。
候弓孤苦无依,无亲无友,对於自己为何而活茫然失所诣。
突然一把剑插入了画中,剑身漆黑,正是玉殒铁剑,霎时火焰烧着了图画,正是御火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