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不惭踏入黑风寨内。
整座黑风寨内空荡无人,人都成了死尸。
是谁?难道那两镖车真的是幌子,敌人目的在绞杀黑风寨。
第一优先是找到胡郁,其次在寻髹老。
踢开一户户房门,只有尸体,不见活人踪迹,连敌人也未见。
严不惭越寻越心急,找到一具具没气息的尸体。
不会的,郁儿冰雪聪明不会让人轻易杀死的。
进入大院中东侧厢房中,居然是黑风寨大哥。
“大哥,你怎会在这裡,你知道西向的镖车内有强敌吗?黑风寨被血洗吗?”
“我知道。”大哥敷衍回道,仍旧快速翻箱倒柜。
“胡郁呢?”
“我怎会知道。”依旧不肯理会严不惭。
“我在问你一次,你怎会在这?”严不惭拉住大哥的手臂。
“乾你屁事。”大哥神情不奈一拳击出。
他发现黑风寨大哥出拳轻忽无力,还以为是虚招,身体做出反射,一手轻巧将他打出来的一拳往身后后带,将他擒拿压倒在地。
未料居然轻易的就将一个黑风寨老大制服,顺手把对手骨逆向一拗,喀啦,关节筋骨错位。
大哥居然全然不懂武功。
“唉唷,浑小子放手。”大哥哀声连连。
“你是谁?为何冒充黑风寨大哥?”严不惭逼问。
大哥痛得连眼泪都快哭出来,叫道:“我没冒充,我就是黑风寨大哥,我命令你放手。”
“还不打算从实招来”严不惭抓起大哥的右手,十指用力,作势要扭断另一支手。
“我是大哥,我真的是。放开我,我不跟你计较,我原谅你。”
“喀啦”严不惭放下扭曲的右臂,抓向右脚。
“我说我说……”大哥痛苦讨饶眼泪满面,口水满地“我是京城梨华园的戏伶。”
“你怎会到此冒充黑风寨大哥。”严不惭手指施力。
“我没有冒充,我真的是大哥,黑风寨好汉的确是我跟二当家两人招募而来的。”
“从头说清楚。”
“那日我正排演着薛平贵,突然一位脸上胭脂抹得比我们戏子还更浓厚的人来到臺后,那人便是二当家,说是要找我当黑风山上寨城的老大,后来我们啸聚山林,在各府城招兵买马,得到了不少好手加入,没几年就变成江湖赫赫有名的黑风寨,这裡易守难攻,更别说要在山脚下发现我们山寨的机率微乎其微。”
“所以你不会武功?大哥也是假的。”
“谁说当大哥一定要会武功。”
“那你怎麽让大伙服你。”
“只要我一出现大家就服从了,那些皇帝领导不也寅吃卯粮,只靠龙位的气势就震得手下连屁都不敢放。我这俊逸天才当个大哥,领导众人绰绰有馀。”
“不可能,要有你这样首领,黑风寨早垮台了。说,是谁在帮你。”
“没人帮咱们,平时由二哥计划抢粮劫银,我再来向大伙公布,不听命就斩立决,夺得银两按功分赏。久而久之无人胆敢忤逆我大哥权威。连那个武功高强的尤云薙看见大伙对我莫敢不从,也自然屈居我之下。”
如此这般,知情者乃是二哥。
“那道姑很明显是要将我……你们黑风寨的人马赶尽杀绝。为何。”
“人家是镖局请来的帮手,我怎会知道。”
赤胆镖局铁千砚的惨状浮现在眼前。
诸多疑点难解“你不是率领寨众去劫西向镖车,发生何事,你为何会出现在这裡。”
“你不也回来到黑风寨了吗?只那你应该也知道那镖车有诈。”
“难道是有心人事埋伏。”
“我不知道。”
“快说”
“我真不知道。二哥说计划给我听,指定我去当西边的领队劫镖,哼,平常都只吩咐手下办事何以要我亲为呢。料想其中必定有诈。所以便佯称犯病,半路回到黑风寨,外头一有风吹草动我就躲在柜子中。”
“你怀疑二当家是幕后黑手?”
“什麽怀疑不怀疑,这整齣戏都是他剧本出来的闹剧。他何时要收走都不奇怪。”
“胡郁在哪裡。”
“这我可真的不清楚。”
严不惭放开黑风寨大哥,自己居然曾屈居在这脓包底下办事。心中有气,但已将他两条胳膊折断异位,算是还了这笔帐。
“郁儿。”严不惭纵声长唤,却不见踪影,即使是吸引敌人也好。
远方
刀气破空之声,拳风呼呼作响。
严不惭不禁讶异,黑风寨好手应该都已下山劫标,命丧道姑的雷声剑法之下,是谁还在山寨之上,又是在和哪一路人马对决。
争斗之声来自黑风寨大宅院后方。
莫非郁儿遭遇不测。
严不惭往危险奔去。
难以置信。
一道灰色身影在三人周旋。
联手合攻的二人身着武师劲装,拿着细窄的短刀迎战。
“快说出墨家秘密,饶你不死。”右首另一人身着锦衣,舞着长剑道。
被围剿的灰色身影赫然是髹老。
髹老以一敌三,不落下风。
身手不凡,根本无需自己解救。
灰衣身影确令严不惭深感熟悉,赫然便是石碑上的武功路数。
髹老立定在地拿手握长剑,咻咻剑气缠身,三人难以近身半步,窄刀更无法伤及他衣襟一丝一毫。
“你蜷伏在这‘墨栏城’十馀年,终于让我们发现。”右首锦衣男子在度说话,看起来是三人中发号施令者。
声音熟悉。
锦衣男子竟然就是被严不惭一膝击败的游苍狗。
这群人究竟在争什麽?墨栏城?墨家秘密?
游苍狗的武艺竟然比自己比试时还要更高,他是何时学会剑法的。
严不惭完全不担心,他对石碑上的绝世武功有绝对的信心。
但严不惭远远看到一道单薄倩影站在髹老身后巨松之下,正是胡郁。
只见她凝立不动,剑风不断扫在她之上,痛苦神色油然而生。
严不惭赫然发现髹老是在保护胡郁,所以不作移动,自己真大意没早点发现,虽不清楚髹老的武功修为,但若是要逃跑那可易如反掌。
胡郁怎会站在那?必定有不得以的苦衷。
要救的两人就在眼前,严不惭不再细想。不假思索欲冲进四人对战之中。
还有一丈远,罗汉劲凝聚,决意先予以游苍狗一记重拳。
五尺逼近,严不惭罗汉架式,右脚踏地震脚,全身力劲,缩地成吋,侧身崩拳。
但同时窗入战场的还有一把剑。
长剑刺入古松树干,剑身晃动。
众人微微一愣,一连串的爆竹雷声,轰然不绝。
紧接着是游苍狗的身子飞起,无重力的向前横飞。
那柄飞剑后发而先制,夺走众人注意。
没人注意到严不惭的攻势,游苍狗肉身更是完整吸收一丈远开始加速进击的罗汉拳劲。
“你们是谁。”严不惭环视质问。
“不惭哥哥。”胡郁叫唤,仍立在原地不动。
一道青影飘然而至,拔出深入古松的长剑。
青衣道姑朗声道:“我是青城露清晓,奉命来寻回胡家千金:胡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