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唐三小姐唐词藻久仰大名。”穆形骸道。
“是,很高兴认识你,我看你骨骼清奇,一定是个试毒的好材料。”唐词藻道。
唐词藻语出惊人,众人为之惊讶,都不知她本就疯癫,只有鸩羽知道唐词藻除了毒物对任何事物不感兴趣,说人可以试毒,实是称赞。
“多谢夸奖,但我第一件要探讨的却与你无关。”穆形骸道。
“与谁有关。”唐词藻道。
“严不惭。”穆形骸道。
“他是我儿子的结义兄弟,也就是说义母,儿子的事就是娘的事,有什麽事尽管说。”唐词藻道。
气氛本是肃穆凝重,但唐词藻疯言痴语,让众人不禁莞尔,严不惭与黄莲更眼神异样看向鸩羽,本以为他进唐家堡是为了报弑亲之仇,怎麽会多出一个娘亲来了。
“严不惭劫了我的人。”穆形骸道。
“谁?”唐词藻道。
“久见星。”穆形骸道。
“你劫了司空夺日他的儿子久见星,把他关近地牢,我们只是依照林灵枢指令将他救出。”严不惭道。
“林灵枢真够胆竟敢跟我作对。”穆形骸道。
严不惭将事情串起,知道林灵枢有意与夜行侍决裂,特意叫赤胆镖局劫走久见星,此举必定别有用心。
“我们若无救出久见星恐怕他已经被唐将刑与唐词藻毒死。”严不惭道。
“你太抬举我了。”唐词藻得意忘形。
“如此说来,我倒应该感谢你劫走久见星?”穆形骸道。
“不用客气。”严不惭狂妄回话。
“把久见星还来,我们既往不咎。”穆形骸道。
“你们为何绑走久见星?”严不惭反问。
“我们要司空夺日做一件事。”穆形骸道。
“用威胁的?”严不惭道。
“司空夺日不轻易出手。”穆形骸道。
“是什麽事要司空夺日出手?”严不惭道。
“我要黑妖狐被将江湖中人索杀。”穆形骸道。
白法生脸色微变:“你为何要杀死黑妖狐?”
“此人在多年前屡次干扰正魔两派决斗,若非他魔教不会灭亡,我希望黑妖狐从世上消失。”穆形骸道。
“我白法生可以保证黑妖狐不会在出现干涉江湖之事了。”白法生幽幽叹息,江湖甚少人知道黑妖狐的真面目,而黑妖狐已随胡天地死在牢中。
此时白法生未料到胡菲唯会扮做黑妖狐在江湖大闹一番。
“我还是必须确认黑妖狐不能干涉我的计划。”穆形骸道。
“什麽计划?”严不惭道。
“恕我不能详述细节。”穆形骸道。
严不惭却是知道个大概,听黄莲所说,好像与二妹郡主有关,什麽真龙帝位的。
“宗主,我有要事一问。”严不惭道。
“你是剑圣徒儿?你说。”穆形骸看向严不惭。
“我与严不惭算是夜行侍一支吗?”严不惭道。
“你们得穆天寒推荐,林灵枢认可,你们可以是,也可以不是。”穆形骸道。
“若不是呢?”严不惭道。
“剑圣与卓莫修的剑法,精妙高深,世间罕见,我带的十六名部下不少都吃过这武学的苦头,他们会给我百万黄金只为了有机会杀死你们,夺取你们脑袋中的剑法口诀。”穆形骸道。
“若是你的部下又如何?”严不惭道。
“为我所用,证明你们的价值超过一千六百万两黄金。”穆形骸道。
“我们现在正是为你所用。”严不惭道。
“什麽意思?”穆形骸道。
“我们现在是你旗下夜行侍,替你困住久见星,你看他奄奄一息,若是司空夺日瞧见也会大发雷霆,将矛口指向我们,我们会保证久见星健康又安稳的被软禁。”严不惭道。
穆形骸陷入沉默,他没想到严不惭会提出这提议。
“若是我们让久见星跑了,你大可派出十六名夜行侍把我与严不惭杀了。”严不惭道。
“你保证。”穆形骸道。
“我保证绝无虚言。”严不惭道。
“若是走漏风声,我要你人头落地。”穆形骸道。
“我洗乾脖子,恭候宗主大驾。”严不惭道。
严不惭建议一举将劫狱的行动化为大义之举,缓和了与林灵枢和穆形骸间的冲突。
“接下来轮到你们唐家的事了,唐将刑你要夺堡主之位?所以你要杀死知情的两位唐家奴并抓走三小姐与这人?”穆形骸说到这人时,指向鸩羽。
“没错。”唐将刑道。
“为何不杀唐词藻?”穆形骸道。
“她的毒艺对我有益。”唐将刑道。
“唐将刑今天请你罢手吧,否则双方都未有好下场。你要杀两个奴仆,可是现场其他人都不会漠视不管。”穆形骸指向唐词藻身後众人。
“我有禁军神机营作为後盾,三千营与五军营就在城外部属,占据优势的我为何要罢手?”唐将刑道。
“若是他们能保守秘密呢?”穆形骸道。
钩吻斩钉截铁道:“要我背叛唐家堡,绝无可能。”
钩吻本是无家可归的孤儿,因为颇具姿色被唐总管相中作为歌妓,与梨园歌妓相依为命,但在入侵者意图刺杀华梧别嫁祸给之事後,同为歌妓的姐妹死於入侵者的剑下,那时她就对救自己一命的鸩羽充满感激,同时也对唐门的敌对者埋下仇恨。
钩吻虽不清楚唐将刑与唐家堡敌对的原因,但唐将刑与唐家堡为敌者,便很有可能是当时的入侵者,便很有可能是自己的敌人。
“目前最佳的方案,就是请唐先生放弃杀二位唐家奴。”穆形骸道。
“放走她们只会让我潜伏多年一切付诸流水,为此我宁愿牺牲雷家所有神机营的将士。”唐将刑道。
“你的毅力让我佩服,让我们以唐家奴之死缔结我们的同盟。”穆形骸将酒杯斟满。
唐将刑正要拿酒杯时,穆形骸一把握住唐将刑持杯之手,霎时杯中酒水结冰,穆形骸已将凛冽真气传入唐将刑体内。
严不惭离唐将刑最近,他本就已做好准备随时大干一场,见穆形骸出手,当下剑指朝唐将刑刺出,点中肩井穴後,陡然进爪,五指拿住唐将刑肩头,凛冽寒气传入体内。
唐将刑知道两人的寒气非比常人,以真气护住心脉,任凭两道阴寒之气在奇经八脉中疾走,唐将刑发现两人的真气虽然本质相像,但特性却不同,穆形骸阴寒真气浑厚更夹杂许多其他的内力辅助,而严不惭的内力有如惊涛骇浪,而且两人真气一经相触,严不惭的凛冽真气居然将穆形骸的真气压制下去。
穆形骸见自己真气被压制,不禁想见识得卓莫修真传的凛冽剑杀,将内力全转换为阴寒真气灌入唐将刑体内。
严不惭亦有所感,催动凛冽真气进唐将刑经脉。
众人见唐将刑如身陷冰窖,全身冰雪僵化,嘴巴半张吐着蒸气,口中唾液也已结冻。
两人唐将刑的身体作为比拼内力的战场,唐将刑知道自己这样下去必死无疑,若以丹田内力存量而言,严不惭不如穆形骸;若以强弱而分,是严不惭内力更加霸道。一念至此,决心以内力帮助严不惭凛冽真气得胜。
唐将刑感觉到两人真气在“手太阴肺经”中僵持不下,不护心脉,舍命从丹田提出内力,助严不惭真气一臂之力。
穆形骸突觉严不惭真气澎湃汹涌袭来,凛冽真气从少商穴闯入穆形骸手臂。
唐将刑捡回一条命,大口喘气:“呼呼……”
穆形骸反手挥袖,将手臂上的白霜震开,严不惭凛冽寒气只入侵了血脉,未进经脉。
唐将刑在鬼门关游了一回,真气大损,脸色死白,但捡回一命,身体仍被严不惭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