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想要抓唐识君?”鸩羽道。
“那当然。”钩吻道。
“我可以告诉你们唐识君在哪,只希望你能站在我们这一边。”鸩羽道。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钩吻心中鸩羽信用已破产。
“那不看僧面的,看佛面,这位是胡天地。胡家大院今早的惨状你们看过了?”鸩羽道。
“是。”钩吻看向胡菲唯,她的身分是唐家堡奴,她婢未曾见过胡家家主,更遑论胡家千金。
“胡家是唐家堡的盟友,而盟友被追杀,唐门且有漠视不管的道理。”鸩羽道。
钩吻迟疑不决。
“如果你们不站在与我们同一阵线,我现在就把这蛇杀了,让你们对找唐词藻无计可施。”
钩吻对於鸩羽的威胁看得淡了,思索或许可以将功赎罪,无人发现胡家被通缉,胡家大院被杀的措手不及,此事在成都传的沸沸扬扬,连唐总管也未看出幕後黑手是谁,连忙派出杀手去打探消息,而援助唐家堡盟友亦是大功一件。
鸩羽抬头望去,却发现虎视眈眈的唐将刑与紫堇已不在人群之中。
唐将刑与紫堇已经撤退,他们要像唐家堡报仇,便不可让唐家堡意识到他们的存在,在知道钩吻是唐家堡後。
“胡…胡天地你先走吧,这里我们先挡着。”鸩羽道。
胡菲唯见唐将刑趁乱离开,心中悬着大石头终於放下,此处已无任何人的轻功能与自己匹敌。
“多谢诸位,再会。”胡菲唯向鸩羽行礼,纵身上马,双腿一夹,骏马朝鸣玉方向飞奔而去。
钩吻为首,竹桃丶见血严阵以待,已准备好出手。
众人骚动,四川唐门树敌无数,但却屹立不摇,无人敢撼动其存在。
唐门用毒杀人於无形,没人赶随意上前,但万芜一想试试,握住宝剑,他在杭州城见识过华梧别与唐门杀手对阵,阵法精妙,杀手互补不足,实是克敌良阵。
但华梧别破阵时有辟毒丸护身,而万芜一吸入毒气後只能任凭宰割。
万芜一无任何使自己不受毒气影响的方法,飞刀暗器还能抵挡,但人都必须要呼吸,他断定此战必败,只能将好胜心收起。
江湖侠士中似乎有人不自量力,跃跃欲试。
钩吻射出一枚毒烟弹至群众之中,灰蓝烟雾弥漫,众人吸入毒雾後不停咳嗽,眼睛顿时通红。
万芜一与尤云已掩面率先向後纵身离开,群众见视线被夺,又十分忌惮毒雾夺命,纷纷落荒而逃。
“我们得赶紧追上胡菲唯她们。”鸩羽道。
“我们现在若是找到胡菲唯,也没有用的。”钩吻冷眼看着鸩羽。
“为何无用。”鸩羽道。
“只要这悬赏檄文仍在,追兵便会源源不绝追上,气力暗器终究会用尽,趋时坐以待毙。”钩吻捡起江湖侠士遗留在地的悬赏檄文。
“那我们该怎麽办?”鸩羽道。
“我们?我们做不到任何事,这悬赏之事由唐总管与各方势力交涉。”钩吻道。
苏媛见钩吻射出毒雾弹心中不悦,转头看向李梦阳,他会意点头,两人心意相同,默契非常,他们绝不与唐门为伍。
“鸩羽小兄弟,我们忙帮了,你也不用谢了。”苏媛正色道。
“若非你们拔刀相助,胡家过不了此关。”鸩羽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这次你路见不平愤而相助,我很中意,与你站在同一阵线与有荣焉,但希望日後相见,你我不会拔刀相向。”苏媛道。
“定然不会。”鸩羽道。
“善用詹泥絮的左臂,否则我会亲自把他卸下来。”苏媛重话说完与李梦阳疾驰离去。
“他们说詹泥絮的左臂是什麽意思?”钩吻观察细微发现话中疑点。
鸩羽不语,总不能说出他们俩是入侵者詹泥絮的同党。
“莫非他们与入侵者是同夥!”钩吻推论後,大惊失色,正要追上前去。
鸩羽佩服钩吻的推论能力,拉住钩吻的手:“他们已经走远了。”
钩吻沉默半晌,已稍微冷静道:“你莫要忘了答应过我什麽?”
“什麽?”鸩羽道。
“还装蒜。你不是要带我去唐识君的藏身处。”钩吻怒道。
“这自然。”鸩羽道。
“你若再骗我,先剜出你一颗眼珠子。”钩吻狠道。
“我若骗你,我自己剜下双眼。”鸩羽心想久见星飞刀之毒未解除,鸩羽一时半刻不能对唐识君轻举妄动。不如将他交给唐家堡,还能打探唐识君与唐将刑勾结的真正目的。
“哼。快带路。”钩吻道。
鸩羽所有的力量都用来凝聚内力,蓄劲出拳,此时危机解除,身体反噬,全身松软坠地。
“见血。”钩吻指着鸩羽,对见血下令。
见血会意,但见斑斓蟒蛇仍缠绕在鸩羽身上,便小心翼翼将鸩羽背起,见血姿势调整好时道:“鸩羽你知道吗?封喉是我的亲兄弟。”
“封喉身体可有恢复?”鸩羽内疚道。
“只是吸入毒气,解药服用後已无大碍,但颜面终其一生,不能复原。”见血道。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鸩羽当时处心积虑替唐识君掩饰行踪,都是为了能更贴近唐识君,趁机杀了他。
而封喉为了不让唐家堡失去药王庄的盟友毁容,只为伪装成死去的雷藤。
“各为其主罢了。”见血道。
“你们会恨我?”鸩羽道。
“痛恨至极。”见血道。
“痛恨到想至於我死地?”鸩羽道。
“如果格杀指令下达,我会十分乐意遵从。”见血语气平稳。
鸩羽一直以来,以杀唐识君为目标,从未想到自己也会是他人的复仇对象,心中一阵感叹。
“为何现在不下杀手?”鸩羽道。
“当杀手那天我们就知道後果,我们杀手不会为感情用事,不会因仇恨杀人。”见血冷酷道。
“你们闲聊完了没?唐识君在何处?”钩吻道。
“上次看到他,在锦官河畔。”鸩羽道。
钩吻捻手弹指向众人下令:“刻不容缓,走。”
不出半炷香的,人到官河渡口。
只一人在河畔道上,走近一瞧正是吻等人欲找回的唐家四少唐君,奄奄一息,弱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