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散打碎......那不就等于把帝气给毁了？”曲风一脸黑线地说道，怎么想都觉得这方法有些奇葩。

仁帝皱了皱眉，似乎不太明白为什么曲风会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说道：“那当然，不把帝气毁了，帝气又如何能够得到淬炼？

当然，这个过程也需要毅力以及运气，跟灵力不一样，帝气一旦生出，就等同于身体的一个部分，将其打碎会承受极大的痛苦，每次恢复也要很长的时间，而且如果运气不好，真把自己的身体给打残了，那帝气也就不会再生出来了。”

“我的天！”曲风忍不住呼了一声，在他看来，所谓的淬炼就是使用，而不是类似这种自残的方法，而且对于一个圣灵巅峰强者而言，体内的帝气他们当宝贝供着都还来不及，谁又会想着把它给毁了，毁了不要紧，很可能还长不出来了。

他总算明白为什么西亚斯这些人的帝气无法提升了，不是他们蠢，而是帝气的两种提升方法都太奇葩了。

“嘿，臭小子，你当帝气跟你的灵力一样呢，简简单单吸收一下灵气就能提升？哪那么简单，要不我怎么会说你们这些人愚蠢！”仁帝笑了起来，毫不掩饰对曲风的嘲讽。

曲风有些无奈，但也只能苦笑道：“这两种方法我都要好好消化一下，现在实在有些接受不了。”

他摇了摇头，而后道：“现在你该把突破帝境的最后一步告诉我了吧？我可不希望将来把帝气炼到了极致，又被挡在最后的门槛外。”

“最后一步啊......”仁帝脸上涌上一抹严肃的情绪，深邃的目光看着前方虚空处，似乎在想着什么，沉默许久才开口道：“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定义这最后一步，不过要是讲大一些，应该也是感悟吧。”

“又是感悟？！”

“对，就是感悟。”仁帝肯定了一些，说道：“我的运气没有你好，可得不到帝境强者的指点，无论是帝气的淬炼还是后期冲击帝境，全都是我一个人慢慢摸索出来的，不过你所谓的最后一步，我确实是在无意间跨出去的。”

曲风看着仁帝，想到他接下来说的话关乎到自己将来能够真正达到那一境界，不由得有些紧张。

仁帝接着说道：“普通人类的寿命不过短短几十年，极少能够突破百岁，而灵师不同，因为灵力的孕养，身体机能大大提升，所以寿命自然会长上一些，一般来说，圣灵强者活上三四百年是不成问题的。”

曲风不太清楚仁帝为什么会把话题扯到寿命上来，但他还是很安静地听着，一个字也不想落下。

“前期的摸索花了我太长时间，我应该是在三百五十岁左右达到帝气境巅峰的程度，为了冲击帝境，我开始了闭关，可是整整十年我都再无寸进，对于那传说的境界更是没有任何头绪，那时候我的寿命已经剩下不多了，也就是说如果无法达到那个层次，我就会死。”

仁帝说道：“我当然不想死，所以又花了二十年在闭关上，时间多了一倍，可结果却跟之前没有任何不同，那扇大门仍然没有给我打开，那时候我感觉到，最多十年，我就会死。”

“如果继续闭关冲击帝境，我最后十年时间就会在枯燥痛苦的修炼中度过，我不愿意这么做，所以离开了，开始游历天陆，这一走就是整整十年。

看透了生死，我变得很平静，在最后的十年里，我没有动用过一分灵力或者是帝气，就只是用淡淡的目光去观察这片大陆，观察它的季节变幻，也观察生活在这片大陆上的人。

就算现在过了万年，这段经历还是我人生中最难忘的，因为我看到了太多太多，也得到了太多太多，无关实力，而是人生。”

“人生......”曲风喃喃念了一声。

“我把天陆走完了，又回到了靠近中央的区域，虽然生命就要终结，可我很平静，对这个世界有留恋，但却没有不舍，死亡似乎没什么好怕的。

我找到了这个地方，坐到地上，闭上眼睛，想着自己这么多年的种种经历，等着死亡的降临，整整十年，我已经忘掉了修炼，也忘掉了所谓的实力，我甚至觉得自己不是帝气境巅峰强者，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

可是......还没等到死亡，我却等到了帝境。”

“就这样突破了？！”曲风瞪大了双眼，满脸震惊。

“对，突破了，我成了灵帝大神通者。”仁帝笑了，表情有点无奈，又有点骄傲：“我无法表达出那种感受，就是觉得自己不一样了，好像能看到的东西多了，能感觉到的东西也多了，又好像自己就是空气，就是这片天地的一部分。”

曲风的身子轻轻颤抖了起来，不知为何，他竟然能够体会到那种感觉，好像当年坐在那里等死的人不是仁帝，而是自己。

仁帝继续道：“突破了帝境，可是我的寿命却没有增加，我还是逃不过死亡的命运，不过死亡对我来说已经不算什么，因为我的人生，没有遗憾。”

顿了顿，他的脸上露出一道释然的笑容：“这样就够了。”

曲风从先前的震惊当中恢复过来，说道：“成了灵帝，就死了？”

“对，成了灵帝，就死了。”仁帝笑道：“然后就跟你知道的一样，我死后，一身帝气凝成了帝晶，渗入了这片土地当中，经过万年的孕养，出现在了你的眼前。

对了，当年我死的时候这里还只是一片荒林，现在成了村子？”

曲风笑道：“对，成了村子，一座很美的村子，因为灵兽不敢靠近，所以村民们过着很安详的日子，说起来这都是你的功劳。”

仁帝有些失神，而后笑了起来。

“我也是在这里出生的。”曲风笑道：“今天能跟你说上话，不知道是不是命运的安排。”

仁帝笑道：“命运是有的，因为我就是能够看到别人命运的那个人。”

“什么？你能看到别人的命运？”

“当然，除了灵帝之外，我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大预言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