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霸道的一句话，可是毫无疑问，战凌悟和月魂殿拥有霸道的资格。

聂火夜看着那张凶悍狰狞的脸，明亮的双眼微微眯了起来，在她看来，战凌悟很强，他所在的这股势力也很强，但又如何？

她不喜欢威胁，哪怕对方的实力远远凌驾于自己之上。

聂火夜和斩诺身后站着的是血堂真正的精锐力量，以他们的实力和眼界，自然能够看出眼前这些人可怕的实力，然而当他们听到那两个选项的时候，先前眼中残存的忌惮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杀意。

这是血堂，这是一支用血液浸泡过的队伍，不说灭亡与否，他们的骨子里怎么可能会有‘臣服’这种东西？

一股强烈的肃杀之意从方阵当中传了出来，其中似乎夹杂着浓浓的血腥味，感受到这股气息，战凌悟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目光带着些许诧异，缓缓在血堂众人脸上扫过。

这时，聂火夜笑了起来，说道：“臣服还是灭亡？很可惜，这两个选项我都不喜欢，我们血堂都不喜欢，那该怎么办？”

战凌悟耸了耸肩，说道：“选项只有两个，聂堂主何必为难我呢？我想聂堂主的话既然说到了这样的地步，想必是要选择......灭亡吧？

真是可惜，凌家死了，血堂也跟着死了，战域最强大的两股势力都没有臣服于我们，这对我们来说也算是不小的损失啊。”

聂火夜的目光微微一凝，喃喃念道：“凌家死了？”

虽然聂火夜带领着血堂站在了战域最高的位置，可是她很清楚这片地域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一些隐世的势力甚至比血堂更强，就像凌家。

连凌家都被灭了，血堂呢？

战凌悟继续说道：“罢了罢了，凌家和血堂死也就死了，虽然是不小的损失，但对我们来说也只是多花点时间罢了，我倒是很愿意看着你们一个个倒在我的面前。”

聂火夜冷笑一声，对身旁的斩诺说道：“斩诺，拜托你了，别让我死得不值。”

斩诺微微一愣，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便看到聂火夜已经踏出了脚步，他咬了咬牙，在短暂的挣扎之后回身冲进了石堡，他要把达姆带走，因为这是堂主的命令！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聂火夜如释重负，轻声笑了起来，然而她的脚步却没有停下，依旧不紧不慢地朝战凌悟走过去。

战凌悟也在看着聂火夜，眼睛里满是玩味之色，他并不轻敌，可是聂火夜的灵力修为连凌令飞都比不上，实在让他提不起太大的兴趣来，杀死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女子能有什么快感？有，也只有血液喷洒的那一刻才会有。

“杀。”

红唇中轻轻吐出一个音节，聂火夜的速度陡然提升，化作一道妖艳的红影朝战凌悟冲了过去。

似乎一直都在等着聂火夜那个字，围成方阵的血堂成员也动了，漫天杀意翻腾，如尖刀一般刺向月魂殿的阵营。

能量爆破声、嘶吼声、惨叫声，各种声音叠加在一起冲上了天空，似乎让那一片灰色变得黯淡了许多。

血堂的成员很有血性，常年的战斗更是让他们磨练出了极强的战斗力，他们甚至不在乎自己的脑袋下一刻是不是会从脖子上掉下来，只为了能在敌人身上留下一道带血的口子。

‘在他身上啃下一块肉。’

正在战斗中的血堂众人并没有听到聂火夜的这一句话，可是他们却在用生命执行着。

然而，就算血堂所展现出来的战斗力再强，可跟着战凌悟的月魂殿成员毕竟都是灵尊级别的强者，在实力上压了血堂不止一筹。

血堂成员的鲜血不断飘洒，身体不断倒下，而月魂殿的伤亡数字却很少很少，就跟前些日子抹杀凌家的时候一样，剧本就是这么写的，似乎也正是这么发展的，又怎么会出现变化呢。

战凌悟很喜欢看到敌人死在自己面前，也很喜欢闻到浓郁的血腥味道，更喜欢将敌人身上那一口精血吞入自己的腹中，可是此时身处他原本最喜欢杀戮的环境，他却没有心情去享受这些东西，因为他身边缠着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

聂火夜所展现出来的实力远远超出了战凌悟的想象，她明明只有人阶圣灵的实力，可为什么自己竟会感觉到许多年都没有出现过的危险味道？自己明明已经在她身上留下了很多道的伤口，可是为什么她的动作竟没有片刻的迟缓？

战凌悟很疑惑，可就在他失神之时，一道森冷的寒芒忽然在眼角的余光中闪现，紧接着他看到了一把短刀，直直刺向了自己的面门！

战凌悟皱了皱眉，旋即冷哼一声，幽青色的能量从他身上涌动而出，震向了那道红色的身影。

强横的能量狠狠砸在聂火夜的身上，一口殷红的血从她口中吐了出来，滴落在红衣之上，让红衣的颜色变得更加艳丽了一些。

然而聂火夜的身体却并没有如战凌悟料想那般被震出去，她强咬着牙，以强横的承受力硬吃下了那股力量，手中短刀去势不减，狠辣地捅了过去。

眼前的一幕极大出乎了战凌悟的预料，他的脸色变了，在千钧一发之际强行侧开了头，森冷的寒芒贴着他的脸划了过去，一道深深的血口浮现了出来。

强烈的疼痛让战凌悟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同时也引爆了他的愤怒，他厉喝一声，硕大的拳头如铁锤一般轰了出去，重重砸在了聂火夜的身体之上。

殷红的血肆意从聂火夜的口中流淌出来，在这一击之下，她的身体远远飞了出去，撞在石堡的外墙之上，塌了一整片的砖石。

仅是片刻，聂火夜便又再次站了起来，她吐出一口血沫，嘴角却是牵起了一道冷厉的笑容，她刚要迈出脚步，可却又忽然停了下来，微微蹙眉，而后又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

月魂殿在实力上虽然占据着明显的优势，可却被血堂死死牵制在石堡面前，而在这时，却有数道身影从石堡另外一处大门走了出来，正是斩诺和达姆等人。

斩诺是圣灵级别的强者，就算月魂殿围住了山，可除了战凌悟之外，还有谁能留得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