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无尽的黑暗,凌乌的意识并没有任何的间断,当世界归于黑暗,凌乌的意识却越来越清晰。凌乌发现自己似乎身处一个透明的不规则密封透明结构中,似曾相识的记忆涌来,凌乌不断的整理自己的记忆,入侵者,战斗,死亡。最后定格在被青铜弯刀斩首后冰冷的坠落于地面的闷响。
“果然”凌乌的感知自然的扩散开来,这是一个及其不规则的三维立体密封结构如同被人随意打碎的石块,充满无奈的不规则感。
许久之后,凌乌妥协的发现自己除了感知这小小的空间外,什么也无法感知到,凌乌仔细的观察空间外无限的黑暗,以一种全方位立体的感知性视觉,不知过了多久,凌乌发现黑暗中似乎有无数的光点,一些明亮一些黯然,一些似乎即将熄灭,仔细的观察,光点不断的分化,聚集,熄灭的光点只是变得更小,化作流光,和其他的同样渺小的光点组合成不同新的光点,
05并不清楚自己依托什么存在并感知,身在何方,甚至有没有身体?在基地中05几乎接触到当时所有机密性前沿科技的研究,精神力的异能者,通过精神力的外放感知他人的思想,在国家一些最高级的机密文件中,05甚至看到很多调查小组拍摄的视屏,视屏在不知名的古老的深山中,一个苍老,打扮朴素的修士将手轻轻的按倒石头上,之后在石头上按出了一个手印。深海的海底,为了调查奇怪音波所置放的固定监控摄像头所拍到百米长的类姣蛇生命体,国家在美的间谍所发回美军在伊拉克古城底下超现代基地中所发掘出休眠舱中早已死去身高五米的人类生命体。
对于这些,从小在基地中长大没有经过世俗观念所固化05并没有太多的惊讶。身为科学家的理性和冷静让他沉默的分析和观察这所有一切的现象,时间在不知觉中流失。
不知过了多久,05沉迷的观察这些光点移动规律的05突然发现自己在快速的移动,或者说包裹自己的碎片在快速的移动,无数的光点在快速的倒退,最终05发现自己一头栽入一个刚刚形成的心光点中,而被自己所占据光点的位置,似乎有什么刚刚形成的结构脆弱不堪的破碎,略带愤怒的融入无尽的黑暗再也找不到一丝痕迹,05没有时间去感叹和体悟那破碎的结构的意义,无尽的信息从外界涌来透过碎片,充塑着自己的意识。
沉重与坠落,05感觉轻盈的意识仿佛被置身于一个牢笼,前后的差距感让05不自觉的深吸一口气,空气并没有涌入口中,温暖的液体充满自己的肺部和气管,然后包裹着自己,05感觉自己漂浮在一片温暖的海洋中,每次呼吸肺部的液体都会带动一阵这小小海洋中的潮汐。地下基地中所培养的冷静与理性,加上14年岁月尘世的磨砺,让05几乎瞬间明白了自身的处境,“不是吧”带着小小的疑问和期待,05在动了动泡在这液体中自己的小手。
公元前一九九三年寒冬
美索不达米亚平原迎来了十年罕见的暴雪,一辆马车飞驰在拉加什城通向乌玛城的石道上,古德里斯轻轻转动右手无名指的戒指,寒冷将古德里斯每一次呼出的气体瞬间冻成轻薄水分子,如烟雾般扩散消失。
寒冷似乎也冻结了古德里斯脸上淡淡的微笑,眼中慈爱的笑意。人类一切的情绪反应必然有他的原由,一天前接到快报的古德里斯,得知自己的女儿在五天前刚刚诞生,那份发自内心的喜悦就不自觉的弥散开来,常年的耕耘终于有了结果,让中年得子的古德里斯不禁的感谢神灵的恩慈。冲散了常年在商场上与对手尔虞我诈心中的压抑。还有一年前痛失重要属下的压抑。
在这个人类刚刚走出愚昧的时代,在这个落后却伟大的时代,在这个人类所能记载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帝国还没有诞生的时代,人性所带来的阶层统治却早已深入人心。而人性所具备的一切美好也早已相伴左右。人性的美与恶,如同互相吸引向上的的螺旋,不知不觉中,成为人类文明发展的原动力。
公元前一九九零年春
不足三岁的女童快乐的在花园中奔跑,时而翻过石凳,时而爬上优美的青铜雕像,位于乌玛城郊区的贵族居所中透露着欢快的嬉笑。春日的暖阳如风般轻盈的抚摸着大地,孕育生命的气息。相伴的侍女去额头的汗水,亚麻布的连衣裙上缝制着几朵盛开的白花应脱出一种早期文明的气息。
“小姐,小心”突然看到眼前湖边奔跑的女童一个踉跄中心突然向小湖跌去,侍女不由心中一惊。
湖边奔跑的05突然感觉脚下一绊,向前的重心瞬间偏离,腰部迅速发力想要找回平衡,但是柔弱纤细的腰部和脆弱的肌肉并没有完成05预想中的动作,但是迅速的补救终于避免了跌入小湖的厄运,05脚下一软倒在了湖边的石滩,亚麻布制成的裹裙染上了几团湿泥的污垢。
“还是缺乏锻炼呀”05睁着无辜并隐含泪水的大眼睛暗暗的想到。“还有,谁能告诉我这眼泪为什么不受控制?”奔跑而来,扶起女童的侍女怎么也不会想到,眼前这座庭院主人的女儿,如此的嬉戏,并不是因为年少的童真,而是在锻炼身体。
公元前一九八一年秋
羊毛的透气皮靴配上精致的花纹,裹住少女的纤足,连身的裹裙缝制着向阳的朝花,诠释自然的美丽与和谐,盘起的秀发梳着苏美尔人传统层叠的发型。清秀素颜的侧脸虽然算不上绝美,却也和普通与丑陋无缘。纤细泛白的手臂轻轻的托起精致的下颚,贝齿轻启的唇间透着健康的微红,深邃若星辰透彻的眼睛望着庭院的随意飘落的秋叶。
腰间的青铜细剑衬托出一丝别致的英气,而石桌上缝制过半的亚麻花布裙,却显现出少女精致的手工。微风拂过,卷起大地中丝丝的微凉,远处秋日的晚霞,为亭中的少女披上一层淡淡的落寞,最终混合成为一种绝美的画卷。
懒散的脚步传来,带着踩碎枯叶的吱声,亭中的少女并没有转身,依旧欣赏着远处落日的夕阳。华丽的亚麻布为底色配上昂贵的珍珠和宝石,诺德卡斯轻轻的坐在妹妹的身边。对于这个父亲国过于偏爱的妹妹,诺德卡斯有些微微的嫉妒,但却并不担心再过优秀的妹妹也无法撼动自己家族第一继承者的位置,无论自己多么的放荡不羁。于是舒缓温柔的语气并没有透露心中的不满
“菱雾”微胖的青年轻轻的唤道,似乎对所有女性都有一种天生的温柔。“我昨天在街上又看到你了,一个人”华丽微胖的青年缓缓的说到,“父亲可是交代我要好好照顾你,以后出去一定要带上侍女和马车”现在是战争年代外面很混乱。“知道了,哥哥,不用担心”少女转过头甜甜一笑,扬了扬腰间的细剑。诺德卡斯微微皱眉,虽然对妹妹练习剑术父亲总是不可置否的微笑,而自己总觉得武器不是女人应该碰的东西,女人应该永远只是一种附属,然后等待男人去征服。
“恩,后要是自己乱跑,可不要让母亲发现了”微胖的年轻人语气一转,立场瞬间又变得模糊起来,虽然父亲对妹妹过于偏爱但是从来不让其接触任何生意上的往来,对于这个一无所知生长在庭院中的妹妹根本不了解外界世界的险恶,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阻拦呢。
“恩,哥哥是回来拿金银的么”(当时主要是以物换物或用泥板合约作为一种货币辅助少量不规则金银块,本文用金银代替)少女不可置否的轻轻点头,以天真的语气无邪的问道。看着和父亲如此相似的神态,青年眼中又闪过一丝嫉妒“当然,大人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当然要花销”青年巧妙的避过了少女的看似无邪的提问。
秋风拂过卷起石桌上为完工花布裙的一角,随意的拿起缝制一半的裙装,转移了话题似乎欣赏的赞叹道“妹妹的手红真是越来越好了”少女似乎并不愿意别人触碰自己的作品,淡淡的应了一声,接过诺德卡斯手中的布裙。似乎对妹妹的行为略微不满,微胖青年缓缓的站起“恩,菱雾啊你年龄也不小了,再过几年也应该找一个门当户对的贵族了,哥哥还有事要处理先走了,你就继续缝你的衣服吧”
身为乌玛城及有权势的贵族长子,无数的女人被自己征服,哪一个不是对自己小心意义,而对于这个虽然顺从却似乎眼神和行为中永远瞧不起自己的妹妹,总让自己感到被冒犯却又无可奈何。看着远去的青年,少女卸下了天真的面具,继续凝望被地平线吞噬的夕阳。
公元前一九七九年春
多年的沉思并没有答案,05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埃德菱雾”还是“克什凌乌”又或者是那个地下基地钢铁回廊中那个单独背影的少年。少年的背影突然转身,手中昏暗的油灯照少年单薄的身影,散发油腥的枪口冷冷的指向05“你是什么人”少年的声音冰冷质问的在钢铁的走廊中回荡。
“我,我是”05疑惑的低头,似乎要确认自身的存在,映入眼帘的是强劲却不失优美的肌肉被兽皮紧绷的覆盖,有力的手臂握着沾满血腥的强弩,“我是,我是克什凌乌”仿佛是满意05的答案,冰冷的少年微微的点头,场景开始以持枪的冰冷少年为中心旋转,被扭曲进无尽的黑洞。
群星的夜空,恒古的闪耀着,璀璨的银河一望无穷,“那个是什么星座”基娜无邪的问着自己,“那个,是狮子座”你看它的形状像一只作势欲扑的狮子,“那个呢,那个又是什么星座”基娜随意的指向夜空,那个是白羊座像一个散步的白羊,“那个呢”基娜有随意的指向一片星空,不巧的是哪里并没有被人们定义的星座,“哪里是基娜座,像一个美丽的女神”听到打趣的少女格格的笑了起来。
无邪的眼神注视着自己,略带天真的问道“那么你呢,你是什么人”我的当然是你哥哥了05微笑着伸手想要去抚摸身旁少女的秀发,僵硬的手臂却停留在半空,伸出洁白无暇的手臂比眼前的少女还要细腻几分,顺着手臂向上,是精致的袖口和略微发育凸起柔软的胸部和连衣的裹裙。
“呐姐姐,你到底是什么人呢”少女天真而执着的继续问道,“我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05喃喃自语,一切都变得混乱和模糊,“姐姐,你是孤儿吗,你真漂亮,我哥哥见了一定喜欢,我哥哥出去好久好久了,我们一起去找他好不好”
眼前少女的语言如同催眠的魔咒。无穷尽的混乱让眼前的一切开始扭曲变形,最终混合成一个微胖青年的身影,那个身影用力的坐在自己的小腹上,疯狂的撕扯这自己的衣服,略带神经质的不断质问着“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要比我优秀,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腹部的压力变成了疼痛05无力的回答着,随之而来本能的反抗让05突然拿起手旁的青铜细剑,狠狠的插入了眼前微胖青年的脑袋。
埃纳维卡被身边少女的呢喃所惊醒,点燃床边的油灯,看着汗液从纤细的毛孔深处,似乎被困在一个无法醒来的噩梦中的少女。埃纳维卡担心的轻轻摇动这女儿的身体,睁开的是迷茫惊而恐的眼睛。
“又做噩梦了”温柔的闪语,带着母爱的温柔,轻轻的用棉布拭去脸庞纷乱的汗水。“恩”宁静的夜,少女夜轻轻的回到,逐渐清明的眼神正在从噩梦中走出。
下身的微痛让埃德菱雾,潜意识的揭开身上的杯单,暗红的血色染红了睡群的棉布。让少女很快了解到发生了什么。看着初潮的女儿,埃纳维卡似乎随意的拿出床头柜中自己所用的垫布,平静而理性的说到“我们的菱雾长大了”,似乎想冲淡这瞬间而来的尴尬。
菱雾沉默的听着母亲教导的方法和注意事项。眼神中闪过一丝平静和坚韧,带着理性和清明平息了潜意识梦境的混乱。一如许多年前那个飞驰在原始森林中永远自信和强大的少年。“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选择了什么,想要成为什么。”坚定的意志,化作此刻少女心中决意的絮语。
公元前一九七八年冬
冬季的干枯和寒冷所弥漫的南美索不达米亚乌玛城,这座由泥砖建造的城池,由无数从横拐外的小道所组成,为了维持十余万人口的生存,单层平铺的泥土建筑如同迷宫般坐落,与任何后现代的城池相比,除了造型上的差异,内涵似乎并无太多差异。
埃德菱雾穿着自己改过的苏美尔服饰,简练的穿在身上,这是美索不达米亚属于苏美尔人的城邦聚集着90%的苏美尔人,这些和中国人一样有黑色的头发和黄皮肤的苏美人曾经在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上创造过最为灿烂的文化,令人惊叹的几何数学以及天文学,乌玛城的神殿和信仰和亡国的苏美尔国度并无太大差异。如果将苏美尔人放在此刻遥远东方的那片商王朝的土地上,那么最为权威的人类学家一定也无法区分两者的区别。埃德菱雾默默的想到。
菱雾喜欢这样游走在城市,以如今自己的年龄和坚持,终于被默许可以独自上街,晴空的冬日万里无云,没有污染时代,万物似乎都变得透彻与清新。菱雾终于来到了此次的目的地,占地几十亩的奴婢市场,从数到拱门都可以进入这个露天的广场,广场周边是奴婢交易住宿以及各种用途,幽深而黑暗的泥质居所,如同城市中一个小型的迷宫。
贵族的身份与装饰让菱雾很快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广场旁一个独立的石屋中,少女面对眼前平民身份的局促的少年,露出了温柔的微笑,“我找你们这里最高的管事”微笑的唇间吐出清脆纯正的闪语,面前的少年不知是震慑与少女贵族的身份,又或者温柔的微笑,“好,好,好的”,脸色突然微红的少年结巴的应道,飞快的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