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凤看贺兰慕不语,问道她的意思:“觉得如何?”
贺兰慕冷笑道:“如果我说我坚持不跟她一路,你会坚持带上她吗?”
“!”御凤只觉得心口一痛,都不知道该如何办是好。
贺兰慕美眸冷冷扫向柒墨姬,道:“帝君欠你的人情,可我没有,相反,你还欠着我一笔血债。”
柒墨姬被她目光竟吓得一颤,握紧了手,强自镇定:“本圣女与你根本没有什么交集,怎么会欠着你一笔血债。”
贺兰慕道:“两个月前,龙城外十里处,我差点被你的影卫给毁了容,你可还记得?”
毁容?御凤忽然想起了那个车夫的话,他差点就忘了。
他目光犹如利剑一般扫向了柒墨姬。
“我的影卫?”看到御凤冷目扫来,柒墨姬猛感不妙,着急地解释:“王怕是认错人了,我的影卫一直跟在我的身边,又怎么会要毁了你的容貌。”
“呵,圣女伪装的本事不错。”贺兰慕冷嗤,她又凉凉地扫向御凤,笑说:“帝君既然想跟圣女一路,那属下便带流瑜先行一步,告辞!”
贺兰慕说完转身就走,引来御凤一声冷喝:“站住,谁说本座要跟柒墨姬一路。”
柒墨姬的脸色霎时一沉,惊呼道:“帝君?”
御凤凉薄道:“你听见了,王不想同你一路。”
柒墨姬咬紧了贝齿,眼眸如雾。她微微愣了一下,坚定了神色,欲言又止:“帝君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当年我为救帝君,连自己……自己都。”
她本不屑用救命之恩来捆绑御凤。
那次在选妃大典之上她就下定了决心,要拼真材实貌夺得他的喜欢。
但是他竟然这么听贺兰慕的话。
她便没有其他的办法。
在她眼底,泪水似乎就要溢出,那张脸却红得如粉面桃花。是个人都能猜到她要说什么。
贺兰慕的心情登时就不平静了,他明明说过,他根本没有碰过其他的女人。
她冷冷地扫向御凤。
她的气息也为之一变,周遭的气流仿佛都停止了流动。
御凤不由得回了回眸,结果他就傻住了,贺兰慕的眼中仿佛浸着极致的阴暗和无穷无尽的冷。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她这个模样。
他心中一痛,猛地握住她的手。
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他急切又紧张地说:“,别生气,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我并没有。”
“没有什么。”
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她打断了他的话。
她虽然在他怀中,但是他感觉得到她身上那股暴戾愤怒的气息。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贺兰慕一双眼正冷冷地扫着柒墨姬。
御凤心口一紧,低声道:“当年,我的确……的确跟她有过一段纠葛,但是我发誓,我从来没有看上过她,也没有喜欢过她。”
贺兰慕看着紧张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又一下子就释怀了。
她不由道:“我相信你。”
简单地四个字,御凤终于松了口气。
贺兰慕被御凤抱得很紧,两个人额头相抵,声音很轻,故而谁也没有听见他们在说什么。
柒墨姬看到他们这样,心都揪在了一起,涂抹得殷红的指甲登时变得黑红。她唇上的色泽也有了微微的变化。
所有人都看着贺兰慕和御凤,惊讶于御凤对贺兰慕的感情竟然深到如此地步,能容忍贺兰慕的怒火和冷漠,还着急地解释。他那么霸道冷酷的人,又何时向什么人解释过自己的所作所为。
看来天域帝君最喜欢的还是贺兰慕。邵云昭心底如此道,同时她眼底闪过一丝嫉妒和憎恨!那种属于看到别的女人得到了最好的男人的嫉妒和憎恨!
不过实际上,邵云昭对御凤却是没有爱慕之心的。
她心知肚明,比她出色的女人比比皆是,排队就是排到天荒地老,也没有她的份儿。
只不过两人相依相偎的这一幕,让她心尖一软,不由得朝苏牧怀中偎了偎,她想起前几日在北陵城的街头巷尾,苏牧对她亦是如此呵护!wavv
苏牧见她主动靠了过来,不禁苦笑,道一句“帝君你此番真是帮了属下一个大忙了啊”!
这番两人当着众人的面相偎相依,依然觉得不够,御凤抓起了贺兰慕的手,轻吻一下。而贺兰慕没有反抗,他方可放心。
“你可相信我刚才说的话?”贺兰慕抵近他胸口,低声又说。
“哪一句?她要毁了你容貌的事吗?”御凤内疚道。
“嗯。”
“相信你,其实你离开那天我追到了那个车夫的。”
“你!”
“如果赤麟的毒是真的,那么义陵的百姓就危险了。,我之所以对她那么好言好语,其实是。”御凤着急地想要解释,被贺兰慕给捂住了唇,听得她道:“我知道,你以为她能解毒。”
“那刚才。”
“我只不过是想看看你和她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贺兰慕心疼地说。
没有人不在乎自己喜欢人的过去的,她只是一个普通女子。
“不过你根本不需要她,你有我就够了。”贺兰慕终于展开了笑颜,御凤当面选择了她,已经足够。
“啊?”御凤尤自不解。
“世间有三种毒是毁天灭地没有人性的,一种是巫毒,一种是鬼毒,另外有一种是赤麟。巫毒我们在巫族遗址中已经见过。而鬼毒,它只存在于传说中。这个赤麟嘛,确实霸道,也只有云台门有炼制的配方。但云台门门主和柒墨姬并不知,很早之前我机缘巧合之下看过一眼赤麟配方,还特意调配出来服用过。很幸运,我用了五天时间将它解了。”贺兰慕轻声地说。
“能解?”御凤完全不敢相信。
“是的。”贺兰慕重重点头,心中都是蜜糖,“只不过一些特殊药材义陵恐怕那没有。”
“这没有问题,我可以立刻让隐一去最近的暗卫联络点,让他们准备你要的东西。”御凤兴奋地道。
“嗯。”贺兰慕小手拉着御凤,当即往义陵走去。
眼见两人眨眼的功夫就和好了,众人目瞪口呆。
“帝君,这些衣服?”莫萧举了举手中的锦盒。
“换!”御凤抓起那些衣服,拉着贺兰慕上了马车。
“他们要一起换吗?”殷流瑜羞得都捂住了脸,这一刻连她都觉得跟吃了蜜糖似的,不要太甜。
没人回答殷流瑜的话,风吹过时,马车内女子娇哧的声音响起。
“喂,你能不能等我先换完你再上来?”
“喂,你下去,下午,碰到我的伤口了。”
“御凤……”
众人听到这些声音,脑海中纷纷闪过几个画面,想到帝君的大脾气,各自抓了一件粗布麻衣赶紧开溜。
未过多久,地上就只剩下柒墨姬一人,她的脸色已经冷到极致,瞳孔里的光芒阴毒得如蛇蝎一般。
双手紧握。
偏偏在这个时候,御凤沙哑邪魅的声音也响起来来了,“真美。”
只是简单地四个字,如万箭穿心,万蚁啃噬。
她站着不动,静静地,如同一座石雕。
而马车内。御凤手上一动,就将贺兰慕的裙子给扯下来了。露出她晶莹白皙的皮肤。惹得贺兰慕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身体,可她穿的是宽大的内衬,如果要换上粗布麻衣,要将这层内衬也给多脱掉。身体登时全部暴露了出来。
丰盈玉立,含羞待放!
让御凤的眸光都沉了沉。
就在御凤和贺兰慕换衣服的时候,其他人也去换衣服了。
苏牧贴心地给邵云昭抓了一件衣服,拉着她往林子的隐秘处走去。
到了地方,他松开她的手,温润地笑说:“你就在这里换吧,我去替你把风。”
“你替我把风,别的人是看不到,可是你。”邵云昭眼露娇羞,定定地看着苏牧。
苏牧一愣,随即伸手挑了挑她的下巴,神情邪肆,一双眼桃花无限,“昭儿是担心被我看了?”
邵云昭脸羞得火热滚烫。
苏牧便道:“那我背对着你穿,可好?”
邵云昭眼眸越发如盈盈水泽,微微点了下头。
于是苏牧就往前走了几步,替她挡着有人的那个方向,将自己的背露给邵云昭。其实邵云昭这次出来穿的是紧身的袍子,只要脱掉外面的狐裘和外袍,留着中衣再套上粗布大袄就可以了。根本用不着脱掉最里面的衣服,身体也自然不会暴露出来。
所以在苏牧看来,她纯粹就是矫情。
可她想要这样,他又怎么会揭穿她呢!
他便静静地给她把风。
脱下狐裘,邵云昭道:“原来那位公子是天域帝君,贺姑娘就是王,苏牧,你竟然没把这些都告诉我。”
苏牧笑说道:“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帝君下了死令,谁都不能说。昭儿,你怪我了吗?”
邵云昭轻声道:“我没怪你,我就是觉得有些不能接受。哦对了,那你又是谁?是帝君的侍卫,还是封王?”
苏牧素手习惯性地按了按腰间的环形玉佩,沉吟了一下,他骤然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