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来上域就敢玩横的?”
坊主终于放心,往后一靠将眼睛眯紧,沉吟了片刻一挥手道:
“拖,继续拖,用价格战将易器坊拖垮,别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对了……”
坊主抬眼看着底下坐着的一个女人问道:“临街一号店开业都准备好了吗?”
女人赶紧站了起来,恭敬说道:“都已经准备好了。”
“好,开业时动静弄的大一点,咱们这边气势越盛,易器坊那边的顾客就会越少。”
“是。”
女人恭敬地答应着。
坊主眯着眼又道:“对了,再去找一些人,放点流言,就说易器坊以次充好,上门宰客。再找几个扮演上当的去上门闹事,别让他们安生了,将他们名声搞臭。”
鹰钩鼻子眼睛一亮:
“坊主,这个主意好,我这就派人去做。”
……
骂走了北宫家的三人,易器坊里边静了下来。
李三黯然着转头又看了小店一眼,知道易器坊今后的日子怕会更难过,不知还能撑多久。
不过手续也做完了,人家钱也交了,从此这个小店就再也和他无关,他纵有万般放不下,也使不上力了。xdw8
默默站了起来,招呼旁边的店伙道:“老六,咱们走吧。”
“如果你没有其它去处,要不留下帮我。”
沈放道。
李三一愣,转过身,讶然看向沈放:“你要我留下来?”
沈放点头:
“这家店你比谁都熟悉,而我对这座城还什么也不了解,要想将易器坊经营起来,我需要你的帮忙,工钱都好商量,你可以说个数……”
要将这家店做大,沈放不能只靠自己一个人。
现在他也没有渠道招人。李三是经营不下去,并逼迫着才卖店的,也不是真的想走。
李三如果能留下来帮他,那他可就要省心太多了。
“这、这、这真的行吗?”
李三也没有想到,店都卖了还有机会留下来。
转头向那店伙看了一眼,店伙一脸喜笑地冲他点头。
终于知道自己听到的都是真的,赶紧转头再看向沈放,喜的两手不停地搓着:“行,行,我干。”
一口应承下来。
这个店凝聚了他太多的心血,就如他的家一样,这回不用离开了,真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店伙也替自己的老朋友高兴,不急着走了,三人又都坐了下来。
李三感觉,这个店的命运又与他联系在了一起,那种感觉是极为微妙奇怪的,就是这种微妙的感觉,让他真的不舍得放手。
沈放向两人请教一些经营上的事情。
李三脸上有一丝苦涩,看着沈放摇头问道:
“沈放,现在咱们都在一条船上了,有些话我不知该说不该说,北宫家的人一直就是那么无赖,方才你骂是骂的痛快了,可是你想没想过,你将人家惹毛了,后果很不妙啊。”
沈放笑道:“三哥,如果对方是真小人,那么你不强硬他也不会放过你,别想着和他们妥协,和这样的人做对,除了和他们死磕没有第二条路好走的。”
这可是沈放这些年的经验之谈,纵容敌人就是养虎为患。
李三沉默了,知道沈放说的对。
他都隐忍了半年了,对方不还是越来越嚣张吗。
沉默了一会接着问道:“那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水来土掩,到时见机行事。”
沈放回答。
李三凝重地看着沈放,这个年轻人也不像有什么详细计划的样子,看来也就是仗着身上的流通资金还算充足,才不怕事。
可是他毕竟是初入上域,对北宫家的恶名所知还是太少,谁也不知道下一步人家会出什么花招。
李三最终一咬牙道:
“要想斗过北宫家,首先咱们卖的货要比北宫家的好,才能将顾客吸引进咱们店里。
沈放,我带你去见一个人,这个人神通广大,进货渠道神通鬼没,如果能得到他的相助,取得他那里的进货权,那么你的店首先就可以保住三分命。”
“还有这种事,这么神?”
沈放来了兴趣。
李三点头,继续道:
“我说的那人本身就是实力精深的大炼器师,眼光可毒辣了,鉴定灵器法宝一看一个准,更难得的是他有着庞大的人脉,可以弄到你想要的任何东西。”
旁边的店伙眼睛瞪圆着,讶然问道:
“三哥,难道你说的是黑神坊的陈老骨?我去,三哥,你怎么和这种传奇人物认识上的,以前可没有和我说过啊。”
李三道:
“对,我说的就是陈老骨。我是在一个机缘巧合下和他有过一面之缘,后来我腆着脸跑去求人家进货,人家也没好意思往外撵我,不过我进的货也不是什么高端的,量又少,人家也不怎么待见我。后来我想,就这么一个小店也犯不上总去求人家那种传说中的人物,慢慢的我也就不去了。”
看向沈放说道:
“现在咱们被北宫家挤兑的这么艰难,我们可以再去试试,若是能得到那人的帮助,我们易器坊或许还能撑下去。
沈放,到那里你好好求求人家。要是这条进货渠道打通了,以后你做生意这条路就算打开了。”
沈放也来了好奇心,点着头。
三人关了店出门,在城里绕出了好远,一直都快走到城郊,李三领着沈放与那个店伙转进了一条不起眼的小胡同里边。
这么偏僻的地方,不知道的人还真难找到。
一般越有奇怪本事的人脾气越是古怪。
据李三说黑神坊是远近闻名的法宝灵器流通地,并且只接那种单线联系,一对一的大客户。
因此,黑神坊藏在这种偏僻的地方也就不足为奇了。
李三悄声说道:
“就在这里了,沈放,到时进去了恭敬着点,陈老骨若是有什么古怪的地方,你也尽力忍着点,将这个人哄开心了,咱们什么都好办了。”
说完带头走进青石板小巷,在胡同中最后一家门前停了下来。
高高的灰石院墙上刻布着不起眼的禁制暗纹,如果不细看,还以为是年头太久了墙上留下的沙痕呢。
所有的禁制暗纹最终都汇向那两扇暗黑色的大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