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众人沉默。
曾经千虚山的老圣主确实称得上英烈,当列人杰之位。
但是,这红焱枪明显是一件极致道器,即便残破断裂了,也非普通的道器能够比拟。因此,很多势力都不愿放弃。
不过,一想到自身颜面,若真的明面上和千虚山抢夺,那将会被无数人唾弃。毕竟,这红焱枪确实是属于千虚山。
“我等敬重千虚山为大世所做出的贡献,自然不会染指贵宗的镇宗道器。”
有一方势力深思了片刻,郑重道。
为了一个残破的极致道器而得罪千虚山,并且给自己势力带来不好的影响,这买卖不大划算。
“原来这是千虚山之物,多有打扰,还望见谅。”又有势力表态。
紧接着,一个个势力都斟酌了一番,没有出手争夺。
千虚山的长老一一拜谢,将插在巨石上的残断的红焱枪收了起来。
顾恒生远远的看了一眼,没有露面,喃喃道:“千虚山的东西,八方势力都打算染指吗?”
见此,更加坚定了顾恒生不能轻易暴露身份的打算。
千虚山的红焱枪,有名有姓的势力,谁不知道?
更何况当年千虚山的老圣主亲自执枪而战,让红焱枪的威芒绽放万里。这些势力表面上还说不知道此物属于千虚山,脸皮厚到了一种境界了。
然后,顾恒生继续朝着山巅而行。
天赐小心翼翼的靠在顾恒生的身侧,生怕一不下心便碰到了危机。
突然,有一道清脆声划破天际,娇怒如火:“我龙鲤族的先骨,谁敢染指?”
轰隆!
不死山的很多巨石晃动,朝下滚动,地动山摇。
一块数十米高的巨石从半山腰落下,眼看着便要撞到顾恒生和天赐的身上,被顾恒生翻手震成了粉碎。
天赐的双腿打颤,他刚刚还以为自己要成为肉泥了,一阵后怕。
“太危险了,差点儿就没命了。”
天赐有些打退堂鼓,想要离开这儿了,只是当他看到顾恒生淡漠的容颜,终究不敢说出内心的畏惧退缩之语。
“这声音和气息……”顾恒生眯了眯双眼,想起了某位故人。
“若真是她的话,脾气改变的可有点儿大了。”顾恒生望了一眼声音传来的方向,喃喃自语:“当年的她,冰冷高贵,不食人间烟火,可从未见她发过火。”
顾恒生加紧了前行的速度,有点儿想要看看上面发生了何事,是不是故人。
…………
不死山,五万米的山腰上。
足有上百人围拢在此,每个人都有着不俗的修为,来头不小。
其中有一名女子格外的突出,她凌立于虚空中,赤着玉足,如墨长发垂至柳腰,一件淡蓝色的长裙束身,高贵冷艳。
“小公主,你说此物是你龙鲤族的东西,未免太过肯定了吧!”
人群中,一个中年男子冷笑一声,质问道。
“小公主,你天资妖孽,如今更是贵为大能之列,可不能够乱说话。”
立即便有人附和道。
龙鲤族于三百年前的帝陨之战,陨落了诸多强者,威名渐渐不如当年了。可即便如此,龙鲤族依然是诸天一流势力,没有多少势力敢招惹。
若是放在其它地方,这些势力或许会给龙鲤族几分面子,转头就走。
但是,此时此刻谁也不愿离开。
因为在不远处,有一个长约百米的金色龙骨盘旋于地,散发出宝韵光辉。
“老族长极尽升华,血染帝战,这是他遗留于世的龙骨,谁要是敢起坏心思,我便要了谁的命!”
说话之人,便是龙鲤族的小公主,红缘忆。
当年帝陨之战,龙鲤族的老族长喋血,他的十万米龙尸当场崩碎。经过这么年的风霜,最终形成了这一具百米的金色龙骨,坠落到了不死山。
各方势力都无法保持冷静,呼吸粗重,眼红的盯着这一具百米龙骨。
这可是仙台巅峰之境的龙骨,其中蕴含了无上大道,每一块龙骨都可以制作成珍宝道器,价值无法估量。
“小公主,你怎么能够证明此物是你龙鲤族的?”一座一流圣地的长老出面,沉声道:“据我所知,龙族有十脉,可不仅仅是你龙鲤族才会诞生出强者。”
“阿弥陀佛,此龙骨蕴含孽念杀意,希望诸位施主可以将此物交给贫僧,让贫僧日夜为其超度。”
一个穿着华贵袈裟的僧者双手合十,眯着双眼。
可笑!
众人闻声,都不屑的瞥了一眼。谁不知你雷瑶佛宗势利,觊觎龙骨便觊觎,硬要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惹人恶心。
“呵呵……”小公主红缘忆冷笑几声,声音冰寒,渗入骨髓:“各大圣地的脸皮,越来越厚了。”
众人不语,静静的看着金黄色的百米龙骨和红缘忆。
这种地步,谁也不愿意先行出手。不然的话,不管龙骨抢到多少,一定会遭到龙鲤族的倾族报复,那后果可就太可怕了。
可是,每个势力又不想放弃这具龙骨,僵持住了。
“小公主,虽然这具龙骨是无主之物,但看在你龙鲤族的份上。我等愿意将龙骨的大头分给龙鲤族,只取一小部分即可,如何?”
有人提议道。
顿时,很多势力都觉得可行,纷纷点头。
“老族长生前为众生付出了生命,死后尸骨,你们都不想放过,打算断骨抽髓。你们……当真以为我龙鲤族好欺辱不成?”
小公主红缘忆有些暴怒,红唇紧抿,眼瞳中燃烧着烈焰。
“南无阿弥陀佛,贫僧只想为龙骨超度罢了,女施主真是不懂贫僧的苦心。”
雷瑶佛宗的僧人故作严肃的模样,缓缓开口。
“闭嘴!”
小公主扬声呵斥:“当年我龙鲤族的先辈浴血奋战之时,你雷瑶佛宗在何处?老族长血染星空之时,你蓬莱山庄在何处?”
“你们这些苟且偷生的势力,不领先烈人杰的情分也就算了,居然还想分尸断骨,其心当诛!”
小公主悲哀怒言,为龙鲤族感到可悲,为老族长感到不值。
一侧,顾恒生踏上了半山腰,看到了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