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作为最容易遭受攻击的一个县,宋建在此布有重兵,足足两千守卒。只是这些守卒大多都是羌人,没有多少守城经验。
其实,不只是守卒,宋建治下之民和麾下兵士也是以羌人居多,而且这些羌人依旧是以部落的形势存在。
而宋建,说是说将军,但其实更像是这些羌人的首领。
见一万大军忽然出现在城外,而且还直接打出了马应的旗号,城中的守卒明显有些惊慌,连关城门都有些手忙脚乱。
庞德见此,忍不住对马应说道:“主公,我愿立军令状,三日之内必将此城拿下!”
马应却摇了摇头,“城中有两千守卒,纵使守将水平一般,也当谨慎对待。还是先等攻城器械准备齐全再说。这几日你先于城外叫阵,挫其士气。”
“诺!”
庞德没有说什么,当即点了一千人马来到大夏城外一箭之地,开始挑衅叫骂。
叫骂了许久,见无人敢出城应战,他还用自己的佩弓朝里面射了一箭。他的佩弓乃是三石强弓,射程远超普通弓,竟还真让他射中了城墙上一人,顿时吓得其他守卒蹲身躲避,士气大跌。
在这种情况下,也许只需要几张长梯就能攻上城墙。这也是为什么他敢向马应保证三日内拿下此城的原因。
可惜,马应不喜欢冒险,宁愿多耗费几天的时间,也要先做好充足的准备再说。毕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若是因为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而让敌人将城守住,致使敌方士气大涨。届时,再想将之拿下就非常困难了。
若对方士气一直处在高涨状态,城中粮草又充足的话,说不定能将他拖在这里一两个月!
五日之后,第一批攻城器械终于制作完毕,云梯、冲车还有井阑。
而这几日,庞德都会去城下叫阵,耀武扬威一番,偶尔还会朝城墙上射几箭。可城中的守卒,屁都不敢放一个。
那名守将倒是想要学着庞德拿硬弓朝城下射几箭,以示回礼,不过非常尴尬的是,没有一箭可以够到城下虎骑军,反而引来一阵大笑。
既然攻城器械已经准备妥当,而敌方士气又被打压得差不多了,马应没再犹豫,当即下令攻城。
顿时,数千将士向大夏城涌去,井阑上的将士配合下面的弓手开始于与城中守军对射,以掩护攀爬云梯或者长梯的袍泽。
为了鼓舞士气,庞德亲自带队,和亲卫一起在城下与城墙上的敌人对射。
因为城墙上的敌人需要应付攀爬云梯的人,在加上士气不足,很快就被井阑上的虎骑军给压制住,纷纷躲在城墙上的墙垛后面,不敢再探身回击。
趁这个机会,终于有将士登上了城墙。虽然这些将士很快就被守卒斩杀或者推下城墙,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登上城墙的虎骑军却越来越多……
对此,平庸的守将根本拿不出什么对策,也不知道该怎么振奋士气,只能眼睁睁看着形势越来越严峻,直至一段一段的城墙被敌军控制……
两个时辰之后,战斗终于结束。
于一轮攻城战而言,两个时辰的时间很长,一般情况,士卒攻打这么久早就疲惫不堪了。可是于一场攻城战役而言,却非常短。
没错,马应只一次进攻就将大夏城拿下,充分诠释了什么叫做一鼓作气!
哪怕算上准备的时间,他也只花了五天,已经非常难得。
不过,攻城战毕竟是攻城战,城中的守卒也不全是摆设,纵使一轮就将城池攻下,依旧折损了五百多虎骑军。这已经足以让马应感到心痛。
当然,心痛归心痛,但如果重来一次,他还是会毫不犹豫让麾下将士攻城。在当前这种情况下,只要能够将大夏县拿下,伤亡在一千以下他都可以接受!
毕竟,接下来的每一场战斗,都关系着他是否能够一统凉州,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凉州牧。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说的就是现在!
既然已经将驻兵最多的大夏城攻克,基本上等同于轰开了宋建的大门。接下来,马应可以任意在其地盘驰骋!
因此,只休整了一日,马应就留下五百人驻守大夏城,自己则率领剩下的九千士卒奔袭下一个县城白石县。
白石县虽然不及大夏县,但也有一千守卒。不过,这一千守卒已经不足为虑了。马应故意让一些大夏城的溃兵逃到这里,散播恐慌。不出意外的话,白石县的人都已经知道了大夏县失守的消息。
这对白石的守卒来说,这绝对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毕竟,大夏拥有两千守卒,连那里都被攻破了,又何况是这里?很简单的对比不是吗?
其实不只是白石,罕、河关二县也都相继得到了消息,宋建治下的半个陇西郡,皆已人心惶惶……
河湟郡,安夷县。宋建暂时还不知道这些。他昨天才刚刚收到情报,说马应已经抵达大夏县,正准备攻打大夏城。而大夏城被攻破的消息,最快也要三天以后才能送到他这里。
因此,他现在虽然担心,但还不至于慌神。在他看来,大夏城有两千守卒,不出意外的话,坚守一个月应该没什么问题。届时,湟门县说不定已经被韩遂攻下……
当然,这只是最理想的状况。至于其他状况,他没有去想,也不敢去想。
可是,不去想不代表就不会发生。四天后,大夏城被攻破的消息终于还是送来了,而宋建,整个人都懵了!
不仅如此,在接下来的几日,还有更多的消息传来:白石县陷落、罕县陷落、河关县投降……
只短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马应势如破竹,几乎将他的后方全部占领!
不出意外的话,马应将会沿着他走过的路线,从陇西河关县直接溯黄河而上,进入河湟白土县,然后直扑安夷县。届时,等待他的只有覆灭一途……
“怎么办?”
宋建此时已经不只是蒙了,而是恐惧。此时此刻,他只剩下了两千多无家可归的残兵,而且还位于敌方腹地,想逃都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