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斧王见夏河没有被打动的样子,接着语气坚决的说道,“夏先生,合作是最好的办法,若是你执意要我们投降,垂钓城上下臣民必定不堪受辱,蜂起反抗,到那个时候,我们会炸毁矿山、烧光药田,那些可怕的强者能毁掉城池,却杀不光所有的人,试问一下,占领地处处都是反抗与暴乱,你们还能安心的掠取资源吗?”
夏河真想给香斧王普及一下四方仙宗的历史知识,四方仙宗的领地大部分都是原来凡人国度,被四方仙宗占领后,虽然凡人国家多有反抗,被强力压制后阳奉阴违,各种暗中捣乱,可是到如今那些凡人国家烟消云散,夺取了他们领地的四方仙宗却是发展壮大,原因很简单,修仙者耗的起,凡人长寿的极致是百余岁,可是修仙者当中最弱的炼气期最低也能活到一百五十岁。
就算不用武力定胜负,光凭寿命,修仙者都能耗死凡人,想想看,对修仙者抱有敌意的凡人老死病死,他们的后代不可能原封不动的继承仇恨,随着一代代的繁衍,仇恨会越来越稀薄,直到最后修仙者达到征服的目的,所有凡人都渴望成为修仙者,甘心为修仙者效力,这就是修仙宗门壮大的原因。
现在香斧王站在夏河面前,竟然妄想以世俗之力抵抗修仙者的大军,这是何等壮烈的愚蠢,作为凡人当中的王者,香斧王将凡人的智慧发挥到极致,但是这对夏河来说没有任何用处。
夏河哈哈大笑,笑声爽朗,听在香斧王的耳中说不出的刺耳,他一番话中交好与威胁的陈辞,本以为精确深入分析现实情况,会让夏河慎重考虑,但是夏河却好似浑然不在意的笑了,当下香斧王忍不住说道,“请夏先生不要笑了,本王说的话不是威胁,若是你们一意孤行,不但得不到想要的,反而会空耗实力。”
夏河止住笑,眼神锐利的说道,“王爷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灭杀的大小诸侯不计其数,请问当一个实力远不及自己的对手,向你威胁的时候,王爷是如何处置的。”
香斧王没有回答,因为他知道夏河的问题本就不需要答案,他这是在告诉香斧王,对于投靠一事上,夏河一方的势力绝不会妥协。
香斧王痛苦的闭上双眼,“真的要血流成河吗?”
夏河诚恳的点点头,“我家宗门从不妥协,敌人只有两条路,投降与灭亡,王爷,请记住,五天期限还没到,你可以耐心的等候。”
夏河飘然走出城主府的时候,身后的香斧王仍旧坐在座椅上沉默不语,连送客的礼节也顾不上了,夏河也不在意,一路轻松的出了垂钓城。
“夏师弟做的对。”听完夏河叙述的亲身经历,公羊千若拍手交好,“这些凡人自以为有些力量,简直狂妄到没边了,合作?我呸,凭他们也配,屠城之事,朱雀御宗做得,我们四方仙宗就做不得吗?若是香斧王再执迷不悟,说不得,我们也只能让垂钓城成为第二个博位城了。夏师弟,你以后不必再去和他罗嗦了,五日期限一到,我们即刻攻城。”
夏河想到香斧侯当日在藏宝库接待自己和帅惜惜的场景,往事历历在目,再想到一切都将化为灰烬,闭上眼睛发出一声长长叹息。
五天的期限到了,香斧王的降书还没送到,公羊千若与夏河当即召齐战部,三千多人浩浩荡荡的冲到垂钓城的城门下,夏河高声叫道,“垂钓城的人听着,我乃四方仙宗门下的第十、第十七战部,今天特来攻占垂钓城,投降者生、抵抗者死,三柱香后,即刻攻城。”
夏河此言一出,响亮的声音笼罩在四方仙宗的上方,城头的士卒开始骚乱起来,城中响起纷纷扰扰的叫骂呼喊声,声音越演越烈,到最后城墙上的旗帜倒下一大片,士卒纷纷逃散,无心驻守,战具无人操纵,胡乱摆放。
公羊千若胸有成竹的说道,“看吧,人心已经乱了。”
夏河有些疑惑,“情况不对呀,垂钓城经历了数波战部的围城攻击,无论是战力还是士气都不应该如此不济,莫非其中有诈?”
公羊千若满不在乎的说道,“凡人的计谋,在修仙者的力量面前就像小孩子的把戏,夏师弟,我们还是照常攻进去?”
夏河想了想,点头说道,“嗯,不过要小心他们的战具和古宝,前者杀伤力巨大,对金丹战将或许没用,对付底层的战兵却是无往不利,还有他们的天品武者有古宝在手,能发挥出抗衡金丹真人的实力。”
公羊千若手下四位战将,连同夏河手下的阴文秀和古天威,各带领一对战兵,向着城门攻去,就在这时,垂钓城的大门猛地打开了,一千士卒冲出来,中军当中推出十门战具,对着两队战兵发出具有金丹战力的灵气光柱,带头的金丹战将止住后面的战兵,各自取出法宝去挡光柱,十道光柱都有金丹真人的杀伤力,几位金丹战将唯恐伤到身后的战兵,运转法宝将光柱一一挡住,随之操纵战具的士卒倾倒大量的灵石,又是十道光柱射出。
几位战将的法宝飞舞交织,将光柱一一挡下,正要冲到敌军阵中将战具毁掉,又是十道光柱射出,金丹战将停住脚步,抵挡光柱的进逼,其余的战兵见到战将受困,慌忙上前帮忙,但是敌方阵中飞出一根石杵,两枚玉叶,一块黑石,散发宝光阵阵,挡在战兵面前,接着四个天品武者冲进战兵阵中,使出武功与古宝,当者披糜,竟然将战兵打得溃不成军。
金丹战将被战具发出的光柱困住,战兵们又被敌方的天品武者压倒性的打击,这一股先锋竟然陷入了苦战。
夏河满意的点点头,这样才对,能抵挡数波战部攻击的垂钓城就应该是这个样子,若没有眼前表现出来的力量,香斧王也撑不到今天。
敌方首领见自己大占上风,哈哈大声笑着,口出狂言道,“香斧王,我看你是被吓破胆了,这伙人也不外如是,你还鼓动我们投降,我福恒侯是来和你共举大事的,不是为了跟着你卑躬屈膝做奴才的,你要投降,老子不干了,这垂钓城也不待了,你就给我好好看着,看我福恒侯是如何击败这伙人,突出包围的。”
“原来如此。”夏河听了敌军主将的话,方才明白刚才的骚乱,竟然是香斧王压制不住手下的诸侯,城中发生了内乱,福恒侯带着一部分人马破城出走。但是夏河有点怀疑,这个福恒侯会不会是香斧王特地甩出来的问路石子,用来试探夏河的力量,若是夏河等人连福恒侯都收拾不下,那么香斧王就更有信心顽抗到底了。
将自己的想法和公羊千若一说,公羊千若看着垂钓城外,福恒侯与战部先锋打得不可开交的战场,冷然说道,“夏师弟,把人撤回来吧。”
夏河一愣,看着在交错的光柱中飞来飞去的古天威与阴文秀,重复着问道,“撤回来?”
公羊千若肯定的点点头,“我亲自出马。”
夏河急忙制止道,“公羊师兄,不至于吧,这不过是一支偏师,实力只能说尚可,无须你亲自出马。”
公羊千若坚持说道,“按你所说,香斧王不管是试探,亦或是内乱,此刻都是我们立威的大好时机,立威首重威势,必须以雷霆手段灭杀叛军,方能显示我修仙大军的天威。”
夏河赞同的点点头,跟随公羊千若下达了退兵的命令,当下几位金丹战将连连出手,打碎光柱后急速回退,战兵们也都且站且走,逐渐和对方的天品武者分开,退回接应的军阵当中。
福恒侯看着战部先锋后退,带着叛军再度前逼,中军阵中的战具填满灵石,随时可以发动,只见叛军越逼越近,离两大战部只有十丈远了。
两大战部没有动,只有一人走出阵外,福恒侯观望气势,知道此人定是首领之一,当下一挥手,十门战具同时射出光柱,聚集轰到那人身上。
走出阵外的人是公羊千若,公羊千若看到向着自己轰来的光柱,神色淡然的挥挥手,土神印飞出放大,变成半空悬浮的小山,十道光柱一分不差的全都轰击在土神印上,土神印既不晃动也不颤抖,表面闪过流水般的光泽,战具发出的光柱立刻被反震成光点尘埃。
福恒侯见状大惊,他从没看过有人能这么轻描淡写挡下战具攻击,喝令手下士卒再度发动战具,射向土神印。
此时的土神印已经涨大成一座小城,虽然比起垂钓城远远不足,但是居高临下投放的阴影,却是能将叛军全体遮住,土神印缓缓移动,片刻间已经飞到叛军大阵的上方。
十道光柱飞到,在土神印的表面上冲撞出四溅的流光,土神印毫发无伤。
公羊千若手向下急速压去,半空的土神印原本悬浮不动,任凭光柱连续冲击也不晃动,但是被公羊千若手一引,立刻向下落去,地面的阴影越变越大,下方的福恒侯和天品武者急速向着四方冲去,身上闪起冲天光芒,已经将古宝祭出,冲击到土神印的地步,企图阻止土神印下落,让自己能安然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