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梨静静看了方大彪一眼,黑眸锐意,随后垂下视线。
“你的话没有可信度,若是那些人不是你带来的,又是谁带来的?别忘了,知道我们来这里的人只有你,带我们来这里的人也是你。说不定你早就安了不好心思,存下毒计要害我们。”恶衣的视线灼灼地盯住方大彪,好似要将他的脸瞪出几个孔来。
方大彪满是头疼,他直接看向花子梨的身后,怒气横生的道;“奶奶的,谁跟踪我们,我现在就去将他们给揪出来。”然后就要掉头回去寻找跟踪的人。
见方大彪的情绪激动,花子梨怒眼瞪过去,声音沉着幽暗:“不许去,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然后看向恶衣,语气平缓的安抚:“别激动,一切都没有证据。既然选择相信他,再没有实质证据的时候,我们就别窝里斗。”
恶衣冷哼一声,别开脸,不去管方大彪和花子梨。
方大彪吃惊的望着花子梨,语气带着感激:“谢谢你愿意相信我。”难得,花子梨会相信他。
花子梨似笑非笑,带着探究的目光淡淡说道:“不是相信你,而是给你机会,若是你真有心要乱来,你有许多机会对我们下手,而不是将我们带到这里来。所以,你愿意帮助我们,而我们是给你机会表达你对魏雪盈的歉意。”
方大彪沉静下来,眉目里一片坚定。
他既然决定了要帮忙花子梨,无论身后跟踪他们的是什么人,亦或是现在有谁要来策反他,他都不会同意。
“我们别磨蹭了,既然有人在身后跟着,那不如,我们今夜就露宿郊外,看看那些人要如何?”花子梨轻轻笑着,但他的话音清冽。
“啊?为什么?”恶衣惊讶的反问,她不同意道:“不要,外面这么冷,还有蚊子,我不喜欢。”
花子梨笑眼如丝,一双浅淡的眸子带着丝宠溺的道:“你怕什么!你这么擅长用毒,那些蚊子都不敢靠近你。而且有我在,哪里会让你冷着。”
如此暧昧的安慰话听到恶衣的耳里,顿住脸红,娇羞的闭上了嘴,算是默认了花子梨的话。
她忽然觉得,现在的花子梨三言两语就会让她服服帖帖的,这感觉既好,又带着一种说不上来的满足感。
“花神医,我们可以借助农户,为何要露宿街头?”方大彪喃喃问,低眉疑惑,他在想,跟着他们的人是谁?
“因为我们不知道对方打的主意是什么?便不能借助农户,若不然,我们会给农户带来麻烦。但可以肯定,对方来的目地一定会阻止我们找到蛊虫的解药,于此,我们就不能给对方明确的方向,而是要让对方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他们,让他们自乱阵脚。最后让他们先露出马脚,我们从中谋取机会反抗。”花子梨轻轻的说,因为这些话不能说得大声,要是说大声了,跟踪他们的人就会听到,所以他很小心翼翼的又继续说:
“若是我们不这么做,恐怕螳螂捕蝉,黄雀就会在后,到时候我们找到叶华,一拿到解药,他们便会出来抢夺,我们不在胜算,一切就都失败了。”这便是他所担心的,也是目前所猜想到那些人跟着他们的目地。
若没存在这样的心思,跟上他们的那些人早就会出来抓住他们,何必需要跟着他们,放任他们此刻安然无恙,并光明正大的容许他们出现在这里呢?
所以,那些人必定有等待补蛇的心思,让他们自由发挥,看他们最终的目地,再来个全面捣毁。
方大彪听了花子梨的话,他的心里透着丝丝凉意,一想到云狂如今的处境,再想着跟踪他们的人,眼下又听了花子梨的分析,他不禁汗颜,也断然肯定他们这一行人的行踪是他暴漏的,虽然是无意,却是间接。
“对不起,这些人定是我带来的。”方大彪道歉着,懊恼晦涩的双眼在月光下闪烁着难受。
“方大彪,这不怪你。何况你吃了我给的毒药,我相信你暂时不会做出过分的事。我们来到南周国已属高调,又与你相遇,那些处于暗中的人迟早会发现。要怪就怪我们太过大意。”花子梨淡淡答道,幽幽凉凉的眼神带着警惕。
其实,他的心思没这么谨慎,但关乎魏雪盈的事,他也变得谨慎了些。
毕竟,魏雪盈等不起,他也输不起。
方大彪点头,眼中露出煞气:“无论是谁,我都不会让他们得逞。”那些人还想要再害大姐大,他第一个就不同意。
“呵呵!还以为自己多厉害似的,若是真出事了,恐怕你第一个就跑路了。”恶衣找到机会就吐槽方大彪,因为她知道方大彪以前是山贼,本就没好感,对方大彪的话更不会轻易相信。
方大彪脸色泛白,他选择了沉默,不去和恶衣拌嘴,因为他懂恶衣对她的不喜欢,而他也不喜欢这女人。
既然说不到一块,那就不说话,减少彼此之间的争执。
“走吧!我们找个适合歇息的地方露宿吧!”花子梨不多说太多,恶衣的性子他了解,就是说说两句过过嘴瘾而已,只要不过分,他便睁只眼闭只眼。
他纵容恶衣对方大彪的针对,也是借恶衣的刁钻来时刻提醒方大彪自己曾经所做的错事,切莫忘了对魏雪盈的愧疚,因为他也怕方大彪只是假装帮忙,而在背后筹划更大的阴谋。
当然,他不太担心方大彪,毕竟是个粗人,可他担心的是云狂。
恶衣不多说,脸色沉沉的走在最前面,花子梨无奈的跟上,方大彪也情绪低落的跟上。
这一晚上,三人真的就在郊外露宿。
花子梨和恶衣选择了一处有大块石头的地方,两人靠在石头上,下半身躺在地,就此歇息。
恶衣毕竟是女子,花子梨怕恶衣受冷,全程都将她抱在怀中,给她身体上的温度,而两人就相拥而眠,彼此来索取温暖。
方大彪显得可怜些,他孤身一人背靠在一颗大树上,歪着头沉睡。
这一幕,被不远处的一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给瞧在眼里。
见花子梨一行人在沉睡,黑衣人望着旁边两个穿浅黑衣服的男人道:“你们在这里守着,我去禀告消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