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开药吧!”楚翎对着太医吩咐,要太医离去。太医领命,便退下去。
“春香,你去打些热水来,给阿然姑娘擦拭一下身体上的汗水。”魏雪盈对着春香吩咐,要春香前去打热水来清理一下阿然身上的污渍以及汗水,还有手臂上的血迹。
刚才进屋时,她一看到躺在床上的阿然,内心轰然一惊,虽然表面没有什么,可是心里却是受到了重击,尤其是地上的那一滩血迹,即便被清理了些,可是痕迹还在,依然触目惊心,让人心悸。
春香点头,默然的下去打水。
立春知趣的退下,屋里就只剩下魏雪盈和楚翎。
两人无声一会儿,随后楚翎侧头:“皇后,要不你先回去,这里朕来处理。”他轻声说道,希望她能回去歇息,不希望她劳累此事。
“处理,你要如何处理?”魏雪盈皱眉询问,脸色非常不好,因为她瞧见了楚翎眼里的犹豫和担忧,那样的神色她看了很不舒服,心里不是滋味。
原本知道这种时候她不该计较此事,可是她就是不舒服,她控制不住去生气,这样的她在他面前是不可理喻的吧!
楚翎愕然,面对魏雪盈的疑问,他竟答不上来,就那么怔怔的望着魏雪盈,如傻子一般。
而两人,也忘了躺在床上的阿然。
“今天我找了她谈话,说了一些让她对你断了心思,远离你的话,而她晚上就寻死了,这不是明摆着不愿意听从我的意思,明摆着对我宣战,表明对你的心意吗?”魏雪盈有些气愤,连带着说的话都带着怒意,她的双眼凌厉的指着床上的人,又问道:
“现在,你看到她,你的心便软了,觉得对你的救命恩人如此太过无情了些,所以现在想要单独陪着她,给她安慰,对吗?”她此刻怎么觉得阿然的自杀,似是故意吸引她和楚翎,也似是在对她反抗。
楚翎愕然一下,随后摇摇头,否认道:“雪盈,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觉得她如此,我心存愧疚。”他没想到魏雪盈找阿然说过一些话,而他也说过重话,想着今晚说的那些话是导致阿然自杀的原因,他心里也不好受。
可是,充其量是带着不忍,并无任何异样情愫,所以楚翎收起不忍,一本正经的道:“而且,我今天也说了重话,所以见到她想不开,这愧疚自然多了些。” 他抓起魏雪盈的手,耐心的解释:
“雪盈,你别误会,此刻我们不应该为了此事而争议,毕竟谁也不想这样,我们都是希望她好,可是她想不开,我们也无法。”
魏雪盈听到这话,原本的怒气也就消散了些,她半信半疑的问:“你找她都说了些什么?”
“还能什么,不过都是些希望她死心的话,也就是……”楚翎想要再说,床上的阿然忽然咳嗽了几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楚翎没有再说,而且转头看着已经渐渐醒过来的阿然,目光深邃,带着冰冷,又带着复杂。
“算了,你陪她吧!我出去等你。”魏雪盈见此,挣脱手就走出去。虽然楚翎解释了,可她此刻的怒气未消,她不想面对阿然,她怕听见楚翎和阿然的对话,她会更生气。
“雪盈……”看见魏雪盈走了出去,楚翎欲要去追,不过身后一句虚弱的叫声让他停止了脚步:“楚翎哥……”
楚翎顿住脚步,深深吸气的转身,望着阿然,面容严肃起来:“你醒了!”然后没再说话,审视的目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像是想要看出什么来。
门外,魏雪盈一出门,立春便迎上去,担忧的问:“皇后娘娘,你怎么出来了?”楚翎没有出来,反而魏雪盈出来了,这显然是留楚翎和阿然在里面,这……
“本宫没事,本宫累了,先回去吧!”魏雪盈疲乏的道,她想回去,不想待在此处,反正阿然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她不必操心,楚翎会操心。
“皇后娘娘,可是……”立春吞吐着,若是魏雪盈走了,这不是给楚翎和阿然机会相处吗?那到时候得益的便是阿然,所以立春犹豫一下,还是道:“皇后娘娘,你还是等着皇上一起回去吧!”
魏雪盈皱眉,不解的望着立春,因为立春的话让她意外,平时从不怎么发表意见,此刻却因为此事而说,她自然好奇,带着奇怪:“为何?”
“皇后娘娘,今晚阿然姑娘找过皇上,你猜皇上都对阿然姑娘说了什么?”立春左右看了一下,见没有什么外人,便低声说道。
魏雪盈皱眉疑惑,刚才楚翎也提起此事,只是没有说完,现在立春这么说,她便好奇的望着立春。
立春知晓魏雪盈想听,便一一将春香告知她的话转诉给魏雪盈听。
房内,阿然被楚翎看得浑身不自在,也被看的无地自容,她声音悲切,小声哭泣着:“楚翎哥,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我害怕。”的确,她被楚翎的眼神看得害怕。
“你说呢?”楚翎冷冷的回了一句,他的话没有一丝感情,就连关心的温度都没有,平静的太过冷淡。
“我……”阿然低垂着头,并咬着嘴唇,她不知道怎么回答楚翎的话,因为做了此事,她……
“阿然,你可真是厉害,竟然用死亡来反抗朕的用意,也对朕的话视若无睹,你这一次可真是够让朕震撼啊!”楚翎眼神阴暗着,语气无比阴郁,从他的话就可听得出,他是真怒了。
阿然娇弱虚弱的身躯一抖,她满脸泪痕的抬起头望着楚翎,声音带着不甘心的反抗:“楚翎哥,我知道这么做会伤你的心,可是若不能成为你的女人,对阿然来说,就等于失去了全部。如今,你是阿然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动力,若是没有了你,你让阿然怎么活啊?”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他,想留在他身边,哪怕是用死来表达她的决心,她也绝无后悔。
楚翎气愤的变化脸色,铁青着一张脸,愤怒的道:“够了,阿然,你就是这么轻贱你的命,对得起你的父母吗?”他真是有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我知道对不起,可是我父母要你照顾我,他们的用意你也比我要清楚。”阿然哭得很厉害,哪怕失血过多,她说话的底气却非常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