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天气有些阴霾,一扫前些日子的晴朗。
魏雪盈穿戴整齐,驱车去了魏府,她要见的是她名义上的奶奶魏夫人。
关于她的大伯二伯,以及小姑,似乎爹爹魏成隆生前就与他们关系不算太好,至少,在魏雪盈穿越来到北楚的这三年,他们的走动并不频繁。
相比这些胞兄胞妹,魏成隆与大姑母魏之岚,也就是当今的皇后娘娘,两家走动较为密切。
魏雪盈一路回想着过去这些亲戚和他们的关系,一面出神凝望马车外的景色。
皇朝依旧是繁华极了,阿奴一副忠犬模样骑着马跟在马车旁,而马车中陪着她的是化妆成绝色婢女的花子梨,魏雪盈倒一点也不介意被花子梨抢了风头,她原本就是不拘小节的女人,也从来没有那些争风吃醋的心理。
马车一路来到魏府前,与其说着是魏府,不如说是国丈府比较贴切,相比那些后宫妃嫔,没有哪个女人的娘家能建造得如此风光,能获此殊荣的,必定是皇后了。
魏雪盈下车,府里的下人已经迎了出来,府里的管家魏全领着两个下人,笑的略显严肃。
对于这位新晋的王妃,自然是要礼仪庄重的。
魏雪盈由下人领着,一路就往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
一路来到了老夫人的院子前,魏雪盈抬眼,只见那院门之上悬挂着匾额,上书苍劲的两个字:松园。
那是魏雪盈的爷爷在世的时候写下的牌匾。
可惜的是,魏雪盈来到这里的时候,爷爷已经去世,对于那位威严的老人,也只能是存在于听说来的事迹中。
据说他十分严肃,一身武艺,曾是北楚的武将。
转头,魏雪盈便对管家吩咐:“带我的人去休息。”
“是,王妃。”
眼见花子梨露出了担忧的神色,魏雪盈拍了拍他的肩头,宽慰道:“放心吧,你们等着我,在这府里,是会很安全的。”
花子梨恋恋不舍的点点头,跟随管家走了,阿奴则跟在花子梨身后。
魏雪盈自从三年前来到北楚,就极少和叔伯家走动,至于这魏家老宅,她也只是每年过年的时候来这里问候奶奶一次,平日就再没有来过。
这次要来见魏夫人,着实显得有点突兀。
因此,魏雪盈特地准备了一些礼物,想要讨得奶奶欢心。
一迈进院门,就听院内一阵丝竹之声,有人正“咦咿呀呀”的在唱着什么,她唱的正是北楚特有的一种戏剧,名谓之“楚调”。
那声音婉转清脆,自然是不会出自于上了年纪的魏夫人的,魏雪盈有些好奇。
魏雪盈抬眼看去,庭院中紫藤花下,石桌旁,魏夫人一身酱紫色锦袍,正坐在一张藤椅上,眯着眼睛望着身旁正在挥舞水袖唱的动听的女子。
那是小姑母魏之昭的女儿,对于小姑那一家人,魏雪盈从来不感兴趣,既然面对面的碰上了,自然还是得做足礼节。
在脑海中快速的盘算起来,魏之昭有四个女儿,这位唱着楚调的是二女儿紫熙儿,算起来,她比魏雪盈年长,还得叫句姐姐才是。
于是,魏雪盈来到了魏夫人和紫熙儿面前,嘴甜甜的挂着笑,请安道:“雪盈给奶奶请安,熙儿姐姐,好久不见。”
她脸上的笑容绝对看起来足够“真情实意”,从魏夫人瞧着她那欢喜的样子便可知。
而紫熙儿,见着这位才晋升为翎王妃不久的妹妹,也是开心的,她欢欢喜喜的迎上去,将长长的水袖收了起来,含着笑意说:“瞧瞧,这是谁来了?”
魏夫人见着魏雪盈,好亲切的就冲她招手,示意魏雪盈走了过去,笑道:“这可不是我们雪盈么?今日怎么得了空,来看奶奶了?”
“雪盈在王府生活自在惬意,时间颇多,爹爹最近又遭逢不测,这要是想娘家,也已经无处可去,只能来看看奶奶了。奶奶最近身体可好?”魏雪盈像模像样的寒暄。
“到了奶奶这个年纪,有这副身体也算是不错的了,哎,若不是你爹爹遭逢不测,奶奶还能笑着多活几年。好在有你熙儿姐姐时常来陪着,这日子呀,也就没那么难过了。”魏夫人说罢,抬眼看了看一旁的紫熙儿。
魏雪盈是知道的,小姑魏之昭的四个女儿各个乖巧可人,且精通才艺,绝对堪称是皇城的名媛典范,之所以这般培育女儿,也是有目的的,小姑是个野心颇多的人,自然是瞄准了那些个王爷们。
四个女儿,小姑自有打算,那些个尚未婚配的王爷,便是在等着这些女儿们年纪大些。
只有魏成隆宠溺女儿,从不往那些琴棋书画的东西上培育,对于穿越而来的魏雪盈性情大变,他也是饱含溺爱。
见着一脸贤良淑德的紫熙儿,魏雪盈情不自禁的又念起了爹爹的好来。
“雪盈妹妹,这闲来无事,就回来看看,各家的姊妹们都爱到这儿来,你若是来了,必定十分热闹。”紫熙儿说。
三人这就在大理石雕刻的石桌上坐了下来,魏夫人命人泡了上好的新茶,端来各色茶点,对于魏雪盈,她是十分重视的。
魏夫人对她的好,魏雪盈自然是心知肚明的,那日爹爹的灵堂之上,唯有魏夫人是最为情真意切的一个,这也难免,毕竟魏成隆是她的亲生儿子,没有几个做母亲的能狠心到对自己的子女不好。
至于紫熙儿,魏雪盈瞟了她一眼,紫熙儿就和那些名媛模板没有太多区别,想必在这家里家外,自有一套行为标准。
魏雪盈轻叹一口气,原本是想着来从魏夫人这儿套点什么话的,竟没料到,紫熙儿也在这。
一番寒暄,说的依旧是魏成隆的死,魏夫人义愤填膺,说到激动处便是老泪纵横,爱子之情溢于言表,紫熙儿倒是体贴可人,一旦魏夫人情绪激动,她便连忙替魏夫人顺气抚背,殷勤极了。
魏雪盈今日来,可是带了礼物的,楚翎特地准备了一份薄礼,虽说是薄礼,但也贵重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