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新年，姜是在自己的府中过的。

大年三十当晚，苏祁、焰灵姬、雪女、李贺、胡夫人，连同玄翦夫妇、焱妃、墨鸦、鹦歌、以及无家可归的王虎众人，一同在侯府吃饺子守岁。

这个时代还没有饺子，也算是姜发明的吃食。

众人一起共事多年，哪怕是新加入的墨鸦、李贺、焱妃等人，或与姜关系不错，或是抱着其他目的，过年的气氛很是热烈。

王虎喝的有点醉，借着酒胆，对姜说道：“侯爷，这过年饮酒作乐，怎能少了歌舞？末将记得侯爷一项大方，怎的到了过年，反倒小气了起来？”

姜瞥了王虎一眼，呵斥道：“你过年，家里的舞姬就不过年吗？再说，这寒冷的天气，还要舞姬穿着单薄的舞裙上台表演，也未免太不人道了。”

王虎被姜呵斥了一句，醉醺醺的也不知姜究竟说了什么，只能正色道：“侯爷英明。”

“噗哧！”

众人闻言低笑一声，这也能算是英明吗？

焱妃也是诧异的看了姜一眼，没想到这位机关算计的侯爷，倒是真有些善意。

不过从某个角度来说，姜此举，也的确算是很有良心了，当得起一句‘英明’。

王虎这家伙，虽然有些浑，但跟了姜这么些年，也算忠心耿耿。偶尔贪墨一些钱财，姜只是随口提点几句，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姜并不怕手下人贪污，只要不触犯军法，姜都不会太管。

毕竟赵国的法还不完善，姜自己也贪，哪里还能管得住手下？

等过些年，姜有了封地，建立了自己的法，就要开始着手管理这些贪污之事了。

不过就目前来说，手下贪污一点没关系，但你要办正事。

那些不办事光想着贪污的人，早就做了姜的刀下亡魂。

王虎这家伙，年轻时也娶过一房妻子，不过冬天被冻死了。后来一直浪荡，也不想着娶妻之事了。

焰灵姬眼眸微转，浅笑道：“侯爷这么关心府里的舞姬，怎么不叫来一起守岁？我记得那些舞姬之中，有几个容貌极美，都是这几月各方大臣们送来的。”

姜板着脸道：“她们是她们，既然别人送来了，养在府里便是，日后会客举办宴会，总是用得上的。你们是府里的女主人，日后要用心调教，可别一登台，就扫了本侯的面子。”

焰灵姬抿嘴一笑，自从焱妃做了姜的门客，焰灵姬也不知在何处听说了姜‘美男计’的计划，总是喜欢拿来调侃姜。

今晚若非焱妃也在，只怕焰灵姬又要拿‘美男计’说事了。

焰灵姬看着姜，打量了几眼，轻笑道：“仔细一看侯爷，年轻英俊，样貌俊美，战功赫赫，威名远播，如侯爷这般的男子，可是赵国多少女人的梦想。若是侯爷愿意，我看那些女人恨不得能够飞到侯爷的怀里。”

姜以‘警告’的眼神看了焰灵姬一眼，道：“本侯不是那般随意的人。”

焰灵姬可不怕姜，这些日子，她早就看透姜了。对外人，姜心狠无情，阴谋算计，不讲一丝情面。可对家里人，却一直怂的很，有时候嘴上说的凶狠，却也不见做什么出格之事。

从这一点来看，姜与这个时代的大多数男子的确不同，或许也只有韩国的九公子韩非，才能与姜在心性上相提并论。

但那也只是对内，对外人，姜要远比韩非更加狠辣。

不过焰灵姬也知道分寸，平日里只是私底下调侃姜，今日也只是过年，气氛浓烈，倒也不在意许多。

话锋一转，焰灵姬道：“弄玉妹妹去了司马府，也不知今年怎样，侯爷明日可要过去看看。”

姜想了想，道：“让胡夫人去一趟吧，本侯身份有些不方便。”

胡夫人点头道：“正有这个打算。”

焰灵姬眉眼一转，看着焱妃问道：“不知道绯烟妹妹以往都是如何过年的，在侯府住的可还习惯？”

焱妃微微颔首，道：“侯府极好，绯烟没什么不习惯的。以往过年，也是独自一人守岁，有些不太适应这样的气氛。”

焰灵姬笑道：“这不适应，也要慢慢适应。过年本就要一家团聚，热热闹闹的，一个人哪算什么过年？绯烟妹妹日后住在侯府，可要习惯侯府的气氛。”

姜瞥了焰灵姬一眼，这女人最近将府里的女人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哪怕是焱妃，只要不动武，那肯定是说不过焰灵姬的。

焱妃浅笑道：“绯烟会慢慢适应的。”

姜举起酒杯，道：“今年的年夜饭就先到这里吧，诸位各自回去歇息。”

话落，姜对焰灵姬低声道：“带着雪女一起，我们一边下棋一边守岁。”

焰灵姬闻言一脸的惊慌，凑在姜耳边，低呼道：“侯爷终于忍不住要对小雪女下手了吗？”

见众人散去，没人注意自己，姜拍打了一下焰灵姬的俏屁，恐吓道：“再敢乱说，今晚便罚你。”

“好啊！”焰灵姬可不怕，闻言挑衅道：“侯爷要如何惩罚，可要雪女在一旁，来个杀鸡儆猴？让她提前知道咱们府里的规矩，这赫赫侯府，究竟谁才是主人？”

这女人，最近越来越不把本侯放在眼里了。

姜怒道：“本侯今晚要一振夫纲，让你知道厉害。”

焰灵姬的闺房，焰灵姬和雪女在一旁下棋，姜在旁边观看。

本来是姜想下的，可不知为何，姜却是被排除在外了。

不过姜在一旁指点雪女，杀的焰灵姬连连惨叫，直呼：“观棋不语真君子。”

姜也不怂，反驳道：“本侯从来不想做君子，连伪君子也不做，今晚就做个真小人。”

焰灵姬笑道：“侯爷可不小了，再过几个月，可能就要做父亲了？”

姜闻言惊喜道：“真的？”

焰灵姬轻轻点头，带着一丝娇羞，道：“侯爷，这个新年礼物，你可喜欢。”

怪不得一向喜欢喝酒的焰灵姬，今晚喝的是果汁呢，姜本来还有些奇怪，原来如此。

姜将焰灵姬抱起，激动道：“我真是太高兴了，多久了？”

焰灵姬娇笑一声，道：“不过，侯爷今晚倒是没有杀鸡儆猴的机会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