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文三代怀着孕养胎,秃子家妈妈的妹,亲三姨摆下宴席邀请秃子和文三代去赴宴,开始还以为她代为安抚文三代被婆家欺骗了的事,去了才知道是为了她自己。三姨原本有个女儿,没工作可以敞开生的年月并没有生二胎,就想把全部的爱都给予唯一的女儿,秃子的妈妈娘家姓钱,育有秃子的妈妈钱大,二姨钱二,三姨钱三,小舅舅钱五,中间死了一个钱四也是个男孩,秃子的外婆连生三胎女儿,好不容易生了钱四是个男孩,没养到一岁便死了,悲痛欲绝,农村没有儿子不好过,分土地会被欺负没儿子而少分,不能没儿子,最后生了钱五,宝贝的跟什么似的,母乳吃到**岁才停,儿子是宝贝反之姑娘则贱如草芥,钱三姨从小挨弟弟打到长大,深受重男轻女观念压迫,心中恨下心愿此生只生一个孩子,所有爱都给一个,钱家人都长的相貌丑陋,偏三姨生了一副好相貌,大眼睛小巧的鼻梁瓜子脸,嫁了一个岁数大许多物质条件好的男人,得到非常的宠爱,明明可以超生,依的她只生一个就一个,可惜天不遂人愿,三姨恃宠而骄天天打麻将不管孩子,孩子长到十一岁任其自己管照自己,十一岁的孩子缺乏生活常识,冬日洗澡时怕冷门窗禁闭,活活给天然气闷死在浴室,三姨悲痛欲绝,还想和丈夫再生一个,奈何年纪大了总也怀不上,常常以泪洗面,命格上欠缺了子孙福财运出奇变好,丈夫的兄弟在深圳打工挣了大钱回来给钱帮他们买了个煤窑来经营,时值煤炭紧俏,收入大增,大把的钱长期消耗在牌桌上也不用担心,煤炭还在继续卖不差钱,这次邀请文三代和秃子就是冲着文三代的黄四舅舅在国税局上班,三姨的煤窑是小煤窑,想巴结税务的人总差点儿火候,名烟名酒送了不少,税务的领导就是看不上给退回了,黄四在国税虽然没有一官半职,因其性格开朗意气风发社会经验丰富和领导的关系非常好,能说上话,因此摆上宴席有所求。
一顿饭吃完,文三代也没有理由拒绝她的请求,已经是亲戚了,回去立即和黄四汇报,黄四从来是非不分爱偏信黄大的谗言来骂文三代,内心本意却是真心想把她骂好,愿意给予帮助让文三代在婆家有面子,三下两下就搞了些印花税给三姨叔,三姨得偿所愿,夸秃子人虽丑陋找媳妇找的却好,还能帮她这样的忙,文三代听了心里也美滋滋的,原本可以就这样相亲相爱互帮互助下去,人性却无时无刻不在展现它的卑劣之处,事隔一月不到,一天傍晚秃子神秘兮兮的跟文三代耳语:“我三姨给我说了一件事,你听了别生气。”
“什么?”文三代刚孕吐完沉在枕头上歪着头听。
“我三姨说你四舅之所以混的好,是靠你舅娘陪领导睡瞌睡。”
“**,她听谁说的?”文三代也顾不上怀孕不舒服,跳起来就要去找三姨对质,秃子劝到:“别去别去,我三姨特意告诉我别告诉你,早知道我不告诉你了。”
“说都说了,老子装聋没听见?我这个舅娘名声是烂,都是和我舅结婚之前了,就我舅那个德性她敢在婚内偷人?你三姨真行,才帮她个大忙,要嚼舌头也轮不到她,真是不知道感恩的东西,早知道不帮忙了!”文三代愤恨不已,遇上这样的亲戚,这样的丈夫,捶了秃子几下发气,也不能为了这点子事打胎离婚,说到底并不是她自己的事,可真是后悔啊,轻率的就以秃子为终生对象,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日子还的过,太阳照常升起,好在文三代都住自己家,大部分时候顺心,小小烦恼无关己事可以丢开,随着肚子越来越大,黄二计划不帮黄大带外孙了,准备带自己即将出世的外孙,就不再收受黄大每月两千的托付之资,表姐的女儿阳阳已经一岁多,不像初生时要花大精力抚养,黄大自己也能带,辛苦是要辛苦一点,她自己主动从市里表姐身边将外孙带回潮湿小镇来抚养的,本就应承担职责,也替她节约了每月两千,零九年底每月两千在潮湿小镇还挺不少,工资一千多的大有人在,这原本是一件顺势而为之事,放在偏激的黄大那里就成了一件让她极度不快之事,她觉得她被文家驱赶了,都是因为文三代怀孕,所以文家不能再帮她带外孙,从来在文家肆无忌惮的用放大镜看待文三代,怎么可能就此作罢,转身指使黄六来打碎文三代的水晶,文三代小孩心性二十块钱买了一个小玻璃**养水晶,看水晶一天长大一点儿越来越大挺有意思,给黄六打碎了,责怪幺舅:“你怎么把我水晶打碎了?”黄六不善言辞加上打碎了别人东西心头有愧不答,黄大立即跳出来责骂文三代:“你这种东西原本就不该放在那里!”
文二代的家也是文三代从小长大的家,她作为家里唯一的孩子,放一个水晶**到自己家冰箱顶上,闲时拿下来看上两眼,放在高处是避免被亲戚小孩拿到玩碎了,却被黄六拿下来砸碎,还被不是这个家的人骂她两句不该放在那里,她没有和秃子家相处时的嚣张,与黄大黄六相处她从来处于弱势,因为对方是长辈,只默默掉了两滴泪,黄二知道黄大是故意找茬,也不好为了一点小事跟大姐翻脸,敷衍劝了两句,送黄大并孩子走了。
如果黄大的报复就这样停止,那就不是黄大了,她转身把阳阳送到了市里的孩子奶奶家,因为和孩子分开让她思念不已,原本她舍不得可以自己带,却一点累也受不得,忍耐着对孩子的思念,把为什么忍耐思念的煎熬全盘责怪到文三代身上,心下盘算着报复之法,文三代并不知道大姨妈如此憎恨自己,生来她便如此待她,习以为常早就习惯没有生出去找寻原因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