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细的匕首,锋利的刀刃配上狠心的女人,哼!有意思!
礼靖从宫墨遥的营帐中出来经过还围在一起的众将士身边时,冷声道:"将这个女人抓起来丢到铁笼里一会儿我自回来审问。"
闻言,平时与潇瑶交好的几名将士连忙说道:"先生,是不是弄错了,娘娘她,怎么会杀皇上呢?她……"
"这事你们不用管,抓起来,还有,别把消息放出去。"礼靖淡漠地扫了眼瘫跪在地上没有一丝活人气息的潇瑶,收回目光后,大步朝军医的营帐走去。
军医用了整整七个时辰,终于把奄奄一息的宫墨遥从地狱的大门给扯回来,他胸口上的伤,已经抵住了心脏,不过还好,只是抵住,并没有伤及,但是失血过多,现在依旧没有脱离危险。
礼靖叮嘱了一番后,这才踏出军医的营帐。
刚刚出来,就走小兵跑过来在他耳侧小声说道:"先生,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各个军营的将军都来了,说是要将娘……将那个女人给杀掉。"
小兵被礼靖盯了一眼,连忙将“娘娘"二字换成了“那个女人”。
礼靖眉头一皱,罢手回答:"让他们先回去,也告诉他们,如果不想让皇上的消息传出去,一个个就都闭上嘴,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这件事我会处理,然后给大家一个交代。"
"是!"
有的将士即使再不愿,也都憋了口闷气,他们知道,这事不是说两下就能解决的,而且在这种节骨眼上发生这样的事,更不能自乱了阵脚。
待礼靖走后,就有人低声说道:"你们觉得这事会是娘娘做的么?"
"这个,还真不好说,娘娘与皇上的感情不是咱们能定夺的,只是,除了娘娘,谁还能这般轻易地刺杀皇上?"
"是啊!听说里边并没有打斗的痕迹。"
"事发突然,谁都没料到,唉!"
"……"
议论了会儿,众将士们也都纷纷散开了。
冷得没有一丝热气的营帐里,正是关押俘虏的地方,然,今日多了一位让几十名俘虏心痒痒的女人,她身上只披着一层单薄的衣袍,暴露在外的肌肤因寒冷而变成青紫色,尤其是纤细的颈,到处都是男人留下的痕迹,此刻更加地显眼,而此人,便是潇瑶。
眼前的尤物让俘虏们躁动起来,如果没有那套碍人的铁笼,俘虏们肯定已经将其啃食干净了。
"美人,跟哥哥们聊聊天呗!不然多无趣啊!"一位满脸大胡子的男人打趣道。
长着尖嘴猴腮的男人接着道:"美人是同哪位共度了一晚啊,瞧这一身的……啧啧!"
没一会儿,营帐里便传出一声声不堪入耳的话语。
但,跪坐在铁笼中的潇瑶,仿佛是一潭被抽干水的枯井,她的眸子里什么都没有,空洞得宛如一双被镶嵌在一具没了灵魂的尸体上的眼睛。
站在营帐外已经有半个多时辰的礼靖皱着眉头,终于,他掀开帐帘迈了进去。
见有人进来,俘虏们就都闭上了嘴,好似刚才的嬉闹不是他们一样。
礼靖没有给他们多余的表情,一步一步朝铁笼走去,然后蹲下:"有什么想说的么?"
他的声音冰冷得让俘虏们忍不住抖了抖身体,本来就很冷,这会儿更冷了。
潇瑶连眼皮都没有抬,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见状,礼靖嗤鼻一笑:"原来,他在你心里,并没有这么重要啊!我来本是想告诉你他怎么样了,不过现在看来,似乎不用了。"
说完,礼靖站起身,冷冷地扫了眼瑟瑟发抖的俘虏,转身大步离去。
他走后没多久,一道黑影突然走进来,把俘虏们吓了个半死。
俘虏们暗自哀嚎:来了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尖嘴猴腮的男人忍不住骂咧道:"喂!进来的时候能不能别……”
"哐"
那人话还没说完,就被黑影揍了一拳。
看着掉落在地上的,粘着血的几颗牙齿,其他人不由得唏嘘起来,但并不敢大声。
这一拳,到底是用了多少力气。
满嘴鲜血的男人顿时惶恐地看着眼前面色阴森的黑影,哆嗦着求饶。
"英雄饶命!小的,小的不敢了,不敢了。"
黑影收回视线,转身来到潇瑶身侧,屈下腰,隔着冰冷的铁笼抚上她凌乱的发:"我信你!"
一句"我信你",已经足足超越了别人的“不可能是你”。
潇瑶的双眸微微闪了一下,但很快,又暗淡下去,恢复了原来的空洞,她的世界,仿佛崩塌了一样。
黑影探向她冰凉的唇瓣,温声呢喃:"不会太久!"
不会太久,你很快,就能出来……
皇后娘娘刺杀皇上的事情虽被压了下来,但还是有传言传到了民间。
宫墨铖派各地官员去镇压,都没能将传言给压下来。
"把潇瑶交出来,还我等安宁,把潇瑶交出来,还我等……"
"她就是敌国的细作,那个细作就不应留,杀了她,杀了她……"
不仅元加城乱成一片,就是整个曲楚都已经开始乱了起来,有人扬言,把小太子交出来,杀掉以儆效尤,谁知道小太子是谁的种,不能让野种将皇位给占去。
没过多久,民间关于潇瑶和小太子的传言越传越大,现在官府已经压不住了,都纷纷上书请摄政王交出小太子。
朝堂之上,宫墨铖将桌上的奏章扫在地上,怒骂道:"你们一个个就只会听传言是吧!小太子不是皇上的种还是谁的种?别人眼睛瞎,你们一个个眼睛也都瞎了,别人起哄,你们也跟着起哄,整天拿着朝廷的俸禄花天酒地,现在,一出事就只知道闹。"
宫墨铖一脚将跟前的桌子踢倒在地上,指着下边宦官:"闹着事情就解决了?知不知道这是有人故意散播谣言,目的就是让曲楚发生内乱,不攻自破,然后敌人坐收渔利。"
话毕,有大臣道:"可是,传言闹得那么大,如果不把小太子交出来,就安抚不住百姓啊!"
"是啊,现在只有把小太子交出来,才能将此事镇压住。"
"……"
听着众臣们的议论声,李淳安冷声训道:"那不如把你们家的小孩交出来。"
闻言,众臣纷纷摇头:"这怎么能行,我家孙儿才刚坐会走路。"
"是啊!我家……"
"你们家你们家,怎么,你们家的小孩就舍不得,心疼得很,难道别人家的小孩别人就舍得?"李淳安指着不愿将自家小孩交出来的众臣道。
他的一番话让众臣都闭上了嘴。
宫墨铖捏着眉心:"小太子刚满一岁而已,他只是一个只会喊娘亲,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孩子,你们说说看,要怎么杀他,难不成我曲楚需要杀掉一个孩子来解决此事么?那你们一个个活着干什么?"
这番话更是让众臣羞愧地低下头。
是啊,一个小孩子,杀了又能解决什么呢?
温将军低声叹息:"真的是越看越糊涂啊!一个孩子都不放过,唉!你们可知娘娘为何到边疆去,就是担心皇上的安危,所以才悄悄前往,而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就是想让娘娘与小太子陷于谣言中,将皇上从皇位上拉下来,这才造出这么多麻烦来,诸位,把眼睛擦亮些吧!"
宫墨铖罢了罢手:"行了行了,都好好想想该怎么解决此事吧!别老找小太子的麻烦,他只是一个孩子。"
民间,潇瑶的事情依旧闹得很大,各地官员为此都很头疼。
……
敌军再次来犯但宫墨遥依旧昏迷不醒,为防止敌军使诈,礼靖只好让领头将军前往第二三军营里,率领第二三支军队前去应战,一营的则留下来保护宫墨遥。
不过,第二三支军队遭遇围击,只有几百名将士死里逃生,现在敌军依旧在境外叫嚣,闹得将士们不安宁,边境的百姓们几乎都逃难去了。
礼靖也非常低头疼,大部分将士没见过他,可能不会听令于他,而且敌军似乎有位狡猾的军师,出去应战也不过是送死。
关押俘虏的营帐里,因外边嘈杂的原因,此刻也非常低嘈杂。
大胡子男人乐呵道:"兄弟们,咱们很快就不用受这等耻辱了,待大军攻进来,就是咱们出去的时候了。"
尖嘴猴腮的男人附和着回答:"是啊是啊!老子好久没有玩女人了,现在心里可是痒得很!"
可能是因为他的门牙被打落,所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可是让俘虏们乐了一通。
"笑什么笑?哼,等老子出去,老子定要扒了那王八蛋的皮,竟然敢打老子。"尖嘴猴腮的男人被嘲笑得怒骂道。
"大光,行了行了,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大不了发出的时候也把她带出去好好弄一下,咱哥们不跟你抢。"另一根男人指了指铁笼里一动不动的潇瑶。
被唤作大光的尖嘴猴腮的男人“呸”了一声:"老子可不喜欢她这样的,虽然那具身体很诱惑,不过老子还是比较喜欢卖弄风骚的女人,带劲。"
"哈哈!女人不都一样嘛!现在装作一副清高的模样,谁知道上了床之后会是什么骚样呢?"
随后,营帐里再次响起俘虏们一句句不堪入耳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