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差点忘了,对哈,我得赶紧交代,不然他们又得挑我毛病!"潇瑶笑嘻嘻地抱住宫墨遥的脖子,在他的唇上重重地亲了一下,留下一大个口水印,男人也不嫌弃,张嘴舔了舔,随后趁潇瑶毫无防备之时,一个猛地翻身化身为大灰狼,不,是大色狼。
这夜,定是一个不眠不休的夜晚。
宫墨遥出征那日,天空竟下起了雨,潇瑶抱着小皮球站在皇城上方,不舍地看着那浩浩荡荡的队伍逐渐消失在大雨中,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小皮球啊,这一别,不知道何时才能同你爹爹见面。"
"娘娘,越来越大了,该回去了。"大音走上去劝潇瑶回去。
"再等等……"
二音扯了扯大音的衣袖,大音很识趣地点点头,退了回去,两人默默地守在潇瑶身后,直到小家伙嗷着嗓子哭起来,潇瑶这才回过神来,抬头望了眼豆大的雨点,护着小家伙在大音二音护送之下上了马车。
宫墨遥一走,皇宫里就开始不安宁了。
这夜,潇瑶刚脱下外袍,正准备下水泡澡,就察觉到空气中杂着一丝不明之意,她垂目看向荡着轻波的水面,又警惕地扫了寂静的澡池,扬唇笑了。
"南宫,里边进了几只臭老鼠,让人把水重新换了。"话罢,她拢了拢长发,转身刚迈出一步,一名黑衣人便从水里跳出来,长剑直指向潇瑶,在黑衣人本以为成功之时,一抹高大的身影迅速飞过来,只听见刀剑刺穿肉体的声音,那黑衣人错愕地盯着胸口那抹刺眼的红,紧接着没了呼吸。
南宫长腿一踢,抽出长剑,那双犀利的眸子撇了眼澡池,启唇道:"请夫人先出去,这里就交给属下。"
潇瑶拉好衣裳,往外迈出腿:"小心些,这里面,人不少!"
南宫单手捂住胸口,一股强烈的热流将他那颗跳动的心脏包裹得更紧,即便,那只是对下属的关心。
待潇瑶出去后,就从澡池里传出刀剑碰撞的声音与一声又一声的惨叫声。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全身沾满鲜血的南宫才从澡池里踏出来,守在外边的士兵朝南宫点点头,快步跑进去将澡池里面的尸体处理干净。
这件事后,处在暗处的那些人似乎知道潇瑶身边有高手保护,于是收敛了许多,潇瑶和小皮球的日子也因此安宁了许多。
……
人们行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里,突然有人大声呼道:"听说今天皇后娘娘要给大家表演一个小节目,走走走,咱们也去看看。"
闻言,人群中有人嚷道:"什么节目需要皇后娘娘亲自出宫来表演啊!"
"去就知道了,走吧走吧,咱们也去凑凑热闹!"
"行,走……"
就这样,消息一下子在整个都城散播开来,许多百姓都为了看热闹前往潇瑶以及诸位大臣们所在的地点刑场。
"娘娘,犯人已经带到指定的位置。"典狱长站在潇瑶耳侧说道。
闻言,潇瑶点点头,抬手掩了掩唇:"今日,诸位大臣以及百姓就给本宫当一当这个证人怎么样?前不久在本宫孩儿的诞辰里,本宫同任辉任左徒立下了两个约定,如今还剩一个,今个儿天气很好,所以本宫打算将这个约定给了了。"
说完后,潇瑶看向任辉,笑道:"任左徒,本宫在此向你道歉,那么久才履行这个约定,当然,对你也不成坏事,本宫就问,你有什么办法让一个犯人安静地死掉并且不受任何苦刑?"
"请娘娘明示,苦刑指的是哪些?"任辉回答道。
"所有!"
一听,百姓中就有人叫嚷:"那娘娘您这个问题不就是白问了么?不准受任何苦刑就让他死掉,除了让犯人不吃喝拉撒睡,自然就死了。"
潇瑶轻笑:"那么这位兄弟,如果你娘子把你关到柴房三天,不准你吃喝拉撒睡,你死得掉么?"
那人想了想,干笑道:"这个,好像不太可能哈!"
"三天死不了。"
"绝对死不了……"
人群中开始闹了起来,有得说把犯人吓死,有的说用枕头把犯人捂死,有的说把犯人拉到茅房里臭死他,但都没有达到最好的效果。
陆太师拱手问道:"娘娘,其实除去所以酷刑,大家说得都对,只不过您似乎有一个比诸位更好的方法是么?"
潇瑶没有否认,她侧头静静地看着陆太师:"嗯,与其说是在履行本宫与任左徒之间的约定,不如说是本宫心里的一个疑惑,其实本宫也不确定这个方法能不能将其杀死,但,还是想试一试,看看结果究竟如何?"
"噢,那不如请娘娘将娘娘的方法说出来给大家听一听!"任辉一脸吃了苍蝇的模样,一副"你逗我玩儿呢"的小表情。
"方法嘛,不急,待本宫与陆太师,宗太尉一同前往牢狱,把该办的都办了,三天后,该到诸位充当证人的时候了,今日没能及时让大家看开心,是本宫没有考虑周到,抱歉!"潇瑶朝刑场上的所以抱歉一笑,缓步跟着典狱长往牢狱里去,陆太师与宗太尉朝众百姓罢手,随后快步跟了上去。
见状,几位大臣打趣道:"哟~那任左徒今天,不是被咱们那位当猴耍了嘛,说是来履行约定,实则是给咱们一个下马威,让咱们清楚,就算皇上不在皇宫里,咱们也不能对她做什么,也明显地打任左徒的脸啊!"
"好了,人家就在前面,少说两句咯……"
走在他们前面的任辉狠狠地咬了一口银牙,他紧紧地握着拳头:"今日的耻辱,来日定会让你来偿还,潇瑶,走着瞧,哼!"
……
"娘娘这是要带微臣和宗太尉去哪里?"陆太师抱着手,不紧不慢地问道。
潇瑶笑:"放心,你俩走这一趟死不了!"
话中有深意。
陆太师和宗太尉相互看了一眼,同时张口问:"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本宫跟你俩开玩笑的。"潇瑶回过头撇了眼身后警惕地盯着她的二人,不由得放声笑了起来。
顿时,整条阴暗的令人发寒的廊道里,除了火盆中的柴火烧得"滋滋"作响的声音意外,就只剩下女人不明的爽朗笑声,那笑声硬生生地将牢房里的犯人们给惊醒过来。
为何陆太师与宗太尉从她的笑声中感受到了阴谋的味道。
"娘娘,两位大人,到了。"七拐八折地走了一路,终于穿过了那条令人发寒的长廊。
陆太师与宗太尉的目光很快就被不远处被重兵把守的小屋子给吸引了过去,两人纷纷露出困惑的神色。
"里面关押的,正是将要被执行死罪的重犯,我想着,反正都是将死之人,不如给他一个温柔的死法,都是人,难免会不忍心,您二位觉得?"
谁知道啊!他二人并不觉得怎么样?
潇瑶边解释边带着陆太师与宗太尉二人往关押那个所谓重犯的小屋子走去。
随着开锁的声音和铁链相互碰撞的声音一同响起,小屋子的门被典狱长推开,忽地,黑暗将潇瑶几人给吞噬掉,紧接着,映入几人眼底的,便是一位看似精壮却极其瘦弱的男人。
陆太师与宗太尉望着瘫坐在微光之下,披散着一头凌乱长发的男人,两人心中犹如被万颗石头砸中一样。
潇瑶简单地吩咐了典狱长几句,轻步来到男人跟前,蹲下:"兄弟,今日,啊不,现在就是你同这个腐朽的世间说再见的时候了,不过你挺幸福的,至少本宫,陆太师还有宗太尉给你送行。"
说着,潇瑶抬头给了陆太师和宗太尉一个大大的笑容,伸手接过典狱长递过来的黑布,随意地把黑布挽在手腕上,又拿起匕首放在男人脚边,让他能看见,低声呢喃:"人这一辈子,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活着呢?"
"金钱?权力?地位?那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争来抢去,又有什么意义呢?对吧!"
她叹了口气,又道:"简单地说,我们生在这个错误的世道里,不是我们的错啊!所以,兄弟,愿你下辈子,为自己活吧!说到这儿也差不多了,该上路了。"
潇瑶将黑布折叠成一条长布,微微屈起身体,便看见一直低着头的男人此刻正静静地望着自己,潇瑶微微愣了一下,她,从他空洞的双眸中读出了一丝温暖与,感激。
感激什么呢!或许感激她在他快要死的时候对他说的一番话吧!
她又笑了,突然发现,最近她啊,笑有点多啊!
潇瑶拿着长布条将男人的眼睛给蒙上,低声道:"你没有错,只是你所处的立场与我们,不同罢了。"
话罢,一滴清泪从男人眼中滑落,他颤着唇哑言:"我不想死,我,我想回家,想亲眼看着我的孩子出生,我想做一个好丈夫,求求你,我不想死。"
潇瑶伸手拭掉男人脸上的泪:"这些,都不是你想活下去的借口,下辈子吧,下辈子再好好去想吧!"
然后她拿起男人脚边的匕首,腾出一只手握住男人的手腕,在男人手腕上狠狠地割了一刀,抬手给典狱长打了个手势。
见此状,陆太师张口正想制止,却发现男人的手腕并没有在流血,反倒是典狱长刚才提进来的那桶水竟开始在滴水,水滴落在石板上的声音在这阴暗的屋子里,让陆太师与宗太尉忍不住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