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那么巧吧!糟糕!要是那个女子去主子那里告状,他就死翘翘了,不行,一定要让她闭嘴!
想着,东方"唰"的一下跑出了饭店,南宫也尾随上去。
留下北暝和西言面面相觑,走得时候倒是吱一声啊!
潇瑶没有方向地往前冲,她的脑子现在一片混乱,还以为过不久就真的可以回到宫墨遥身边了,可是听完东方的一番话,她突然觉得自己可有可无,她对于宫墨遥而言,到底是什么啊!真的只是个拖油瓶么?
宫墨遥,我好想你——
她一直跑一直跑,直到跑累了,跑不动了,才发现自己身处一片寂静的山林里,很安静很安静,安静得只能听见风吹的声音。
"飒——飒——"
潇瑶捂着耳朵,她不要听,她不是拖油瓶,不是——
"……你以为你还能回到他身边么素瑶,你差点儿杀了他,你回不去了,所以,跟哥哥走吧!哥哥给你找个好人家,然后平淡地生活,好不好?"
忽地,她脑海里闪过一抹血腥的画面,那个握着一把沾满鲜血的刀,就是她自己,而宫墨遥浑身是血倒在她脚边。
"杀了他——杀了他——"
"不——"潇瑶扯掉脸上的人皮面具,捂着发胀的脑袋低声嘶喊。
“哗——"
画面一下子转到了一场大火,男子一身玄墨长袍,手中还提着一箱柴油。
他在笑,笑得很邪恶,而他跟前,跪着一群人,其中就有她,小小的一个,隐在人群里,瑟瑟发抖。
"王爷,王爷冤枉啊,我们夫妇俩根本就不知道齐贵妃是怎么死的,一直以来背负着这个重包袱,本以为会有人来取,可是我们夫妇俩怎么会知道那些人去哪里了,请王爷明查——"贵妇跪在男子跟前不停地磕头求饶,只是男子依旧一动不动地伫立着。
"来人呐~把油倒在所有人身上,点火!"
贵妇转身抱住小小的姬素瑶匍匐在男子腿边,哀求道:"王爷发发慈悲,看到小女救过您的份儿上,不要杀了小女,她还小,什么都不知道,请您放过小女吧,她是无辜的,王——"
"刺啦——"
贵妇话还没有说完,男子就已经一刀插进贵妇叽叽喳喳的嘴里。
"吵死了,不如死了算了。"
随后丢开那把血淋淋的刀,伸手提起小小的姬素瑶,离开了火海。
"娘——"
"唰——"
潇瑶捂着快要炸开的脑袋,所有记忆一涌而来。
十六年前,姬府在一夜间被弑神三王爷一把火烧毁,姬家除开被带走的小女儿与正在边疆打仗的长子姬唐天,整个府邸上上下下一百多号人口全部被烧死。
原因不明!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姬府会惹上麻烦,他们只知道,三王爷从小性格残暴无比,做什么事都不允许考虑,佛挡*!连皇上都无法出手阻止,只因他是皇帝最宠爱的皇儿。
"——素瑶,你是不是爱上他了,你忘了他是怎么杀了咱们的父母,咱们的家人——"
她忘了么?是啊!她忘了,宫墨遥当年残暴的那一面,她忘了自己的初衷,她忘了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
可是,她爱上这个男人,该怎么办?
又下雨了啊!
潇瑶抬头,闭上双眼,她现在只想静一静,静一静就好。
"驾——"
一阵低沉的嗓音蹿进潇瑶耳畔,她眯开被雨打得睁不开的双眸,看见了骑着骏马朝她本来的男人,鼻子猛地一酸。
她有多久没有见他了,她好想他啊!
男人拽住马鞍,纵身一跃,跪在地上把浑身湿透的潇瑶揽进了怀里。
好久了!真好!他找到她了,他想她,想到快发疯了,好想,真的好想!
宫墨遥恨不得把潇瑶揉进骨子里,他低头擒住那双哭噎到小嘴儿,狠狠地吻着——
潇瑶想揪着他问为什么,可是她想一直被他抱着,就这样一直抱着,什么仇恨,什么怨恨,她通通不在乎,她只想和他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大雨将潇瑶的呜咽声吞没,只剩下暖暖的幸福,即使全身都被雨淋湿,但是她依然感到很温暖,因为有宫墨遥,只要是宫墨遥在的地方,就有温暖。
"锦钺~我好想你——"
她的思念被宫墨遥吞进了肚子里,融化成暖暖的爱意。
宫墨遥发了狠地亲吻她,像是在惩罚她,却又像是在诉说着他那么久以来对她的思念。
他何尝不想她呢!他无时无刻都想找到她,然后把她禁锢在身边哪儿也不准去。
之后,潇瑶的意识逐渐模糊,只知道有人赶了过来,然后宫墨遥也倒了,再后来,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西言端着熬好的药正要推开面前的房门,不料手臂被拉了一下,害得她差点儿把药给打翻,回头一看,冷脸说道:"做什么?"
"给我!"南宫淡淡地说。
“主子吩咐了,不准你进去!"西言抬腿踢开南宫,径自推开门后又继续关上,把南宫挡在了门外。
南宫:"……"他只是想进去看看,就只是看看而已。
进去的西言有些错愕地盯着眼前的一幕,主子什么时候醒的,看着他温柔的动作,就知道主子一定爱死了夫人。
"主,主子,您醒了,那、趁药还热,您赶紧把它喝了吧!"
宫墨遥只是淡然地点点头,依然顺着臂弯里小女人凌乱的长发,如果不是他“嗯”了一声,西言都要怀疑主子到底有没有听见她说话了。
他是那般的小心翼翼,深怕把怀里的瓷娃娃弄碎了,这是西言看见的景象。
良久,西言再进来一看,药依旧没有动,她低声叹了口气:"主子,您这样可要不得,要是夫人醒过来知道您没有好好护着自己的身体,她肯定会生气的,我拿药去热一下,您再不喝,我就给夫人告状了。"
这样下去怎么得了,还以为夫人回来主子就会好好喝药,但现在一看,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
潇瑶昏迷了将近两天,这才苏醒过来,她扫了眼无人的房间,急切地下了床朝门外跑去。
"咚咚咚——"
宫墨遥微微扭过头,还未看清是什么情况,怀中便多了一抹小身影,软软的,还一个劲儿地往他怀里钻,似乎在索取温暖,又似乎在撒娇,乱蓬蓬的脑袋一下一下地蹭着他的下巴,痒痒的,男人的双臂抬了抬,但很快又放下,面色平静得没有一丝的波澜,任由潇瑶怎么蹭他都不为所动。
潇瑶抬头,睁着水汪汪地大眼睛眨呀眨,疑惑他为什么不抱住自己。
"锦钺——"潇瑶一下子被宫墨遥推开,她愣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来后,宫墨遥已经上了楼,她又屁颠屁颠地跟上去。
北暝挠着脑袋:"发生什么了么?"
西言摇头。
"锦钺,锦钺你开门——"潇瑶尝试着想推开房门,只是被锁死了,她根本推不开。
宫墨遥怎么了啊!怎么不理她呢!那天不是这样的呀!好奇怪!
“你怎么那么吵,主子不想给你开门,你就死心吧!"身后传来东方冷嘲热讽的嗓音,潇瑶没有搭理,继续敲门,可惜她敲了很久,宫墨遥都没有开门让她进去。
一连好几天,只要有她的地方,宫墨遥都没在,就算她偷偷躲起来等宫墨遥,待他一看见自己,一句不说,直接上了楼,任由她怎么闹他都不开门。
潇瑶就纳闷了,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宫墨遥不愿意跟自己说话。
这天,阳光正明媚,因为进了冬天,有些冷,潇瑶裹着厚厚的狐裘正在客栈外边晒太阳,就看见东方快步向她走过来,道:"主子出事了,跟我来!"
一听宫墨遥出事,潇瑶脑子都不转一下直接跟着东方走了——
"潇瑶去哪儿?"扫了眼清净的房间,宫墨遥极其不爽地问。
西言和北暝相识一眼,纷纷摇头,然后一齐看向东方和南宫。
他俩也摇头表示不知道。
宫墨遥皱眉:"把所有人都喊过来!"
"是!"东方拿出一根长笛吹出一阵清脆的声音,没几下,房屋里挤满了一群黑衣人。
宫墨遥捏着眉心问:"有没有看见夫人?"
"主子是说午时的时候,属下看见夫人跟着一名男子走了,似乎有些着急。"
"属下回来的时候也撞见了,只是还没有看清楚,夫人就已经离开了,属下还以为——"
"哐——"
桌子猛地裂成两瓣,众黑衣人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东方走过去劝道:"主子别动怒!"
"滚——找,要是找不到,一个都不要活着回来。"宫墨遥愤怒地摔袖出了客栈。
东方本想追上去,却被南宫拦了下来:"让开!"
"是不是你?"南宫问。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让开!"东方挥开南宫的手臂,自顾自追了上去。
他要让主子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有多浪荡,就在今天,他要让那个女人身败名裂!
而此时的潇瑶,并未发现自己处于危险之中,乖乖地坐在一间小屋子里。
宫墨遥怎么还没有来啊!说好的要给她惊喜呢!不会是要等晚上,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吧!会是什么呢!还神秘嘻嘻的让东方骗她来,看看这周围,他肯定是不想做得太大,所以才会选这么隐蔽的地方吧!看着风景也挺好的呀!
等无聊了,潇瑶就出去走走,眼看天就快黑了,那家伙怎么还没有来啊!真慢——
"哟,兄弟!这就是你跟我说的姑娘,啧啧,虽然挺着个肚子,不过长得倒是倾国倾城呐~"
"哪里哪里,您喜欢就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