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陆天叹了口气,掐动法诀,小心翼翼的驱使着真火燃断了铁笼的锁头。
此时,不知有多少双兴奋的眸子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这里。
“嘭。”
当他踢开铁门走出来的那一刻,四周顿时人声鼎沸。
“求道长怜悯!我家中的老母亲已经整整三年无人照料!”
“若救我等,愿给道长做牛做马!”
“我以前是祭赛国的盐商,愿以万贯家财相赠,只求能与妻儿团聚。”
...
这些人纷纷伏在牢门上哀嚎,拼命的向陆天伸手呼喊,个个声泪俱下,生怕这根救命的稻草自己一个人脚底抹油。
陆天见状,顿时感慨万分。
心想,都是些有家不能归的可怜人,这个污秽之地不知毁了多少个家庭。
他决心营救,一边在走廊中迈步,一边掐动着法诀,只见两团一昧真火接连从指尖喷出,如灵蛇一般向其他牢门上的铁锁飞去。
“嘭...嘭...”
陆天每走几步,便有一两把铁锁被焚毁。
一时间,欢呼声此起彼伏,久陷囵圄的汉子们纷纷激动的冲出铁笼。
不消片刻,陆天便走到了走廊的尽头,将所有人都放了出来。
狭窄的走廊上顿时人满为患。
这些人皆目含泪光,口中对陆天千恩万谢。
陆天挥手示意他们不必多言:“我带你们出去,趁天还没亮,或寻深山,或借舟船,各凭天命吧。”
说罢,他便驾驭真火,将走廊尽头的最后一道铁门焚毁,然后带领着众人走了出去。
那道门外是一个笔直向上的旋转楼梯。
它由青石搭建而成,台阶约有一丈宽。
陆天抬头向上看了看,这楼梯目测约有十丈高,四周的墙壁也均是由青石砌成,墙面上布满了绿油油的苔藓。仔细看去,有些墙缝中还时不时的渗着水迹。
而楼梯的最顶端则虚掩着一扇木门,此时,有一道灯光从门缝中透出。
看样子这座监牢是被建在了地下,陆天思忖。
他收起真火拾阶而上,负手抬足间泰然自若。
而那些汉子们此刻均摩拳擦掌,唯陆天马首是瞻,紧紧跟在他身后。
他们知道,很可能要面临一场厮杀。
“等一下!”在踏上最后一层台阶的时候,陆天突然张开双臂拦住众人。
小儿科,竟然玩些小孩子的把戏!
陆天仰着头,嘴角扬起一抹鄙夷的微笑。
只见,那扇虚掩着的门板上,此刻正顶着一个木质的水桶。
这种层次的伏击伎俩,也太过粗鄙了吧?
陆天腹诽,然后一跃而起,先把木桶接在手中,而后在空中一脚将木门踢开。
“嘭!”
动作一气呵成。
而当他飘然落地的那一刻,一个古色古香的宽阔大堂立刻在眼前呈现。
大堂之中灯火通明,一应摆设均金雕玉琢,精美无比。
不出陆天所料的是,这里果然有大量的女兵把守。
不过,她们此时全都站在距离这扇门十丈远的地方。
而且,每个人的手中都端着一个盛满水的木盆,正虎视眈眈的看着这里。
凡水???
陆天蹙眉,以神识探查,确定盆中水无法对真火构成威胁。
但他心中依旧狐疑,总觉得,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
突然,女兵们齐刷刷的向前行进了三米。
“嘭,嘭。”脚步声铿锵有力,踩踏的地面怦然作响。
陆天顿时一惊,喝道:“奉劝你们速速退去,道爷我不想杀女人!”
洪亮的声音在安静的大堂中回荡开来。
可那些女兵们却是置若罔闻,依旧端着盆子杵在那里,没有丝毫要让开的意思。
不一会。
女兵中人影攒动,只见一个小山般的身影缓缓的从里面挤了出来。
她穿了一件齐b小短裙,手中拎着一条皮质水袋,慢吞吞的走向陆天。
“怎么又是你?!”陆天怒喝,眸子瞪圆。
这家伙化成灰他都认得,正是套路他过河并且把他一屁股坐晕的摆渡人。
上次见到她的时候,还是一身朴素的装扮,虽然体型太过庞大,倒也还看的过去。
可这次她竟然穿上了一条和苗条女兵们一样的齐b小短裙,怎么看,都有点辣眼睛。
“看那边。”摆渡人慢声慢语的指着陆天的头顶说道。
嗯?
陆天疑惑的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下一秒,水桶上绑着的一大包火药立刻映入眼帘,并且,上面的导火索正在迅速燃烧,而且马上就要燃尽。
我去...
陆天一惊,连忙把水桶丢了出去。
“嘭!”
水桶在距离他一丈远的地方爆炸开来,刹那间水花飞溅,陆天躲闪不及,立马被淋成了落汤鸡。
“你是猴子派来的逗比吗?”陆天大怒,气急败坏的擦拭了一把脸上的水迹。
“嘿嘿嘿...”摆渡人不语,憨笑着继续向他靠近。
“再敢上前一步,道爷立刻把你变成烤乳猪!”陆天爆毛,言语间,迅速的驭起一团真火挡在身前。
摆渡人见状顿时停住了脚步,但几息过后,只见她突兀的撅起了肥嘟嘟的嘴巴,竟然...赏了陆天一个飞吻!
“木嘛。”
我去!!!
陆天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这一吻,就像被高压线捅进了心里一般,刹那间,陆天觉得自己快要被突突尿了。
紧接着,摆渡人挤眉弄眼的夹紧大象腿,双手放在小腹下,那相扑量级的身材,竟然特么的,做了个‘梦露压裙’的动作。
“卧槽!!!”陆天心中顿时惊呼一声。
这个画面看在眼里,只觉,像是有只臭袜子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一秒钟,只一秒钟。
陆天崩溃,然后张大嘴巴,开始干呕。
但就在此时,对面的女兵忽然将盆中的水全部朝他泼了过来。
“哗!”漫天大水滑过半空。
那一瞬间的场面甚是壮观。
“咳咳...”
正作干呕状的陆天,嘴巴妥妥的接住了水花一朵朵,被呛的直翻白眼。
几息后,大水落尽,一昧真火依旧熊熊的燃烧着,但陆天却快被摆渡人和女兵们给气炸了。
“你长得再不尽人意,道爷我也没损过你吧?”陆天脸色阴沉,横眉质问摆渡人。
“没...没有。”摆渡人讪讪的答道。
“那你为什么恶心我!!!”陆天突然爆喝道。
摆渡人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了一步。
“凡水,灭不了一昧真火!”陆天怒视众女兵:“再不让开,道爷我可就要大开杀戒了!”
“嘿嘿。”针落可闻的大堂中,忽然传来了摆渡人的憨笑声。
“你笑什么笑!”陆天立刻把真火向她推近了一步距离:“再笑一声,道爷我肯定先把你给烤了!”
“我只是想告诉道长...”摆渡人憋着笑,一边后退,一边说道:“你怀孕了!”
什么?
陆天顿时一惊,瞬间意识到了一些被疏忽的事情。
“刚才道长喝进嘴里的,是子母河水。”摆渡人说着又指了指自己手里的水袋:“这里是落胎泉水,可以去除胎气。”
然后,就见她打开盖子一股脑喝光,很是气人的接着说道:“但不是给你的。”
陆天差点没被这家伙气昏过去,他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感觉这一小会,自己的肚子好像已经大了一些。
传说喝了子母河的水,三天就会临盆生产,只有饮下解阳山的落胎泉水才能解了胎气。
想到这里,陆天心中顿时有数万个草泥马奔腾了起来:“快去解阳山拿落胎水给我,不然我烤了你!”
“你烤了我也没用啊。”摆渡人耸了耸肩,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解阳山距离西梁城三千多里,估计走到一半道长就生产了。”
“你...你...”
陆天被气的直哆嗦,一个不小心掐错了法诀,身前的火团缓缓熄灭。
这一刻,他蓦然发现,自从来到女儿国以后,走的最长的路,就是摆渡人的套路!
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唬我!”陆天的双拳攥的咔咔爆响,怒视摆渡人,一双眸子似要喷出火来。
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先爆k这厮一顿!
摆渡人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连忙说道:“道长请息怒,解阳山确实距离这里很远。但是侯爷那里还有一些落胎水,侯爷让我转告道长,道长若当真想要,请亲自到侯府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