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川城。
韩凭手里攥着青铜剑,带着一队兵士气势汹汹地闯入孙膑所在的住处。
但刚刚进入了孙膑的卧室,还是空无一人的情景,只有桌案上放着一张帛书。韩凭拿过帛书一看,情不自禁地感慨道:“真是一个料事如神的鬼才啊!”
是夜,临川城燃起了滔天的大火。
韩凭诛杀了那些不服命令的越国将领,接收了他们的兵权,然后开城门,向宋军献降!
这一盘大棋宋王偃已经下了好多年了,当年从越王无疆逃出商丘开始,宋王偃便已经在布局了,不得不说宋王偃真的是好算计!
韩凭、李蒙都是宋人,都是越王无疆的救命恩人,有能力又有功于越国,所以得到了无疆的器重和信任,一个做了相邦,一个做了上将军,所以说越国的军事国事俱在宋王偃的掌控之中。
有什么风吹草动,越国有什么动作将不利于宋国的地方,宋王偃都一清二楚!
你拿什么跟我斗?
而此时,越王无疆也带着残兵败将来到了会稽城下,但是,这个时候会稽已经挂上了属于宋国的天命玄鸟的旌旗了。
如之奈何?
无疆想自杀的心都有了。
宋王偃在会稽的城头上,扶着垛口笑着道:“越王,快点放下武器投降吧!寡人承认你很厉害,如猛虎耳,不过匹夫之勇终究不能增益于大局。你一个人再厉害,能敌得过寡人的这千军万马吗?”
“看看你手底下的这些将士!他们已经没有战心了!再反抗下去也只是垂死挣扎,徒添伤亡而已,何苦来哉?”
无疆阴沉着脸,指着城头上的宋王偃,厉声暴喝道:“子偃!你个卑鄙小人!可有胆气下来与寡人一战?!”
“哈哈哈哈!……”宋王偃笑的很猖狂,肆无忌惮,他笑的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宋王偃喊道:“越王啊越王,事到如今,没想到你还是执迷不悟啊!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了!寡人不是当年的宋君偃了,你也不是当年的越王无疆了!”
“今日之宋国,国力鼎盛,带甲数十万,兵戈坚利,堪称之为天下之大国!诸如韩、魏、燕、赵俱不能比拟!寡人已经坐拥了这东南的半壁江山!至于你,莽夫耳啊!越王,现在你还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越王无疆吗?你们越国还是那个能勉强与楚国相抗衡,幅员辽阔的东南大国越国吗?”
“不,不是了!这一切都已经成为了过去式!”宋王偃肆意地嘲讽道,“你们越国已经国力衰竭,弱不禁风了。寡人这不过一个月就捣破了你的都城,灭了你的越国,何以如此之弱?你的子民为了生计在哀嚎,你的兵士被你拉的壮丁,不甘心为你卖命,你的臣子见你穷途末路了,开城献降……”
“够了!”越王无疆忍受不了宋王偃这般肆意地侮辱,瞪着眼睛,双眼赤红地道,“子偃,你这个卑鄙的小人,你不配为一国之君!你是个懦夫!”
“哈哈哈哈!”宋王偃笑道,“越王,事到如今你说什么都没用了。这就是寡人与你的区别!逞口舌之快,逞匹夫之勇是于事无补的!”
“噢,差点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了。临川城那一边,现在韩凭应该已经开城门率军向我宋国投降了。”
“什么?!”越王无疆惊疑不定地看着宋王偃。
透着火光,宋王偃似乎还能看见越王无疆那如锅底一般黑黑的脸色,现在一定变幻不定,十分的精彩。
宋王偃带着一股子快意说道:“无疆,你枉为人君也!为人君主,你不体恤自己的臣民,肆意开战,致使国家倾颓,百无生计,黎庶怨声载道。为人夫君,你却不知道自己的枕边人早已背叛了你,还听信妇言?为人父者,你也不知道你的孩子,其实是别人的。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绿毛龟!”
“你……你什么意思?”无疆的嘴唇颤动着,一脸茫然地道。
“寡人实话告诉你吧。寡人早在你被缚于商丘的时候便开始算计你们越国了,你以为你能这么简单地逃出宋国,回到越国东山再起吗?哈哈,笑话!”
宋王偃高声道:“韩凭和李蒙都是寡人安排在你身边的人,李蒙也不叫李蒙,而是干蒙,干骜的胞弟!他们从一开始就是心向我们宋国的!你连这一点都没有察觉到,所以你败了,败得不冤!”
“贼子怎敢?!”越王无疆闻言,是气昏了头,瞪着眼睛几乎要凸了出来。
气煞我也啊!
宋王偃又加把火说道:“还有虞妙弋,你宠爱的虞姬!虞姬早在沙丘宫的时候便成了寡人的女人了,你的儿子无亮,其实是寡人的孩子!哈哈哈哈!没想到吧无疆,你白白给寡人养了四五年的孩子!现在你的臣民、老婆、孩子,整个国家社稷都是寡人的了!”
“你!……”越王无疆的心里好似遭到了重重的一锤,他捂着剧烈起伏不定的胸腔,心下绞痛,然后“哇”的一声,一口殷红的血吐出了嘴中,无疆呼号了一下,最终坠下了踏雪马,昏迷过去,不省人事了。
忠心耿耿的桓魑见到这一幕,赶紧将无疆抱了起来,放到了战车上,带着残余的兵马往南面而去。
干骜看着宋王偃迟迟没有下达追击的命令,不由得狐疑地道:“大王,不追击吗?”
“追?有什么好追的。”宋王偃笑吟吟地道,“现在越王无疆连连遭受到了人生中这么惨绝人寰的事情,不失了心志也要崩溃了,他最终只能成为了一个没有了斗志的废人。一个废人能对我们宋国产生什么不利的影响吗?”
这个时候,一个小校匆忙地跑过来道:“大王,大事不妙了!小人刚刚清点了一下禹王宫的人数,发现缺了两个重要的人。”
“谁?”
“无疆的宠妃虞妙弋和其子无亮都不见踪影了!”
“什么!”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纰漏?宋王偃瞪着眼睛道,“他们怎么逃出去的?给寡人封锁城门,全城搜捕,这个时候他们肯定还没办法出城的!”
闻言,那个小校一脸尴尬地道:“大王,他们母子俩是从密道里逃跑的。这个密道直通城外的一个村寨,现在已经找不到人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