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雅青?”
我脑子一片空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床上躺着的,竟然是我谈了很多年,快要结婚时又无故失踪的女朋友段雅青!
看着她那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庞,昔日的点点滴滴,如潮水般涌上了我的心头。
…………
“咱俩已经分手了,你tm别再来烦我了!”
被太阳炙烤的如同蒸笼一样的大街上,一个穿着牛仔短裤,印有米老鼠图案的白色t恤的大美女,拿着手机大声的嚷道。
我则是一个人蹲在公交站牌旁边,无聊的抽烟等待着蜗牛一样的公交车。
美女边打着电话边朝我这边走来,当她走到我跟前时停下了脚步,斜眼看了我一下,对着电话道:“你不信我有了新男友是吧?那好,我现在就让他跟你说话!”
说完,美女直接把手机往我耳朵上一贴,然后伸手掐了我一下。
我根本来不及反应,被她这么一掐,顿时嗷的一嗓子喊出了声,同时骂道:“我草啊!”
我刚一喊完,美女迅速的抽回手机,对着电话那头的人怒道:“听到了吧,相信了吧,以后别来烦我了!”
美女愤愤的挂掉电话,似乎是余气未消,举起手狠狠的把手机摔在了地上。
“啪!”
手机瞬间被她摔的四分五裂,彻底报废。
“我说美女啊,你至于发这么大脾气吗?”我捂着被她掐的生疼的腰间的软肉,龇牙咧嘴的说道。
美女反应过来,双手合十歉道:“对不起啊帅哥,我不是故意的,我是一时气急了,所以才……”
我也不是什么斤斤计较的人,当下摆了摆手道:“哎呀算了,下次需要帮忙直说就行了,别动不动就掐人,碰上个暴脾气,估计直接就跟你干架了。”
美女略带歉意的笑了笑,然后伸出手道:“为了赔罪,我请你吃饭吧。”
我伸出手礼貌性的和她握了一下,说:“好啊。”
谁会拒绝一位大美女的邀请呢,不过我也想好了,付账的时候可不能让人家姑娘付。
“对了,我叫段雅青,大帅哥你叫什么啊?”
“我叫郑洵。”
吃完饭,我又陪着她买了个新手机,互留了电话以后,我俩就这么分开了。
之后的日子,我和段雅青每天都要聊上很久,休息天也经常出来一起玩,一来二去,两人自然而然的就走到了一起。
就在我们确立关系的第三个年头,我做了人生中的第一个重大决定买房。
因为我和段雅青,快要结婚了。
可是就在买完房半年后的某一天,段雅青失踪了,不管电话还是微信、qq,所有的办法我都试过了,还是联系不到她。
至于她的家里人,我从来都没见过,因为我之前一问起关于她家的事,她就会突然发火。最为严重的一次,就是她直接拿了把菜刀当着我的面割了腕。
我当时都吓傻了,赶紧把她送到了医院,这才保住了一条命。
自那以后,有关她家里的情况,我只字未提。
现在她失踪了,我却无能为力,警局的警察每天都已经被我问的烦到不行,回复我的只有四个字正在寻找。
没了她的日子,我一度有过轻生的念头。
不过还好家里人和身边的朋友劝住了我,这才让我又顽强的活了下来。
“小郑!小郑!”
一声大喝,把我从回忆里拽回到了现实中。
“你没事吧?”何大军关切的问道。
我抹了把冒出的汗珠,摇了摇头道:“没……没事。对了,这位姑娘她……”
何大军解释说:“她叫雨红梦,是我之前接的一个病‘人’,但是我……查不出病因。”
说完,何大军无力的叹了口气。
听到她的名字是雨红梦,我心里一阵失落,低声喃喃道:“她不是段雅青么。”
旁边的老太太耳朵倒是挺尖,走到床边,轻轻为雨红梦拢了拢头发,对我说:“这位小哥,你认错人了吧,她叫雨红梦,是我的孙女。”
我又仔细看了看雨红梦,发现她的左脸上没有段雅青的那颗泪痣,只能无奈的接受现实。
“行了,别发愣了,过来帮忙。”
何大军见我怔怔出神,轻轻推了我一把。
我猛地一哆嗦,总算是回过了神,“怎……怎么了?”
何大军略带怒意道:“赶紧过来帮忙。”
我见他已经坐到了床边,一手捻着细细的银针,另一只手则是按着雨红梦的肚脐稍微往下的地方。
老太太很识眼色的退到一边,紧张的看着雨红梦,眼神中全是关切和期望。
我走到何大军跟前,问:“需要我做什么?”
何大军将银针轻轻的刺入左手按着的地方,说:“取穴关元、血海、三阴交,用提插法配合搓柄法,起滋补阴气之效。”
只见何大军手起针落,三根银针瞬间刺进了他所说的三个穴位。
何大军用拇、食、中三指捏着血海、三阴交穴位上的银针,轻轻的转动着,同时急道:“和我一样,关元穴上的银针就交给你了,记住,动作一定要轻!还有,用你的食指,轻轻揉搓她的神阙穴。”
我闻言赶紧学着何大军的样子,左手轻轻的捏住银针,缓缓捻动。可当我伸出右手食指的时候,我傻眼了,神阙穴在哪啊?
“就是她的肚脐眼。”何大军见状,提醒道。
我哦了一声,连忙伸出右手食指,在雨红梦的肚脐上轻柔的揉搓起来。
“提!”
何大军突然喊了一声,我微微使劲,将关元穴上的银针往外拔了一点,同时像搓线头一样缓缓的搓动着银针。
“插!”
何大军喝道,我左手往下一压,银针又刺进去几分,右手食指揉搓着雨红梦的神阙穴。
就这么重复了大概有十几分钟,何大军终于喊了声停,我和他同时将银针旋转着拔出,长出了口气不断的抹着额头的细汗。
“行啊小子,没想到第一次就能和我配合的这么默契。”何大军难得的夸赞了我一次。
我笑了笑说:“我在上家公司操作的仪器,练的就是手法。”
何大军满意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转头对雨红梦的奶奶道:“今天就先到这儿吧,我下周再过来。”
老太太深深的鞠了一躬,感激道:“多谢何大夫了,慢走。”
何大军也没再客套,将银针放回针包,带着我走出了别墅。
“大军叔,这个人,不对,是这个鬼,得了什么病啊?”
刚才在别墅里我一直忍着没问,担心勾起老太太的伤心。所以一出来,我就等不及的问道。
何大军深深的叹了口气道:“我查不出来,所以现在只能用此法为她续命。”
我一愣,讶道:“给鬼续命?”
何大军轻敲了一下我的脑袋,严肃道:“忘了我跟你说的了,鬼和人其实差别不大,也会吃饭、生病之类的,只不过鬼的命比人要长,所以好多人都以为鬼是不死的。”
我摆出一副了然的表情,刚想说话,只听见前方突然传来一声鸡鸣。
何大军回头看了一眼别墅,说:“走吧,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