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这么巧吧?”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眼前的小区,心说这世界就这么小么?我们的‘新房’居然和这次接到委托的当事人在一个小区?
孔特特看了看小区,又转头看了看我,疑惑道:“你说什么啊?什么这么巧?”
陆雪瑶跟她简单解释了一下,孔特特听完也是被惊得张大了嘴巴,喃喃道:“不会吧,真这么巧啊?”
不过随即她就反映了过来,拍了下脑门道:“哎呀,都什么时候了还惊讶,赶紧跟我上楼,先办正事。”
我们几个这才醒悟过来,连连应了几声赶紧跟在了孔特特身后。
这个小区不大,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小,只有两栋十六层的居民楼,外加一栋三层的商用楼和一个中型的超市。
而且小区的空地上,仅仅停了三辆车,就显得无比拥挤。
那个叫张晓慧的住在一号楼的902,我们四个刚一下电梯,梁琛就紧紧皱起了眉头,捂着鼻子抱怨道:“真臭。”
陆雪瑶使劲的抽了几下鼻子,狐疑道:“臭味?我怎么没闻到?”
梁琛伸手在鼻子前扇了扇道:“是蛊的味道,很淡,我也是因为常年跟这类东西打交道才能闻出来,你们闻不到很正常。”
说完,梁琛就闷哼了一声,朝着一户人家走去。
我打量了下周围,这是一梯两户的结构,正对电梯的就是楼梯。而整个楼道,此时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阴气,它们的源头,正是我们面前的这户人家。
孔特特深吸了一口气,抬起手敲响了张晓慧的家门。
不一会儿,门‘吱呀’一声从里边被打开,探出来一张五官端正,但无比憔悴蜡黄的脸庞。
“特特来了啊,这些是……”妇女和孔特特打了声招呼,看了我们一眼问道。
孔特特介绍道:“李阿姨,这些是我的朋友,来为晓慧驱……呃,看病的。郑洵,这位就是晓慧的妈妈,李梅李阿姨。”
我礼貌性的伸出手跟她握了下,触手间,只感觉一股彻骨的寒冷。
“哎,你们先进来吧,不用换鞋了。”
打完招呼,李梅长长叹了口气,让开门口,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我们几个也不客套,直接走了进去。
可刚一跨过门槛,我就闻到了一股犹如肉变质了的冲鼻的臭味,下意识的捂住了口鼻。
即使梁琛和陆雪瑶这一个半个鬼,也是一副受不了的表情,不住的皱着眉头。
孔特特倒还好,因为见惯了案发现场,对臭味有了一定的免疫力,所以没表现出太多的反应。
“让你们见笑了,晓慧这孩子的了怪病,我又怕打开门窗影响到其他邻居,所以……哎……”
李梅强自扯出了个笑容,有气无力的歉道,示意我们在沙发上先坐下,然后就去厨房倒水了。
我简单打量了下她家里的布置,虽然算不上豪华,但所有的家具看上去也应该便宜不到哪去。
见李梅进了厨房,孔特特便职业性的对我小声介绍起了她家的情况:“晓慧她爸爸叫张涛,是做水果生意的,家里经济条件还算不错,现在还没回来呢。”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来,你们吃点水果,喝点水吧。”
李梅此时刚好从厨房出来,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还有几杯水,放在了茶几上。
我实在是不想墨迹,于是直言道:“李阿姨,张晓慧的情况,孔警官也跟我说过了,我相信您也应该知道她得的不是一般的病吧?”
一说起这个,李梅本来就憔悴的脸更是添了不少阴霾,整个人瞬间就像是苍老了十几岁,抹着眼泪哭诉道:
“我就说嘛,晓慧她肯定是撞了邪,但她爸却死活不信,非要把她送到医院,结果医生也瞧不出什么原因,还因为她这一身恶臭,搞得现在没有一家医院愿意收啊。”
我安慰道:“李阿姨,您先别急,可以让我们看看您女儿么?说不定会有办法的。”
李梅止住哭声,看了我们三个一眼,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怀疑,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道:“那好吧,反正医院都已经下了死亡通知书,死马当活马医吧。”
见她没有反对,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因为绝大多数人对鬼怪之谈都有偏见,认为那都是骗人瞎编的玩意,所以根本不愿意相信。
这就导致了一些真是中了邪的人,得不到及时的做法,而落下后患甚至丢掉性命。
李梅将我们带到次卧门口,轻轻将门推开,指了下里边的床道:“那就是我的女儿,晓慧。”
尽管我此时已经对这臭味有些习惯了,但当次卧门打开的瞬间,我还是被这臭味的源头给呛得不禁干呕了几声。
陆雪瑶更加严重,直接捂着嘴跑进卫生间,紧接着我就听见里边传来‘哇哇’的呕吐声。
李梅似乎也习惯了人们的反应,脸上没有透露出不满之色,只是不住的抹着眼泪。
“走吧,过去看看。”
梁琛了下我的衣角,然后径直走向了张晓慧的床。
我让孔特特和李梅守在门口,以免有意外发生,掏出针包跟着走了进去。
“嘶……”
当我和梁琛走进看清床上躺着的人后,不由自主的同时倒吸了口凉气。
这还是人么?
只见张晓慧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只露一张脸在外面。
而她的整张脸上,几乎长满了一块块指头肚大的黑斑,并且每块黑斑,都时不时的冒出一股肉眼难以见到的绿气。
绿气只要一冒出,就立马融解在空气中,散发出那一股难以形容的臭味。
“郑洵,晓慧她不仅脸上有黑斑,身上也有。”孔特特在门口提醒道。
我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然后准备伸手将被子掀开。
就在这时李梅却突然打断道:“别,我女儿她没穿衣服。”
我顿时怒道:“都什么时候了还管这些!病患之前无性别,你要想你女儿死的话,就进来再给她盖几层!”
李梅被我这一吼给彻底镇住,愣在门口一脸的关切悲痛。
我无奈的哼了一声,对孔特特道:“把李阿姨带客厅去,我没放话别过来。对了,把卧室门带上。”
孔特特轻轻挽起李梅的胳膊劝道:“走吧阿姨,说句难听的,晓慧都这样了,您还怕郑洵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么?”
陆雪瑶此时也刚好吐完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捂着鼻子道:“就是,他要是敢的话我第一个先把他阉了,阿姨您就放心吧。”
说完,三个女人这才关上卧室门,离开了门口。
梁琛苦笑了声道:“果然还是女人之间好交流啊。”
我没心情跟他开玩笑,拧着眉头道:“别贫了,我记得你下电梯时说过,闻到了蛊的味道吧?”
梁琛一把将张晓慧的被子掀开,脸色一变,低沉道:“果然没错,真他娘的是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