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巨蟒游弋过来,两人本能地逃跑,逃跑中杜鹃的手机掉入水里。
人是跑不过巨蟒的,但行进中的巨蟒无攻击力,蜷曲的它才威力无比。估计是饿坏了,嗅到了董梅掌中一丝蚊子血留下的腥味,狂燥不安,紧追董梅不舍。
董梅围着供案转,顺手抓了个香炉在手上。杜鹃趁机跑出庙堂,躲在一棵松树后边,喘气连连。想往山下跑,又舍不得董梅,要跟她共生死。
巨蟒早追上了董梅,却有劲使不上,下不了口。董梅知道这样跑,迟早累瘫。如果巨蟒悄悄地守着,蜷曲攻击,她必死无疑。
屋子太小了,她跨出了门槛,步子没跨好,摔绊下去。巨蟒早已超越了她,见她跌到,回首收缩,张开血腥大口攻击,眼看就要咬到董梅的肩膀。
杜鹃看得真切,捂上双眼,胆战心惊,哭出了声。
董梅把手中的香炉往它嘴里一塞,香炉粉碎,躲过一劫。赢得时间,窜出门槛。
巨蟒恼羞成怒,继续追赶。
当杜鹃放下双手时,却发现巨蟒张开恐怖之口向她攻击,吓得魂飞魄散,转身想跑,为时已晚。
巨蟒一口咬住杜鹃膀子,杜鹃“啊”的一声,凄惨声响彻云霄。巨蟒紧接把她盘绕在树上,像绳子捆绑着一样,杜鹃动弹不得,越收越紧。如果在地上,她将窒息得更快。
董梅听到了杜鹃的凄叫声,知道巨蟒已弃她而去。转身看到了被缠勒的杜鹃,没了恐惧,找到香炉上插香烛的尖器,一手一个,奔至树边。
巨蟒没想到董梅会回身反击,仰起头,吐着蛇信子,想吓退董梅。董梅无所畏惧,瞅准机会,迎了上去,对巨蟒头部连刺数下。有两下刺中了同一只眼,巨蟒疼痛不已,头扭曲的恐怖狰狞,挂着血迹,想攻击却没有足够的空间。
等巨蟒调整到位,董梅也转了方向,对准它的七寸处又是数下。董梅的武器太小,只能搔扰,不能致命。但分了巨蟒的心,它不能全力缠绕杜鹃,使其窒息而亡。
一只眼的巨蟒已被董梅彻底激怒,弃了杜鹃,全力围剿董梅。董梅想围着几棵松树转圈,等候时机,再次战斗。
被激怒的巨蟒威力无比,一个甩身就把董梅撞击倒在地,容不得她翻身,上去咬住她腿部,死亡缠绕。
董梅忍住疼痛,利器刺进了另一只眼,紧紧摁住。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一片模糊,出现了幻觉。
巨蟒缠蜷着董梅在地上翻滚,董梅的手渐渐松开了利器。杜鹃喘了一会儿,醒过神,抓起一块石头,使劲砸中巨蟒的头,利器又进去了些。血汩汩流出,巨蟒疼得打滚,撞到了杜鹃。杜鹃被甩飞出去,一时半会爬不起。
爬至一半的文竹听到杜鹃的凄叫,心里“咯噔”一下,恨不得插了翅膀飞上去。还得加快进程,文竹全然不顾雨水的冲刷,也忘却伤口的疼痛,好几次差点滑下,连蹬带爬,凭着信念,终于看到血腥场面,惨不忍睹,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巨蟒嗅到了文竹攻击的气息,回首就是一口,咬中了文竹左臂。文竹无瑕顾此,右手一记势大力沉的“力劈华山”,劈中巨蟒颈部,血花四溅。
相互攻击中,文竹给它甩了出去,撞上树杆落地,迅速爬起,再次攻击。
巨蟒知道真正的对手来临,弃了晕厥的董梅,与文竹决一死战。
文竹见其脱离董梅时,露出了七寸,奋不顾身地冲锋陷阵,杀将过去。巨蟒见来者不善,使出浑身解数,张开血盆大口,咬合过来。
人蛇大战勇者胜。说时迟,那时快。文竹劈中巨蟒的七寸,巨蟒咬住文竹的肩膀。文竹顺势而倒,顺着七寸往上划破。巨蟒翻滚要缠死文竹。谁能笑到最后?靠着毅力和拼劲胜出。
单打独斗文竹肯定不是巨蟒的对手,好在董梅刺瞎它双眼,消耗它体力,加上人类关键时刻的潜能力,双方半斤八两,不相上下。
文竹剖膛开肚,拉扯出巨蟒的内脏,但也感觉到死亡的濒临,呼吸不畅,昏沉而去。 杜鹃咬牙爬起,捡起另一把斧子,眼露杀机,跄踉到巨蟒身边。地上血流成河,巨蟒也在休克的边缘。
不给巨蟒任何喘息的机会,杜鹃痛下杀手,在文竹砍过的地方,补了n刀,只到巨蟒头身分离,杜鹃才瘫坐于地。
头身分离,巨蟒还是咬着文竹不放,身子挣扎几下,去了极乐世界。
天渐渐亮堂,雨势渐小,风摇曳着树,不再强劲,已到了强弩之末。暴风雨悄然过境。
文竹觉得重物压身,很是气闷,用力推开,却推不掉,便爬出蛇圈。见杜鹃扶着树立起身子,问道:“董梅呢?”
杜鹃指了指庙门那边,摇晃地走过去,眼里止不住泪流,为私欲差点毁了三人,要不是董梅,三条命也不够活。
文竹按住旧伤,爬向董梅,见她未醒,抱入怀,深情呼唤,眼泪像珠子一样滴浸她的脸庞。
“老公,我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董梅苏醒过来,轻声道。一边用手去拭文竹的泪。
文竹紧紧抓住董梅的手,扬起血染的嘴角道:“傻瓜,怎么会呢!何为夫啊?就是戳破天也要守护你们啊!”
杜鹃听了,感觉文竹心里有她,泪掉得更欢,一把搂住他们。三人相拥而泣,劫后余生,活着真好。文竹给向远和霍文拨了电话。
司机在车内抽着烟,数着钱,等着文竹下山,算着斧子如何开价,好不快活。忽闻女人惨叫,无比凄凉,内心恐惧益增。不知山上发生何事?不敢贸然登山,又怕人命关天,下车向村民求救。
卢大娘在家也听得真切,只是一声,无了下声,怀疑是错觉。见司机冒雨来求救,必真无疑。便在村上叫了众人,拿上家伙,大家嚷嚷着涌向山项。
风消雨止,太阳露出半个笑脸,整个无名山经过洗礼,苍翠欲滴。
但是大家给眼前的景象深深震撼,血流成灾,海碗口粗的巨蟒头身分离,身弯曲在地,头还在文竹肩膀上,狰狞面目,让人生恶。
一把斧子在巨蟒腹中,一把斧子遗落在地,刀刃也因用力过度卷曲。
文竹的病号服已成血袍,在阳光下鲜艳夺目。他伤痕累累,透支过度,无力起身,倚树坐着。董梅跟杜鹃也是处处擦伤跟淤青,疲惫不堪,一左一右靠着文竹。
没有人知道这是一场怎么样的惊心动魄的战斗?活着的就是英雄!
“小伙子,怎么是你?”卢大娘认出文竹,诧异道。
“大娘,我跟无名山有缘啊!”
“这条蜿我十几年前见过,想不到它又出世祸害人!”
有好事村民者,用扁担估量了一下巨蟒长度:六米多。
“大概是下午的巨雷击毁了它的家园,上庙堂找避所,饥荒所致,攻击于人。”一村民解释道:“想不到你们如此勇猛,把它剁了。”
“小伙子,你为民除害,这蛇归你分配。”
“大娘,留与村民,大家分食。剩我一口,以解心头之恨!”
众人叫好,齐声道谢。
“小伙子,赶紧下山,晚上还有台风。”
司机收齐斧子,与众人一起下山。众人取下蛇头,小心翼翼背着三人下山。
刚至山下,向远跟霍文叫的救护车恰巧赶上,一齐上车,霍文开着“蓝色小姬”跟回一院。
经医院检查,除文竹旧伤复发,董梅跟杜鹃均无大碍,休养几日,恢复如初。两女侍一夫,旁人羡慕的要命。
文竹表面风光,却身心疲惫,有苦难言。刚度生死劫,又入感情漩涡,何日是头?董梅杜鹃两人消除隔阂,结成联盟,如姐妹花。他独光杆,无依无靠,哪个都不敢多看,哪个也不敢多言,如何是好?
一日,杨医生又来查房,见姐妹花两人均不在,又口无遮拦道:“文英雄,近来艳福不浅喔!”
文竹本来郁闷至极,随口答道:“医生妹妹,你也想加入?”
“想啊,一山容不下四虎,除非一公三母。”
文竹给她逗得肚子生疼。
“难怪你找不到老公!”
“因为像你这样的人太少!”
这个医生太疯狂,文竹不想惹出风波。
“杨大美人!杨大医生!求你去打扰其他病人可好?”
“哈哈,你也有求饶时刻!”
杨医生见董梅在门口咳嗽,断了话头,检查片刻,飘然而去。
董梅又去了几次海棠苑,见着了闻声,一如杜鹃所言,文竹的翻版。那幅《竹石》也翻挂于墙,不再刻意隐瞒。
她不知杜鹃何意?经历过生死,看淡一切,不想与杜鹃争的你死我活,杜鹃的经历让她恨不起这个人。
杜鹃说的句句是实,连手机里也是以老公的名分存的,文竹的心早已一半分给了她。而她与文竹似乎成为亲人,而杜鹃与他却成为有情人。看着杜鹃的家,能嗅到文竹的气息,她是一个多余的人,一个陌生城市的过客。既然是过客,为何还要强留于此呢?
她是爱文竹的,胜过爱自己。他为何要移情于杜鹃,仅因为杜鹃的诱惑?他无过错?向来没有一个人就能苟且?以为暧昧,却有了孩子?两人共用一个玩意?心情如何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