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站住脚,摊开双手道:“你们知道的,我不擅长干这个。”
圣武士与神圣解放者都不是擅长观察的职业,葛文耸耸肩,“好吧,你先侦测一下有没有邪恶气息,然后可以在这里看着。”
片刻后,安德鲁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
葛文点点头,转身推开门。
里面至少一天多没人进去了,居住、烧火留下的温暖已经在冷风中散尽。
“没有怪味。”葛文嗅了嗅,抬起脚准备进门。
艾丽莎滑溜的从他手臂下钻了进去,在里面左右看了两眼后,直接顺着右边的楼梯跑到了二楼。
屋里与任何一家平民近似,客厅的一张矮桌加上一些杂物,将其中填的满满当当。
两边分别是卧室与厨房,用门框隔开,只能看到其中的一部分。
厨房的灶台上架着锅,葛文扫了一眼,里面煮着的食物早就被冻成了冰块。
灶台下的木炭也几乎烧尽,剩下的一小截无力燃烧,落在两三公分厚的煤灰中。
做一顿饭不一定要用完整根木材,特别是有上次余料的时候。
炉灶不大,为了防止影响燃烧,基本每天晚上都清理。
两公分多的煤灰,至少是一天多做饭的用量。
葛文拨出木材看了看正反两面,又看向锅内冻结的食物,用剑在里面戳了几个窟窿,把断面上出现的食材记在心里。
“没有植物。”维达走进厨房,嘟起嘴说道。
她进来的目的,是寻找能够交流的植物,计划失败让她有些不满。
“也没有法术使用的痕迹。”奥琳娜也向厨房内探出上半身,“按照你的描述,可以确定死亡于某种法术。”
她收回身体,声音从外面传来,“可能是发现的时间有些晚,早就自然消散,或者是在上面。”
踩着空木板的咚咚声渐渐从楼梯到房顶,奥琳娜不是小猫人,没有走路不留声音的本事。
“她也没发现。”葛文向维达挤眉弄眼,把她逗笑后才收回目光,看向灶台。
一个小瓶与木碗完好的放在灶台上,小瓶带着瓶塞,木碗中空空如也。
葛文拿起小瓶,拔开木塞在灶台上倒出一点。里面是白色中微微透黄的晶体,只是普通人家的食盐。
看来做饭的人正准备使用它们。
墙壁的架子上瓶子整齐的摆放着,葛文塞上瓶塞,将瓶子放到架子上唯一的空位,地方刚刚好。
转目观察,厨房角落中堆放的东西也井然有序,一切似乎都说明,死者不是在使用这些东西的时候被杀死的。
“有发现吗?”维达拉了拉葛文的衣服。
他最后扫了一眼,边向客厅走边说道:“现在的猜测都没有说服力,还是要看看艾丽莎的发现。”
维达亦步亦趋跟在身后道:“哦。”
客厅的陈设更加简单,矮桌、矮凳、墙壁上的烛台、角落里的木桶,都是一眼看光的东西。
葛文略过这些,进入卧室。
其中除了毯子,什么都有没有。
根据情报,这里出事的时候是被出租的,这些毯子不好说是不是原主的东西。
许多租户会把空房间这样处置,铺些旧毯子,作为面向流浪汉的日租房。
胡恩现在只传递了消息,没有擅作主张,进行调查。
葛文相信以这个老冒险者的心思,已经做好了进行下一步的准备。
踩着吱呀作响的楼梯,两人来到二楼。
这里说是二楼,其实更像阁楼。
低矮的屋顶只有艾丽莎能够站直,冷风从破掉的窗户吹进来,盘旋一圈后又吹走,带走了里面呼出的热气。
上面本来有两个隔间,已经被先上来的两人拆下来,放到了另一旁。
奥莉娜盘腿坐在地板上,她这个动作如果被莫琳看见,估计会被训斥的体无完肤。
看到葛文露头,她指了指旁边的位置,“坐吧,她看起来需要一点时间。”
葛文弓着腰走到她旁边,丢给她一张毯子,自己也铺开一张。
艾丽莎正翘着尾巴,猫着腰在另一半房间一寸寸搜索,暂时没有时间理会其他人。
“这里也没有施法的痕迹?”葛文压低了声音。
奥琳娜摇头道:“即使是对单人的施法,也会有能量溢出。这种痕迹是无法通过法术来消弭的,但我却没有一点发现。”
她没有再提自然消解的事,以她的性格来说,是已然排除了这种猜想。
艾丽莎能够找到的痕迹,看来不属于这样的时间之外。
“我请教一下帕特里克。”葛文取出纸笔,再次确认道:“你有其他猜想么?”
“……。”奥琳娜懒得说话。
几分钟后,咕咕从破窗飞了进来,带走卷好的信筒。
“啊啊啊啊!”艾丽莎挠着头尖叫一通,然后生无可恋的呈“木”字躺到了地板上。
她在木头上挠出呲呲的声音,“有放尸体的痕迹,怎么会没有运尸体的痕迹!”
“很简单,一个漂浮术解决。”奥琳娜随口应道。
艾丽莎一个翻身蹦起来,却因为跳跃撞到了房顶,震落下一点灰尘。
疼痛让她清醒了一些,捂着脑袋道:“是哦!”
“你是说,二楼只有一点痕迹?”为了防止她说出其他东西,葛文转移了话题。
艾丽莎坐到奥琳娜的毯子上,边揉脑袋边说道:“尸体的痕迹是这么一点,生活痕迹很多。”
“一楼也没有?”葛文追问。
“一楼痕迹太复杂了,至少几十种,而且几乎都无法辨认了。”艾丽莎无奈的答道。
“我明白了。”葛文点点头,高声道:“安德鲁,来上面,我们需要推测一下。”
“好的。”外面马上传来回应。
嚓!
木板断裂的声音传来,接着是安德鲁的求救,“这里的楼梯不够结实,如果不想拆了这栋木屋,你们最好来帮帮我。”
四人伸头看去,之间一身板甲的安德鲁站在楼梯中间,一只脚陷在其中,直至膝盖。
他没有把木板踩碎,而是从腐朽的窟窿里掉了进去。
“哈哈哈!”几人无良的笑起来。
奥琳娜扔给他一个漂浮术,把他拉出来,放到阁楼上。
“我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安德鲁脱下板甲长靴,动了动脚,好像若有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