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兰和艾丽丝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真的让我很受伤。
我也不希望自己的血脉列入残次品行列,可天不作美,身又不由己,好容易摊上一身极品血脉,却被铺天盖地的封印给废了。
除了苦笑,我还是苦笑。
“上古血脉......上古妖精血脉,我原以为那次劫难之后,上古妖精一脉已然无存,万幸啊,仍有火种遗留下来,传延至今,这是月光城之福,更是和风大陆之福!”
莎兰情绪激动,声音颤抖,语气高昂。
艾丽丝也情难自禁,纤手一送,木琴都险些摔落在地,好在及时抓住,嫩白小指无意间撩拨了一下琴弦,发出刺耳且尖锐的声音。
这声音来得太过突然,毫无防备的我们三人一龙,被刺激的浑身一激灵,就连强如暴龙王巴卡尔这般强大的存在,也不堪折磨,像一只中箭的鸽子,扑棱棱摔落地上,掀起无数枯枝败叶,砸得无数嫩草新芽竞相折腰。
巴卡尔都这般狼狈,更不消说莎兰和更加羸弱的我了,莎兰面色惨白,表情痛苦,似是回忆起某些不堪回首的往事,至于我,则被炸响的刺耳之音刺激的心跳如鼓,险些背过气去。
这一切始作俑者艾丽丝,下场也不咋地,柔软的娇躯一颤,竟缓缓委顿在地,痛苦之色浮现双颊,好似正遭受月事折磨的凄苦少女。
我被她的表情神态行为逗笑了,心说女人真不愧是天生的演员。
莎兰却是一声惊呼,几步上前,挡在艾丽丝身前,同时凝出魔法盾,一副如临大敌状。
“她在干嘛?”我纳闷不已:“是在秀新的演技?还是在配合艾丽丝的表演?”
正纳闷间,一声锐响传来,银光一闪,划出一道银色虚影,擦着莎兰的魔法盾边缘,直奔我而来。
我大惊失色,惊呼出声:“这是......”
叮!
一声金铁交鸣,一面鲜红色护墙拦在身前,在千钧一发之际,挡下了势不可挡的一击。
“哼”冷哼响起,火焰龙息塞仑收起翅膀,不对,此刻的它并不是塞仑,而是龙族之主,暴龙王巴卡尔。
“几只偷鸡摸狗的小虫,暗中偷听也就罢了,竟敢伤我盟友,忤我颜面!”
言罢,滔天气势迅速蔓延,将方圆百米之内尽数包裹其中,巴卡尔冷冷道:“你们可知,忤了伟大的龙族之主的颜面,将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吗!”
嗖嗖嗖!
人影闪烁,朝着远离森林的方向飞驰而去。
那些暗中偷袭,射出银针的刺客,见事已败露,头也不回的逃了。
精灵之森偌大无比,藏匿几个刺客,简直如同石沉大海,砂入大漠,无迹可寻。
“糟了,他们要跑!”我惊呼出声,却又不敢贸然出手阻拦。
从刚才射我的那一针来看,这些人实力之高,远非我所能及。
除此之外,艾丽丝突然瘫倒在地,也极有可能是他们作祟,暗施杀手,率先废掉了距离我们稍远的艾丽丝。
能在无声无息间废掉艾丽丝的家伙,更间接证明了,我不是他们的对手。
先伤艾丽丝,吸引莎兰注意力,再对我痛下杀手,好一招调虎离山!
只是我很好奇,倘若他们再晚些动手,譬如说等暴龙王巴卡尔离开以后,刺杀我的计划不就更万无一失了吗?
难道说这其中还有什么阴谋不成?
蹙起眉头,我一边警惕四周,一边苦思冥想。
巴卡尔重新飞上半空,瞥了眼正在接受莎兰临时治疗的艾丽丝,冷笑道:“这女人的琴声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啊,竟然惊动了潜伏中的刺客。”
我一脸诧异:“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因为我是龙族之主,我这双金色的瞳孔,足以看透一切,区区枝叶,寥寥刺客,又如何躲得过我的法眼!”
暴龙王巴卡尔傲然道。
“那你都看到了什么?”我追问道:“那些刺客为何会突然发起攻击?”
“这么简单的原因,你难道想不出来吗?”
“我又没有金色瞳孔,也不具备透视一切的能力,你叫我怎么想?瞎编胡诌吗?”
“妖精族有你这样愚笨的后裔,也算是种族不幸了”巴卡尔感慨道。
“这话我听得耳朵都生茧子了,能不能换种说法?”
“什么!岂有此理!竟然有人敢剽窃本王的话!”巴卡尔怒不可遏。
“剽窃从何而来?”我撇撇嘴:“拜托,这根本就不是剽窃好不好,人家那是原创,而且比你更早,较起真儿来,你不过是与它有同感罢了,人家才是第一个吃螃蟹的。”
“谁!那人是谁!”巴卡尔杀气滔天道:“我要撕碎了他,把他当做今天的点心!”
“你确定要这样做?”我笑眯眯问他道。
巴卡尔察觉到一丝怪异,陡然收声,并迅速冷静下来,沉思片刻,再次问道:“告诉我,他是谁?”
“亚德炎”我道:“就那团小火球,如果你想撕烂了它当点心享用的话,等会儿我可以帮你把它叫来。”
巴卡尔闻言一窒,老脸憋得发紫,半晌,吐了口恶气,道:“算了,身为高贵的龙族,懒得与无知小辈计较这点破事。”
嘿,他怕了,伟大的暴龙王巴卡尔,竟然被亚德炎吓得连句硬话都不敢说,简直丢尽了龙族的脸。
哼哼,咱俩一个妖精族之耻,一个龙族之耻,谁都不比谁强。
随着巴卡尔的认怂,我俩之间的氛围逐渐变的尴尬。
尴尬令我难以呼吸,于是我绞尽脑汁,想要蹦出个话题,缓解一下尴尬,恰在这时,十几米外,那些匆匆逃去的刺客,竟然结伴回来了。
“咦?”我惊疑不解:“他们不是逃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该不会跑着跑着突然觉得太丢脸,于是又折返回来,打算继续完成未完的任务吗?”
见他们一个个神色凝重,目光狰狞,我也不觉发起狠来:“嗤,去而复返,简直欺人太甚,信不信我临死了也能拖着他们几个一起下地狱!”
一边说着狠话,我一边摘下护手,一圈一圈拆着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