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谁能做到真正无私,越是上位者,考虑的越多。
卡特霍顿会为了保住儿子的性命,而故意上演一出亲自相残的大戏,然后借助阿喀琉斯之口,向世人证明,卡特罗德尼并不在魔法飞艇上,最后在他的默许中,我成功将卡特罗德尼与卡特伊娃偷渡到达赛城。
兽人王会假装不知我和卡嘉莉的关系,特意在我的公会在和风争霸赛上大出风头后接见我,并当场下达圣谕,委任我为宰相。
这在外人看来,会以为是兽人王爱才心切,再加上其外在性格表现的颇为豪迈,民众们会误以为是由于他老人家头脑一热,感性支配了理性,做出了如此大胆的举动,然而,只有真正的幕后人,才会清楚其中缘由那不是因为求贤若渴,兼之爱才心切,才做出的不智之举,实在是帝王私心。
西蒙斯洛克会为了让白云英死心塌地跟我走,从此远离约克汉城中白家与皇族的泥沼,不惜以矿石年产量的三分之一,作为联军的赔付款。
这也是帝王私心,是身为帝王的伯公对孙侄女爱护的私心。
同样的,杜威大师也有私心,而且他的私心还不止一方面,而是一分为二,其一,是对其家产继承人的验证,其二,是对将家产乃至国家交付于外族人之手这种行为持反对意见者的处理手段。
用园田舞长老的话说,那次潜艇事故,是他对我的最终测试,倘若我表现的差强人意,他立马会把我划出继承人名单,甚至会想办法干涉我和奥萝拉公主的婚事,然而事实是,我的行为非但没有令他失望,反而更让他坚定了将家产,奥萝拉公主,甚至于整个维奇堡托付给我的心思。
结合这段真相,再回想我醒来之时,杜威大师那凝重而自责的表情,我顿时恍然了。
看来,那是发自内心的情感流露,他真的为那次事件感到自责与后怕,若我因此出个好歹,他甚至都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内心。
正因为我出色的反应,使得他老人家坚定了要铲除所有反对声音的信心,之后的那次血腥清洗,不是在清洗叛国者,而是在清洗维奇堡的守旧派势力。
我就说嘛,那次清洗的力度为何会如此之小,仅仅只对贵族当家的下手,而且还不是全部杀掉,而是采取半处决,半安抚政策。
当得知这一切真相以后,我非但没有责怪杜威大师,相反,我很感激他,感激他为我做的一切,更感激他对我的信任。
然后,我也很庆幸,庆幸自己通过了那次测试,倘若我和周围那群官员一样,无所事事的看热闹的话,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暖洋洋的金色阳光,洒在花海上,反射出惊艳的彩光,在园田舞长老点头允准以后,蓓蓓好像撒欢的小鹿,嗖的一下窜进花丛,一边摘花,一边欣赏蝴蝶的舞姿,还时不时捉弄下辛苦的蜜蜂与落脚休息的蜻蜓。
“有了杜威大师的全力支持,小毅,你未来的路,会好走许多。”
“或许吧”我低声道,似自言自语。
沉默数秒,我又道:“路是否会好走,得走过了才知道,而我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把泰勒爷爷从达赛城救回来。”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园田舞长老道:“泰勒长老是以国家友谊为借口被软禁的,想要救他出来,要么找到漏洞,占据大义,以国家的角度,把他再请回来,要么就是用暴力,摧毁老公爵政权。”
“前者由于对方下手太早,早已将舆论等风向统统掌握手中,很难找出漏洞,就算想要制造漏洞,丢给对方,也得承担不小的风险,稍有不慎,就会声名败裂,连带着影响整个国家的声誉。”
“后者呢,更是有可能会衍变为世界大战”园田舞长老的口吻异常严肃:“无论如何,月光城都不能率先发起战争。”
“谁先发起战争会怎样?”我问。
“会失大义,一旦失了大义,将再无退路。”
我俩不约而同沉默了。
是啊,一旦失了大义,莫说国家将陷入不利局面,便是整个精灵族与妖精族,也将受到其他种族的歧视与排挤。
除非,取得战争的胜利。
然而,如今各国战力,哪怕是以彪悍著称的维奇堡,也不敢妄言必胜。
毕竟制约战争形势的条件有很多,气候,温度,地势,情报,士气等等等等,只要有任何一个条件逊于对手,就有失败的可能。
想想看,便是强如龙族,不也照样被天族人击败,不得不诈死,败退龙族领地。
虽然将天族人与现在的和风大陆人比较,有些委屈了前者,但我也只是举个例子。
当然,如果暴龙王巴卡尔此刻站到我身边,向我郑重宣布:此刻,我将与你并肩作战!
不需任何犹豫,我将挥师东进,直取达赛城,砍下老公爵的狗头。
如果暴龙王巴卡尔肯说这句话......一切,取决于如果。
然而,没有如果。
我的势力也不足以颠覆一个帝国。
既然做不到,就先乖乖眯着,像一只宠物猫,眯眼打量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的人类,只要人类不动手,一切都好说,要是敢动手,休怪我亮出利爪和獠牙。
喷香的小饼干与松软的蛋糕被青春靓丽的侍女们摆上木桌,加了蜂蜜的茶点散发出淡雅的清香,诱惑着馋嘴的蝴蝶与迷失了方向的蜜蜂。
相对而坐,拿起一块指甲大小的精制饼干,嘟了嘟嘴,有点想笑,又有点无奈。
这饼干太精致小巧了,精致到不忍入口,小巧到可能还没尝出味道,就已顺着食道,骨碌碌滚进胃里。
可多抓几块往嘴里丢的举动又很失礼。
瞅了瞅津津有味品尝饼干的园田舞长老,又瞥了眼正眨巴大眼睛盯着我看的蓓蓓......为了给月光城未来花朵竖立一个好榜样,忍了!
用十分标准的饮食礼仪,将小饼干放入嘴边,抿入口中,并开始了漫长的细嚼慢咽过程。
蓓蓓眨巴着大眼睛,瞅了我好久,突然小嘴一撅,转向园田舞长老,撒娇道:“奶奶,小毅哥哥吃饼干的样子好怪!”
“嗯,是很怪,可能这就是他家乡的饮食方式吧,来,我们好好吃我们的,别管他。”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