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包炸裂,却没有血肉横飞的惨景,而是喷出一团团紫色浓雾。
紫色浓雾浓而不化,好像聚拢成团的紫色蚊虫,不快不满的朝阿喀琉斯飘来。
阿喀琉斯可谓见多识广,仅仅看了一眼,就不禁面色大变,接连倒退数步,连战矛也顾不得抽出。
紫色浓雾扑了个空,最后飘飘忽忽落在地上,橙黄色的沙砾瞬间被敷上一层紫韵,倒是变得有些赏心悦目了。
只是这闲情雅趣尚未持续两秒,就见阵阵青烟自沙砾中飘出,定睛细看,不禁骇然失色,沙砾竟被紫色浓雾腐化成渣!
倒吸一口凉气,我抹了抹鬓边,擦掉冷汗,一屁股坐到地上,不禁喃喃:“好可怕的腐蚀气体!”
“那大概是剧毒吧”泰勒举着望远镜,轻声道:“但凭颜色,应该不是单纯的剧毒那么简单,可能还有尸毒成分。”
“隔着这老远,你都能分析出来?”老公爵难以置信道。
“这有什么,我可是牧师,净化术是最基本的技能。”
“我听说想要分析一种毒素,光凭外观是不够的,还要分辨味道,化验分析,甚至找某些特殊技能的法师进行更为细致的分析,你隔着两公里远,味道肯定是闻不着了,灾厄又是第一次发生,这怪物大概你以前也从未见到过,化验分析等步骤也不可能进行过,怎么光凭外观就能知道它的内容?”
“经验”泰勒呵呵一笑:“离开这里的那些年间,我行遍数千座岛屿,见识过不下万种毒素,就连毒龙的毒都见识过,更何况这小小蠹虫?”
“就吹吧你,还毒龙”老公爵指着泰勒,一边笑,一边摇头。
泰勒也不计较,仍旧举着望远镜观望。
紫色雾气似乎失去了效用,不再腐蚀沙砾,沙砾也不再往外冒青烟,只是它也不复之前的模样,变成了一堆碎土。
阿喀琉斯一抬手,抽出战矛,狰狞的怪物直挺挺倒了下去,好像一尊被推到的石像。
回归队伍,泰勒借来了战矛,将上面的紫色斑驳轻轻刮落,搜集到一块儿,小心翼翼装进水晶瓶里。
“你搜集这个做什么?”老公爵问。
“回去研究研究”泰勒说着,将水晶瓶塞进怀中。
之后,我们在帐篷里召开了一次短暂的会议,主要内容围绕怪物的实力展开。
阿喀琉斯表示,这只怪物战斗素质很差,身体素质也很差,喷毒的本事倒是有点意思,只是见过一次,再想中招可就难了。
老公爵立刻反驳了阿喀琉斯的观点,他从更加客观的角度分析,认为怪物实力并不弱,只是阿喀琉斯太强了,如果换成军队其他人,大概会出现战损,毕竟,并非所有人都能一个挑三个国家力量而不败。
泰勒对这个观点深有同感,他觉得军队的人虽然有被送来当炮灰的意图,但也并不是说不对他们抱有期望,如果能够成功渡过灾厄,这群家伙里肯定会有不少栋梁之才。
老公爵同意泰勒的观点,他这趟之所以亲自领军,就是想在大战过后,领一批栋梁之才回去,壮大达赛城实力,稳固弗格斯家族地位。
阿喀琉斯用手绢将战矛擦得铮亮,随便插在地上,问道:“如果还有落单怪物出现,我还去不去?”
“换人吧”泰勒道:“小毅去。”
“不行!”老公爵一拍桌子,严肃道:“谁去都行,哪怕我去都行,小毅,不能去!”
“我是他爷爷,我说他去,他就得去!”泰勒的口吻不容置疑。
老公爵有点没辙,只得放低姿态,用商量的语气道:“你知不知道,小毅一旦遭遇什么意外,达赛城将会面临怎样的打击?”
“你是怕杜威大师报复你?”
“如果杜威大师只报复我一人,我宁愿忍受千刀万剐,烈火焚身,但你也不是没听说过杜威大师的脾气,当年为了他弟弟,他亲手夺取多少地精贵族、矮人贵族的性命,杀了多少有嫌疑的人族,兽人族,和精灵,别看他谈生意时笑呵呵的,一旦疯狂起来,就是个比任何人都要可怕的屠夫!”
“杜威大师不会报复你”泰勒摇摇头:“小毅也不会出事,你还不知道这小子吗,自愈能力强大,还免疫毒素,最重要的是,这混小子还没有所谓的贵族荣誉,也没有一点冒险家悍不畏死的精神,只要不触碰底线,一旦遇险,他逃的比任何人都快,哦,对了,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吧,这小子曾经从龙口逃生,跑得比龙息都快。”
此言一出,在场其他人都惊呆了,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我,就好像蔚蓝星球某市民打量超人的眼神。
“竟然能跑过龙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奥力会长,上来就给我一拳,揍得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继而发出一阵畅快淋漓的大笑:“不说别的,单论逃跑这方面,你是这个!”
说完,他对着我,竖起了粗壮的大拇指。
径自爬起,拍拍屁股,阿喀琉斯又一巴掌狠狠拍在我肩膀上,差点给我拍骨折了:“不错,小毅,单凭逃跑这一项,你就可以青史留名了。”
无数黑线自额头滑下,我实在不想以这种方式青史留名。
想想吧,后人会如何看待我:逃跑健将?逃跑超人?还是比龙息更快的飞毛腿逃跑超人?
反正肯定与逃跑脱不了关系。
说不定还会有后人把我和逃兵联系一块儿,不好,一点也不好,会毁了我名声的。
不作声色的挣脱阿喀琉斯的手掌,我尬笑两声,道:“仅是逃跑,还不足以青史留名,不过多谢你的肯定。”
玫瑰军团分会副会长是最后一个反应过来的,她神情激动的对我道:“无论是战斗还是逃跑,只要是凭实力超越了龙,都是值得我尊敬的对象!”
说罢,她还煞有介事的冲我鞠了一躬。
懒得解释,我撇撇嘴,拎起水袋灌了一口,就随众人陆陆续续离开帐篷。
来到军队最前方,我们继续以卧倒的姿势趴在凸起的沙坑内侧,遥遥观察灾厄源情况,恰在这时,有传令兵快步走来,神色焦急。
我心里一沉,莫不是有什么更糟糕的情况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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