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石块,妖精女皇只看了一眼,就递还给了我,道:“这个字我认识。”
“能告诉我它是什么意思吗?”我问。
她摇摇头,道:“不能,除非你将所有石块都拿给我看。”
我:!!!
她怎么知道这只是其中一块的?
震惊之余,我转了下手中的石块,它是被我以正方体的形式切割下来的,无论截面还是棱角,都处理的很完美,而且石块上的血字也只有这一个,再没有其他任何多余的血渍沾染上面。
便是这样天衣无缝的切割,也能被女皇奶奶看出破绽?
我对此表示震惊。
妖精女皇眯眼瞅了我会儿,道:“小毅,我既然能把蕾米托付给你,就已经把你当做自己人了,你不应该试探我。”
“......对不起,女皇奶奶,是我错了”我低头道歉,同时问道:“不过有件事情我想不通,您是怎么知道石块不止一块的呢?”
“这是古代文字,是我族先祖创造的”妖精女皇道:“小毅,你在切割文字的时候犯了个错误,并不是每处间隔都是字与字之间的空隙,你给我看的这个石块上的文字,只是一个完整文字的一半。”
汗,原来是这样......我以为切割文字的做法简直妙极,殊不知却弄巧成拙。
“其他的石块并没带在我身上”我摊了摊手,道:“都在我背囊里放着呢,我现在就回去取。”
说着,大踏步往门外走。
“不必了”妖精女皇叫住我,道:“我知道这些文字凑到一起是什么样子,也早已知道它的含义。”
“您知道?”我转过身,惊讶道。
“我知道”她点头:“不管怎么说,我也是皇族的直系后裔,该掌握的知识,我一样不少的都掌握了。”
她说着,坐回沙发,指了下她对面的位置,道:“这次隐瞒我的事情,我就原谅你了,坐下来,听我给你讲讲那段历史。”
依言坐下,并将小蕾米轻轻放到沙发上。
妖精女皇怜爱的看了眼小蕾米,接着转向我,道:“你给我看的那块石头上的字迹,应该是用血写上去的吧,如果我没有说错,在你的背包里,一共应该存放了十四块被切开的石块。”
“您真厉害”我竖起大拇指,恭维道。
“实际上,这十四个石块凑到一起,只读作六个字——菲蕾德·鲁伯特”妖精女皇沉声道:“他是妖精族统治和风大陆的最后一任君王。”
妖精女皇顺手拿过一支笔,从茶几上拿起张白纸,写了一行字,推到我面前,道:“用古代文字的书写方式,菲蕾德·鲁伯特是这样写的。”
我只看了一眼,就肯定了这行字和那行血字是一模一样的。
“是的,就是这个,一模一样”我道。
“这行血字,你是在哪里找到的?”女皇问。
“是在一处墙壁隔间里看到的”我想了想,补充道:“隔间里堆放了老大一摞尸体了,都是被一剑重伤后,堆弃在那个隔层里流血而亡的。”
“嗯,这就对了”妖精女皇道:“恐怕,你找到的那座陵墓,正是菲蕾德·鲁伯特的埋身之处。”
“这些被杀死的人都是奴隶吗?”我问:“总觉得手段有些太残忍了吧。”
“妖精统治时期,是没有奴隶的”女皇道:“只有鲁伯特,只有他一个人,把外族当做奴隶看待,也正因为如此,毁掉了妖精族千万年的基业。”
“这个人,我虽然没和他本人聊过,但却和他的影像聊过”我比划了下,道:“那个影像,是从一把嵌满珠宝的水晶宝座上生成的。”
“那是我族专门用来在死后和后世来人沟通的手段”妖精女皇道:“影像中的人,和生前的这个人,并没有任何区别,甚至在影像保留其间,还具备自我意识。”
“那也就是说,和我对话的那个虚影,正是鲁伯特本人了?”
妖精女皇点头道:“是的。”
“虽然这么说有些无礼,但我觉得这个人真是有病,几乎每句话都不离‘卑微的种族’,‘渺小的蝼蚁’,好想他多伟大似的,而且他貌似从不把外族人当人看,最多当成能动的工具。”
“你说的没错,而且也没有失礼”妖精女皇道:“他虽然是我的先祖,但他却也是一介昏君,暴君,他在位期间,穷极奢华,暴虐不停,将外族人原本的地位一降再降,后来,甚至出台了‘外族人不许入内城’这样的政令,直接导致上百万外族人徘徊边城,流离失所。”
“为了彰显其伟大,这个人甚至命令那些原本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外族人,在短时间内,打造出数十座高达千米的他的巨像,每天的重体力劳动与长期的饥困,折磨着每一位外族人,最终,导致了外族人的爆发,整个月光城混乱成一片。”
妖精女皇叹了口气,道:“那是一段黑暗的时期,充满着痛苦与绝望,在暴政执行的第三十年,最大的一次反抗起义发动,这次的反抗起义,是妖精族和外族人联合发动的,以势如破竹的气势,一举攻陷了皇都,见大势已去的鲁伯特为了不受折磨,饮毒自尽。”
“这件事情过去之后,妖精皇族依旧以鲁伯特生前的要求,秘密埋葬了鲁伯特,并完成了他绝大多数的遗愿,其中就包括殉葬。”
“殉葬这么残忍,为什么不取缔了?”我不解道。
“殉葬确实残忍,但那时,妖精皇族的命令就是天命,是不可忤逆的,即便不愿意,也只能忍耐执行”妖精女皇淡淡道:“或许你在隔间里看到的那些干尸,就是被选中的殉葬者。”
她说着,指了指我手中的水晶瓶:“这两种毒虫,正是鲁伯特生前最钟爱的两种毒物,他派人大规模饲养它们,并从受到处罚的外族人当中挑选一部分,投掷进满是毒虫的大坑,看着他们被毒虫毒死,咬死,吃掉。”
“这简直就是变态!”我不禁道:“与其这样,不如一刀解脱了来的爽快。”
“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喜欢犯人们痛苦的哀嚎与绝望的表情,正如你所说,他就是个变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