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二楼就坐着一名身穿墨色长袍的男人，他侧着身子慵懒靠在窗沿，哪怕是侧颜还是那么俊美。

狭长的眼睫毛下一双漆黑的眸子将闭没闭，居高临下，舒府那里的情况从这里看也是一清二楚。

黑暗角落里一个黑色影子慢慢隐露出来，低着头，脸上蒙着黑色面巾，单膝跪地，双手抱拳。

声音平淡单调，冰冷冷带着陈述：“主人，轩辕傲天正如你所料，纠集朝中大臣弹劾您，想让你卸职。”

洛湛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弧度，漆黑的眸子微微低垂，没有什么神情变化。可身体周遭的气场就像阴郁乌云，那是暴风雨来的前奏。

跪着的黑衣人显然已经习惯了这种沉默诡异的气氛，也低着头不语。

良久，吐出一句，“他们既然这么想我退职，那本王就退职。”

辞职了，再请本王回来可是要有代价的。

对于退职，黑衣人面色无变化，主人的心思不是他们可以揣测的。

洛湛转而看了一眼苏清那里，这时漆黑的眸子才有了丝波动。

“你说，这个舒宁郡主怎么样？”

黑衣男子的面色才有了一点惊讶，主子不是不打听女人家的事吗？还好被黑色面巾给遮住了。

舒宁的最近的行为，他身为暗卫自然清楚。

略微沉思了一下，给出了自己的想法。

“以前性子软弱，温温吞吞，柔柔弱弱的。大喜之日过后就性格大变，先是将唐媚儿踹出马车，动作利索，入皇宫向轩辕傲天求和离圣旨，伶牙俐齿，胆识过人。

回王府要嫁妆，态度强硬。弄断唐媚儿手腕，手段狠辣，帮奴仆赎身包扎，正义心软。

如今又去舒府要回家产，巾帼不让须眉。”

要是苏清在这，就会感慨自己这才过来就有人盯住她的一举一动了。

洛湛轻笑了一下，只是嘴角轻微抖动。不细听，也不知他究竟笑了还是没笑。

“你分析的很仔细。”

话锋一转，眼神也变得危险。

“你还漏了一样，她和唐云歌的情况是不是很相似。”

一样的一日之间，性格大变。一样的，从性格软弱，或者花痴变得特别耀眼，自信。

黑衣男子沉默不语，这件事他不想牵扯到云歌身上。更不想主人注意到云歌，这样她会很危险。因为他的沉默，洛湛的心情似乎更差了。

语气都冷硬起来，“继续盯着，他们翻不出什么大浪。”

黑衣男子的身影重新隐入黑暗，没了痕迹。

洛湛心情确实糟糕，鬼刹是他一手培养，从幼年五岁到现在已经十五年了，是他的金牌杀手也是心腹。

唐云歌不知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刚刚说舒宁的事，明明唐云歌和舒宁简单交手过，却只字不提。

一提到唐云歌就没了作为杀手和暗卫的准则，眉头轻轻皱起。但愿不要走到那一步。

可唐云歌和舒宁两人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不相信是因为受到刺激，一日就可以变成这样，从前的影子一点都不存在。

难道这世上真有偷换灵魂的秘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