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薛茗是符道修士,陶醉顿觉前途光明,终于找到了可以仰仗的力量。
于是,陶醉就把在阴曹地府的所见所闻,以及自己融合生死簿,小命仅剩下三十三天的事说了出来。
薛茗倒不是特别的惊讶,很显然,冰城修真界已经对阴曹地府的异变有所了解。
薛茗面色沉重的道:“三千年以来,天机混乱不堪,修真界每况愈下,一千年前尚有渡劫道祖,五百年前只有元婴金丹,到了最近这一两百年,仅存筑基与炼气而已。
如今,已经是大家公认的末法时代,为了应对这场前所未有的浩劫,许多天界的大能都纷纷转世为人,只为在人间争取那一线渺茫的生机。
阴曹地府的阎王判官是最后一批转世的,所有鬼魅要么转生万界,要么投身人间。
最近这十年来,阴曹地府逐渐涤荡一空。其崩溃瓦解,早就在我辈修士意料之中。只是……只是没有想到,它会来的这么快罢了。”
陶醉沉思道:“那个自称是阴曹界灵的意念,要我在三十六日之内,重建人间对阴曹地府的信仰。
修真界之前有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前辈大能有没有留下什么应对方略?”
薛茗摇了摇头道:“当前冰城,只有区区三位筑基前辈,其余修士均不过似我这般,只是炼气而已。
二哥我修道三十余载,也才堪堪达到炼气四层而已,即便如此,在冰城还被大家誉为百年奇才。
三千年前,三十载已可结成金丹大道。一千年前,也不失筑基圆满。
由此可见,如今的修真界已经衰落成什么样子了。
拯救一界?谁敢有那个妄想?大家都在拼命的修炼,都在拼命的延长寿命,静待天机变化而已。
几场浩劫涤荡之下,几乎所有道门传承都中断了。
如今的各个道门,不过都是些劫余残存的微末弟子,本身就对修炼一知半解,几十代传承下来,早就谬误繁多、歧途亡羊。
况且,如今天机混乱不堪。三千年前还玄妙无比的法门,今天修炼起来却根本无济于事。
重新摸索修炼法门,既需要悟性,又耗费光阴。没有渡劫以上的底蕴支撑,哪有那么容易呢?”
陶醉黯然:“也就是说,冰城修真界,乃至整个天朝的修真界,都没有什么可以指望了?那么妖修中,是否有……”
薛茗摇了摇头道:“恐怕也不能!似柳春绦那样的修为,也不过是七级炼气而已,它没有名师指点,全靠当初七日听道的底子自悟,耽误了许多宝贵的时光。
不过,那恰恰因为如此。它才躲过了一百年五十前的那场雷劫。据说那一次,凡是筑基以上修为的,一个也没逃掉,尽皆化作劫灰。
当今妖界,都是一些不成气候的炼气小妖。很多都需要挂靠在凡人的仙堂下混些香火供奉,勉强赖以度日而已。似那黑驴妖、老羊妖、羊驼妖,竟然敢如此铤而走险,也只是因为寿元无多罢了。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把自己的小命也搭了进去。唉!也算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吧。”
陶醉暗道:“既然如此,不若把这些妖物的血肉贩卖给这些贪生怕死的修士,换些钱来,万一自己任务失败,多给家里留些钱花也是好的。”
于是,陶醉就问:“我想去修士协会贩卖点东西,也就是那几只老妖的血肉和法宝。不知道二哥能不能给引荐一下。”
薛茗道:“引荐不是问题。问题是修士协会每年仅招收一次新成员,凡是能够凭本事进入葳蕤洞天的修士,就算是得到了修士协会的普遍认可。错过了这次机会,就要等下一年了。而今天的纳新盛会,刚刚于三天前召开过。”
陶醉讶然,心说三天前,这么巧?不就是我倒霉掉坑里那天?他疑惑的问道:“为什么这么麻烦?鉴别修士和凡人很难吗?”
薛茗道:“确实不大容易,这个规定诞生也才仅仅十余年的光景。十六年前,有位张姓修士保密工作欠佳,被街坊怀疑是精神病,举报以后被抓进去强制治疗了三年多,后来好不容易才出来。自那以后,修真界为了避免群体性的灾难,行事就谨慎多了。”
陶醉不由得感慨,修真界竟然已经衰落到了这个局面,连区区凡人都要如此戒备了,怪不得说是末法时代,真够悲哀的。
陶醉想了想道:“既然如此,恐怕也就只有请二哥代为转售了。我不要法宝,也不要丹药。我只要把它们都兑换成钱,就是咱们常用的红票子。万一我过不去这一关,这些钱就是最好的遗产。”
薛茗刚要答应,不过他随即双眼一亮:“三弟!你说你可以察看寿禄,捉鬼驱邪,挞病伐疾?”
陶醉点了点头:“对啊!目前得在令妹的帮助下才行。”
薛茗道:“既然如此的话,有个捷径倒是不妨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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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弃愚这两天总是有点患得患失,心神不宁的感觉,隐隐之中,总觉得似乎会有某种大事发生。
正所谓“医者不自医,卦师难自卜。”一般来讲,按照因果论来说,不论什么事,在其发生之前总会有些微妙的征兆。
陈弃愚最近经手的事情中,也就是徐广宇策划的陶醉代言冰城人寿保险一事,最易惹出难以预料的风波了。
陈弃愚取出龟甲灵签,心中默念法诀,开始推算徐广宇的运程来。
爻出来的结果是:
鸟随龙凤飞腾远,人伴贤良品自高。
徐广宇是自己的属下,事实也证明徐广宇这件事办的极为成功,自从陶醉英勇捉鬼的那个宣传片一出。立刻征服了一群已婚迷妹儿。
他那忧郁而又深邃的眼神,话里话外流露出的那种处处为妻儿考虑的担当,一下子就征服了千万少妇的芳心。
尤其是他挺身而出的刹那,面对邪恶时展现出的那种盛气凌人的威严。以及他功成身退后,对小姑娘道歉时的那种暖暖的温柔,更是赢得了无数少女的青睐。
接下来,在妻子的怂恿下,当天就有数以百计的工薪阶层涌入冰城人寿松江营业厅投保。
所以,陈弃愚坚信,徐广宇是能给自己带来好运的。
既然徐广宇那里没事,陶醉那边估计就更不会影响到自己了。那会是谁呢?
咔嚓~!
门锁被人扭开了,陈弃愚轻轻一挥手,桌子上的龟甲哗啦一声,纷纷如燕归巢一般飞进卦壶里。
推门进来的,是一个二十左右岁的姑娘,手里还提着一袋水果。
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发,瀑布般倾泻在粉色的t恤上,散落的发丝间,露出t恤上的小白兔。
贴身的牛仔短裤,裹出挺翘的饱满曲线,一双白生生的玉腿,格外笔直修长。
她眉清目秀,文雅恬静,进门之后也不说话,只是默默换下脚上的凉鞋。
陈弃愚一见到她,脸上顿时泛起温柔的笑意:“诶呀!我的宝贝闺女回来啦!”
女孩冲着他甜甜一笑,把手里的水果递给他以后,一双纤纤玉手开始彩蝶飞舞一般的跟陈弃愚比划起来。
陈弃愚把水果放到茶几上,同样用手语比划道:“闺女!你别去,水果一会儿爸爸给你洗。一路上累了吧,快坐下歇一会儿。晚上想吃啥?待会儿爸给你做!
糖醋排骨好不好?清蒸鲈鱼吃不吃?你的最爱锅包肉,要不咱们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