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空印气的花白的胡须乱抖,一脚踹在身旁的聂如血的身上,气恼的喝道:“都是你办的好事!”
聂如血还未来得及解释,整个人就就踢飞,像是一颗炮弹一样撞破房门,又飞出去好远,才重重的落在了青石地板上,苟延残喘的捂着肚子站不起身来。
“你是谁?竟敢来抢我聂家的大药!我警告你,这是上界采天教的大药,如若你现在交出来,我可以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放你们平安的离开这里……”
“哈哈哈……”丁雨仿佛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话一样,止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心中暗道:这须弥幻境的天道就在老子的身边,你有什么资本说平安放我们离开的话?还是关心下你自己的安危吧!
聂空印见他们二人对他的提议一点兴趣都没有,心中不禁又沉了几分,他暗自传音趴在外面地上的聂如血。
“回去让族中长老都来须弥幻境!请出先祖的妖仙金身助我族躲过这次灭族之祸!”
聂如血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悄悄的离开的院落,仿佛那里从未有人出现过一样。
丁雨也察觉到了周围的异样,心在不停的打鼓,他小声的对身旁的白梦说道:“那个被踹出房子的家伙去哪里了?刚才还见他趴在院子里呢!”
白梦双眸微红,仿佛是在回溯过往的事情,说道:“他应该是收到什么消息,悄悄的离开了!”
丁雨眉头紧皱,大略的合计了一下,小声说道:“不好,那家伙应该是请救兵去了!白梦,我感觉这次比上次还要危险,既然咱们已经拿到了救小猴的大药,那咱们就撤!”
“撤?”白梦心中暗道:这家伙怎么没脸没皮的,居然说走就走,一点儿都不在乎丢脸……
“你就不在乎一下脸面吗?就这么撤了很丢脸的!”
“切,有什么好丢脸的!要知道,历史都是胜利者书写的,活的长一点,你愿意把你写成多么伟大的人都可以。要是死的早的话……嘿嘿,还不知道被人骂成什么呢?”
“这有必然的关系吗?”
“没有吗?”
白梦摇了摇头,表示难以理解。
“修行是为了什么?”
“长生!”
“不错!能活得长久,才叫长生,至于脸面这个问题,我觉得越少,活得越长……什么时候等你没脸没皮了,你应该就离长生不远了……”
丁雨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叫:几近道矣!”
“滚!”白梦本就是掌管须弥幻境的天道,她虽然不是上苍大道,但是无数年间被人当做神灵供奉,哪里不知道何为大道?
无数年间,听经辩经无数,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人将接近大道与脸皮厚薄扯到一起的!
如果按照丁雨的理论来讲,她岂不是早就没脸没皮了吗?真想把他吊起来,狠狠的拿鞋底子抽他的小屁股!让他整天不学好,整天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白梦感觉跟丁雨相处这几个小时的时间,就仿佛是过了无数岁月一样,她从未有过这种,随时都能爆发,随时都想揍人的感觉。
她感觉,她自己就像是一口随时都会喷发的移动火山,而丁雨就是那个站在火山口边上往里面吐痰的小崽子!
她恨不得现在就喷一口,将那个瞎蹦乱跳的家伙烧成灰灰!
丁雨不理会脸色忽红忽黑的白梦,纵身跃出牧闲斋,对身后的白梦说道:“还不走?”
白梦这才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定睛一看,只见,不断有人凭空在院落中出现,不用猜,这是聂家的救兵到了!
聂空印看着族中的高手一个个都赶了过来,心中渐渐安定了几分,自傲的说道:“就凭你们也想逃出我聂家紫霄幻云府?简直是痴人说梦!”
“来人啊!给我祭起紫云诛邪阵!”
聂家高手应诺,纷纷往各自的方位站定,催动全身真元汇聚到阵眼灵石。
只见,一连串的华光闪过之后,一团团紫色的云朵将聂府整个天空团团围住。
丁雨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暗道:这紫色云朵有隔绝元神的功效,一般的灵识根本无法穿透,一旦阵法祭起,外界根本无法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果然是上好的阵法。
“这是上界的残阵,没想到居然被聂家得到了!你小心些,有些阵法规则不是下界产物,其中一些也不是我能破解的。”
丁雨摇摇头说道:“为什么要破解呢?破解之后不就破坏了吗?这么好的大补之物到哪里去找啊?”
“啊?”白梦一脸懵逼的看着丁雨,她已经充分的感觉到,她跟丁雨就不在同一个频道,“你什么意思啊?”
“嘿嘿,帮个忙?”
“干什么?我是不会帮你打架的!”
“谁让你打架了!”丁雨从怀中取出炼妖骨鼎,摩挲了几下,说道,“嘿嘿,好东西就是好东西,居然真的能带到须弥幻境中。”
“要我干什么?”白梦皱了皱眉头问道。
“嘿嘿,你是须弥天道,在这里弄点水啦,什么的应该很容易吧。”
“你要怎样?”白梦警惕的问道,她的直觉告诉她,丁雨一定憋着什么坏呢!
“不怎样。”他取下装有大药的纳灵戒,递给白梦,说道:“把药方中的大药取出了洗干净了给我,我要给小猴熬炼珍肉宝药!”
“你疯了啊!你还在人家阵法的中呢!这很明显是洞天福地的守护杀阵,怎么能在这里炼药呢?”
丁雨一脸正色的说道:“小猴的伤势要紧,他已经撑不了多久了!若不是有这么补的阵法我还不炼呢!”
“你!”白梦气的一把夺过丁雨手中的纳灵戒,说道,“不听人言!小猴若有什么不测,就怪不得我了!”
“把药洗好拿过来,剩下的就交给我好了!”
白梦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人,也从未见过如此胆大包天的人,更没有见过如此自信的人,他仿佛天生就缺少对天对地的敬畏,就更别说对她有什么敬畏感了。
他仿佛独立于天地之间,仿佛天生就与这天这地平起平坐,仿佛从未卑贱过……
白梦一边清洗着散发着莹莹宝光的大药,一边想着丁雨的为人,一时间竟有些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