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只见这一路之上,到处都是躺满了那些因拼死抵抗而倒下的人尸体,而其中又是零零星星的混杂着一些夜郎着装的人……
“倒也是巧了!要说我们也不过是只来了一日,却是正好被我们给赶上了这档子的事!看来这些人还真是个是非之地!……哎……也不知我那族弟究竟是如何了?!当真是令人有些忐忑不安……”
柯迩震西见此景象,不免更是提心吊胆起来。只听得他是一边走着,一边又是在那里是喃喃自语。而武维义看他是这般焦虑,其中缘由也是心知肚明,便是与他宽言劝慰道:
“柯迩兄弟且先莫要胡思乱想……那些自夜郎来的人显然是有备而来!此前倒是我等亦是太过于轻敌了……却是未将他们的底细给查个详实……现如今我二人也只得是亡羊补牢,快些赶去或许还有可为之机!……”
待他二人是商量了一路……突然!却是听到前方不远处果真是传来了一阵打斗和喊杀声!
“快!……前方有情况!”
武维义听得仔细,知道前方便是他们双方交战的地界。便是与柯迩震西是一路疾跑过去,又在与之相距不远的丛林内是伏藏了起来,从旁观察。
他二人躲在暗处,眼见那些夜郎歹人竟是遣来了十几头战象在那里是一阵的横冲直撞。而那些夜郎匪徒,则是仗着战象的威慑,护在其左右是逢人便杀,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待他二人继续往那摸近,柯迩震西却是忽然见到,竟然是他的族弟在那里指挥着族各部是奋起抵抗!
“啊?!……是柯迩遐义!”
柯迩震西见得此状,顿是关心则乱!却也是管顾不了那么许多,立刻是奔杀上前,又与他那族弟是以羌语唤道:
“吾弟遐义莫慌!……大兄来也!”
正当柯尔震西的族弟柯迩遐义是在那统摄族各部与那些夜郎匪徒是做着殊死搏斗,却见林中是突然杀出二人,只凭着赤手空拳便是往他这里是一路打斗过来!
柯迩遐义见此二人来得甚是蹊跷,只觉得其中一人的样貌是颇为眼熟!于是,便定睛是往那人看去:
“啊?!那……那不是……白马氐的豪长大兄吗?!豪长大兄却为何也是来了此处?!”
柯迩遐义识出此人竟然就是与他已有十几年未曾相见的羌豪大兄柯尔震西,不禁是又惊又喜!……待得柯尔震西与武维义杀奔至他跟前,兄弟二人便是喜极相拥!
这柯迩遐义是万万没有想到,他二人这已是十几年未曾谋面……然而,值此危急存亡之际,最终前来相帮的,竟会是自己的大兄!
然而他们于此处重逢虽是令人可喜,但是此间情形却也是危机万分,根本容不得他们是在那里嘘寒问暖一番!
“族弟!……你们这究竟是开罪了夜郎中的何人?竟是这般凶狠?摆明了是要将你们给赶尽杀绝啊?!”
只听得柯尔震西是向他族弟是如此问道。但是事出紧急,柯迩遐义如今却也是一脸的茫然不知:
“其实……愚弟却也是委实不知!……原本今日乃是我等走姻的日子!谁知族弟率部奔走之时,却是于那条溪水边上中得埋伏!将我们是打了个大败亏输,且是白白令我们是折了许多弟兄!……而族弟为不累及母寨,特地是将他们是给引入此谷是作背水一战!只不过……这些贼匪实在是厉害得紧……尤其是那十几头战象,却是根本令人无法近身!……事到如今,族弟却也不知是该如何退敌!”
只听得他们兄弟二人是在那里一边商议着,而武维义却只是静静的立于一旁,仔细的观察着两方厮杀的局势。
但见那十几头战象是以四象为一组,阵列一排,周围又有数十人跟随。而那些人,或许是因为各部之间从不互通,在那里打斗起来却皆是各自为战!
因此,那些夜郎匪徒屠起人来,简直是如入无人之境一般……久而久之,那些人见得此战象如此威猛无敌,便也皆是瑟瑟发抖不敢向前!
“不行!……现在你们手中皆是一些短兵,也无重器!只凭你们这些人,如今要与这十几头战象交锋,无异于是以卵击石!……依我之间,不如是先遣他们冲杀出去,到时再做计较不迟!”
武维义见此处形势委实是难以为继,若再让其是如此的死伤下去,只怕这些人便是要旦夕不保!……于是,武维义便与他二人如是说道。而那柯迩遐义听罢,却是马上厉声回道:
“哼!我当你来此处也是来相助于我们的!却未曾想到,竟是要我等去当那缩头乌龟?!……我如今乃是一方寨之主,同时,我也还是个羌氐男儿!即是受命为寨之主,又岂有自己苟活而不顾妻儿安危?……而作为一名羌氐男儿!更是无有畏敌退缩之理!”
武维义此言听罢,只觉此人原来竟是个榆木脑袋?!眼下形势这般危急,他却只知是一昧蛮干,全然不知要避其锋芒!
然而,纵是你柯迩遐义是有万夫不当之勇,难不成却还能够以一人之力而将这十几头战象给悉数撂倒了不成?
武维义无奈,只得是朝着一旁的柯尔震西看去,想让柯尔震西是与他这个颇为痴呆的族弟是好言相劝一番……柯尔震西见武维义是朝着自己看来,便也就明了其意。
而这柯尔震西,毕竟是当了多年的羌豪,自也是不会像他这个族弟一般,只凭蛮劲胡来。只见他转过了身,便也与柯迩遐义是苦口言道:
“好兄弟!……你之勇猛,兄长又会如何不知!只是,眼下情势却是极为棘手,不如先行突出重围而去……倘若兄弟你是罔顾战死于此,纵是留得英名气,却又可曾考虑过你们母寨的安危?!又可曾念及如今在母寨中候着你音信的阏氏和女儿?”
柯迩遐义一听,顿时又是大吃了一惊,立刻是转过头去,是呆呆的盯着柯尔震西:
“大兄!你……你又怎会知晓族弟如今是有个女儿的?……难道说!你们便是自母寨而来的?!……如今那里……却是如何了?难不成!……那里也是有了险情?!”
其实,柯尔震西和武维义此时却又如何得知那里究竟是如何了?……但此时听得这柯迩遐义是如此关切的与他们询问道,柯尔震西便是突然想到了一个可以赚他撤走的法子!
“哎呀!兄弟你是所料不差!……我等正是奉了你家巫主之命是冲杀出来,便是要来寨外求援!……如今母寨之内,亦是遭了夜郎偷袭,情形确是万分危急呐!……因此,兄弟你可千万是别中了这些歹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快快与大兄一起,领着族人驰援母寨,方为要务!”
柯迩遐义此言听罢,便是立即被乱了方寸,却也根本不及去辨别真伪……只见他是一阵捶胸顿足,在那是颇为忧心如焚!而后,柯迩遐义便是立即下令,使各部是撤回集结一处,准备是要突围而去:
“兄弟们!……如今母寨有难!我等妻女之存亡只在旦夕之间!因此,与他们在此处耗战牺牲也是无有任何意义!各部听我号令,与我一同冲杀出去,火速驰援母寨!”
那些自前方撤回的族士卒听得此言,也与柯迩遐义一般,皆是忧心忡忡。便是一起齐声大喝了一声:
“诺!”
柯尔震西与武维义见得这些人果真是为此言所激,不由得是暗自庆幸!……随后,便是随着他们一起是杀出重围,往母寨的方向夺路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