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为官府做事,得罪的人就多,杀死的人更多。若论报仇,应该是别人找展报仇。展的师父明白这点,所以手下的徒弟是否要为展报仇,师父任他们自己选择。
与展感情好的,想去报仇的,他不会阻止。但谁若敢以同门情谊要挟一定要去报仇,或者假借师命让其他同门去报仇,那就逐出师门。
杀死展的人没有针对师门没有污辱师门,是展要杀别人反被别人杀死。展的师傅不是那样护短的极端人,那样出来的徒弟只会惹事不会做事。
容吉因为展小时一起练武爱上展,感情深所以才会为展报仇。徐九公因为容吉的面子,所以帮容吉找人。
他在追查丢失马匹看看是否有歪七线索时,问到那个卖马给沙秋三人的卖家。那个卖家得意说出确实有人来卖来路不明的马,他还劝三个外地人不要买。
作为捕快中的总捕头,徐九公对于各种信息是很敏感的。问那三人的特征,得知女的戴帷帽,男的双剑和双刀,他立即拿出画像给卖家看。
卖家说象,徐九公马上传信给容吉,然后沿路追赶。看到沙秋时,徐九公心里感觉到棘手。
展就是被人一剑刺死的,应该就是这个人。徐九公看到沙秋时,觉得沙秋很危险。再说那个戴帷帽的女人会用毒,徐九公时刻都要提防。
徐九公也没有把握对付三人,于是假装追查歪七迷惑三人,让沙秋三人不知道其实就是要找他们。
徐九公要拖到容吉到来,还好容吉赶得快没让他久等。
容吉见面问“徐九公”时不是不认识徐九公,而是问徐九公是不是这三人?容吉觉得很象,但还是要徐九公确认。
徐九公靠近沙秋三人就是要过去出手,回答:“是。”既是告诉容吉就是这三人,也是说要动手。
可怜沙秋罗杰还有璎姑姑,根本不知道别人早就想对付他。三人来到亥州,打听龙州情况时感觉龙州开始变乱,又没有关于抓他们的传言,因此以为没有事。
哪里知道展的师姐要为展报仇,那么巧徐九公还查到那里。可以说徐九公的威严,那一本正经抓歪七的表演把沙秋三人都给骗了。
“在这里动手吗?”徐九公问容吉。
容吉四下看看,说:“就在这里。不说实话就先废掉他们武功,慢慢折磨不让他们死得那么舒服。”
对面那户人家此时开门,金斋背着包袱带着两个孩子先出屋,然后金斋的妻子也出来。四人最后出门回身锁好家门,一家四口象是要出远门的样子。
罗杰看那金斋的妻子,也不算得好看,长相平凡。可惜了一付好嗓子,罗杰心里想,居然忘记自己危在旦夕。
徐九公看到金斋全家出门,向他们走几步后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金斋忙回徐九公的问话,说:“大人,我们去走亲戚。”
“怎么突然间要走亲戚?”
“大人,是早有打算的。等孩子长到方便出远门时,就带着走亲戚。过年前就商量好的。”
徐九公说:“那你们路上小心点,最近强人出没,你们最好和别人一起走,别落单容易被强盗盯上。”
“谢大人提醒。”
金斋左右牵着两个小孩,身后跟着妻子往镇上走去。徐九公一直在看着四人的背影直到消失,久久没有回过神。
容吉等了半天,看到四人背影都没了徐九公还没转过身来,就过去问徐九公:“怎么?你堂堂亥州总捕头,还摆不平这三具尸体?直接说他们是歪七的同伙不就解决了吗?难道你还想着要杀那四人灭口?”
徐九公摇头说:“不。对于你来说,这三个人重要。对于我来说,刚才那个男人才重要。本来我还只是猜测他是亥州府通缉的重犯,可今天他突然离开,反而证明他心中有鬼。”
容吉一听,立即奇道:“那你还等什么?直接杀了这三人,我与你立即追上去抓了那个重犯不就是大功一件?”
徐九公说:“我昨天已经修书给伏城城主,让他急报亥州府,派人前来指认。需等人来确认,才好动手。”
原来昨天徐九公让沙秋写的信根本不是调人来查歪七,而是来抓金斋。只是那书信上写的是暗语,沙秋三人就算看过一遍,也没看出名堂。
容吉嗤笑道:“到时候的功劳就不只是你的了。咱俩过去先把人拿了再说,就算是个死人,凭脑袋也能辨认正身。”
徐九公原本是追踪沙秋三人而来,没想到意外现金斋是个逃窜八年的重犯。这些重犯是需要捕快将画像记在脑中,时刻留意的重要人物。
本来只凭画像是不准确的,容易认错人。所以徐九公才写信让伏城城主派急报亥州城,让认识重犯的人来认人。
容吉见徐九公还在犹豫,忽然对他眨眼说:“还想什么?再等他们就跑远了。现在马上追上去。”
徐九公问:“那这三个人呢?”
容吉说:“点了穴还怕他们跑啰?走。”
徐九公回答:“好!”两人施展轻功追了出去,连马也没有骑。
罗杰看到两人离开,忙问沙秋:“怎么办?”
沙秋说:“冲穴,抓紧时间解开。”
“三位,要不要帮忙解开你们的穴位。”一个漏风的说话声传来。
又一个人说:“恐怕他们愿意死,也不愿意我们帮忙。”
三个起落,两个人已经站在沙秋三人面前。
罗杰看到其中一人,惊叫道:“歪七!”
歪七笑道:“看来我真是名扬江湖了,连你们都认得我。”说话声音仍然有点漏风。
沙秋和璎姑姑看到歪七的样子,果然和画像上有六七分相似。特别是右脸上的伤疤,把嘴角扯成歪嘴的样子,一看就让人想到画像上的歪七。
另一个人问三人:“那你们可曾认得我?”
沙秋他们仔细看那人,样貌倒不怎么奇特,只是那双眼睛有点斜眼,总认人感觉瘆得慌。罗杰机灵一闪,说道:“莫非您就是传说中的大侠斜八?”
斜八大笑,说:“看来我的威名也不小。不过你说错了,我不是大侠,是大盗。”
“你们可知徐九公来这里做什么?”歪七问。
沙秋反问:“你们在旁边没听到?”
歪七呵呵笑说:“听到了一些,没有听全。你不愿意说?”
罗杰忙喊道:“我愿意我愿意,还请两位前辈高抬贵手,帮我们解穴。”
歪七说:“帮你们解穴没问题,只要你们把知道的都告诉我们。”
罗杰立即说:“我说我说。徐九公知道你和斜前辈来这里打那支镖队的主意,让我们帮忙抓你们。我们不愿意,他就要杀我们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