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将门风华460第一页】
外头的声音一高一低,金梅秀百般哀求的店主帮忙她,何姑姑却是一个劲儿推拖,男人侧耳细听,心里却在盘算,这则消息拿去卖给谁,能换得的银子最多。
男人听着听着,不禁露出一丝笑,何姑姑这人够奸滑,金梅秀将自个儿送上门来,还想讨着好,怎么可能啊!只怕何姑姑银两入袋,反手就把那小美人儿给卖到烟花地去再赚一笔。
金梅秀正是水灵灵花骨朵的好年纪,虽是干着讹诈人的勾当,但她老头护着,手下的人捧着,把她惯得有些眼高于顶了,还以为自个儿比公主还了得了!哼哼!那个北胡公主之前不也在京都里张狂,还敢强逼人妻让夫咧!比他们大周的市井妇人还不如。
不过人家北胡公主可是货真价实的公主,金梅秀算个什么玩意儿?不过一个大字都不识的货色,还跟人装大家闺秀!他心底鄙夷着金梅秀,脑子里却不断出现那花骨朵般鲜丽的俏脸儿。
忽然门外的两人总算说妥了,何姑姑哑着声吩咐道:“你放心,这件事,我既应下了,就不会抽手不管。”
金梅秀似乎说了什么,声音很细微,男人听不清,何姑姑又接着道:“不过你爹当真不做这单生意?”
“当真。”金梅秀似怕何姑姑反悔,高声连连保证着。“我出来,我爹让二柱子去找那接头的人了,连前订的银票的备着,就等那人来。”
何姑姑顿了下。又道:“那你打算怎么把生意接过来?我可是丑话说在前头,没有这个数,可别想我出手帮你。”
那个数目似乎有些庞大,男人听到金梅秀抖着声与何姑姑讨价还价。又花了些时候,她们才将这事说好了,金梅秀走了。男人也打算走人,忽听到何姑姑扬声喊人,他一时好奇,便又留下来。
来的应是何姑姑的心腹,何姑姑吩咐了一番后,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迟疑的问:“大姑,这事真能行?”
“怎么不成?那丫头压根没见过顺王。是吧?咱们拿她爹讹诈人的那一套,去讹诈别人,只是咱们不讹诈人,不光捞钱,还把个活色生香的小美人儿给人作妾!嘿!到时候出了差池。根本没咱们的事!”
那人似还想说什么,但被同伙拉扯住,同伙谄媚讨好的对何姑姑道:“大姑您别理他,小三儿自小就想得多,您也不是不知道,他就是爱操心。”
“哼,要不是老娘承你老子一份情,老娘才不想招呼你们两个混小子,更不用说你们那几个孩子了。”
“是。是,是,大姑您对咱们家的大恩大德,咱们可都铭记在心。”那谄媚讨好的话,说的顺溜,似那人生来就是这么惯谄媚逢迎的。何姑姑听了也不知受不受用,只听她冷哼了一声,让他们走人。
男人暗吁了口气,猫着身子轻手轻脚的下了楼梯,往来路钻了回去,等他终于拐对了弯,来到平日进出的那间库房时,才腿一软跌坐于地,背靠着堆满货物的架子,抬手抹了抹满头的油汗,暗道一声侥幸。
能在这片密道上开铺子的,都不是什么善茌,何姑姑的名声,他是听闻过的,别看她是女人就小瞧了她,何姑姑可是心狠手辣的主儿,听说她曾当着丈夫的面,把他的宠妾拔舌,然后高价卖入花楼去,最后手刃亲夫一百多刀。
本来应该杀人偿命,但是,官府念她如此作为是情有可原,只判流放她十年,至于她为何如此痛下杀手,却是无人知晓,不过男人知道,方才那两个男人的老头,曾是个衙役,那两人也曾在衙门当差,只不知如何得罪了上司,最后连差事都丢了,何姑姑就把他们留在身边。
男人想,金老大接了生意,听何姑姑的话意,那贵人要金老大去讹诈的对象竟是顺王!他伸手挠挠下巴,何姑姑想从中拦下来,找的对象却不是顺王,到时候依样画葫芦,照金梅秀所愿,将她留在对方那儿当妾,金老大就算发现女儿不见了,找上顺王府,也要不回女儿……
左右衡量了下,男人决定这事还是烂在肚子里好了,免得钱没到手,反给自个惹了何姑姑那个大麻烦。
像他们这种混迹市井的,想要挣钱也得招子够亮,脑子够清楚,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打定了主意后,他便从货架旁拉了几条被子出来,铺在麻袋上头,倒头就睡,许是方才太过紧张,现在一放松,没一会儿功夫就呼呼大睡,浑然不知过了一会儿,密道里传来窸窣声,从密道里竟钻出何姑姑来,何姑姑枯瘦的脸上有双锐利的眼睛,她在库房扫了一圈,就发现呼呼大睡的男人,她面色阴鸷走到男人身前,取出一把闪着蓝光的匕首,库房里暗淡的烛光映照在匕首上,杀意昭然若现。
男人却浑然不觉的睡得正香,何姑姑手里的匕首几乎要贴上男人的脸,但男人没有任何反应,何姑姑打量了男人良久,才将匕首收起来,转身退出库房,密道里一个小姑娘眨着眼问:“姑姑,是他在偷听吗?”
“应该不是,大概是不小心误闯的。”何姑姑摇摇头,“要是真听到了,他还能睡得着?怕不早早去通知金老大了。”她略顿了下,想了想,还是对小姑娘道:“回头让人好好盯着他,宁可错杀也不可错放。”
“嗯,知道了,姑婆。”小姑娘朝库房里,睡得鼾声如雷的男人看了一眼,转身出去,何姑姑看着地上沾了胭脂的脚印良久,用力扯了下门边摆放的麻袋,麻袋口被扯开一条口子,露出微黄的粉,何姑姑再用力扯了一下,粉末立时倾泻如瀑。她张开手掌接了满手的粉末,然后用力一吹,粉末四散,如细雪般将地上的胭脂脚印掩盖住。何姑姑探脚在其上乱踩一气,让脚印彻底散去。
“算你小子命大。”
何姑姑转身离去,男人翻了个身继续睡得不醒人事。
接下来的日子。东方朔很忙,有时忙得连晚饭也没回来用,到底在忙什么呢?慕越虽感好奇,但她的日子也很忙。
皇帝的万寿节将至,要准备贺寿的礼,顾嬷嬷问她准备要送皇帝什么做寿礼时,慕越怔了好一会儿。完全没准备啊!
“回头我跟王爷商量后再说吧!”库房里的东西倒是摆得满当当,但总不好拿皇帝御赐之物当寿礼吧!头疼了。
顾嬷嬷颌首:“能跟王爷有商有量的,那是最好不过了。”顾嬷嬷笑着说起从内府新挑进府的宫人来。“侍候的宫人都是有定例的,所以老身想请问王妃,若还有不足的人。是要找官伢子买,还是……?”
慕越沉吟片刻,道:“劳烦嬷嬷辛苦些,帮我把各处空缺多少人一一详列出来,我再看看,庄子上有没有可用的,能先调进府里来。”
“还有王妃交给老身管束的那几个,您打算怎么处置她们?”
“规矩学好了就送回来,嬷嬷从内府带回来的那几个也一并带过来。让我瞧瞧,要在身边侍候的,总是得看得顺眼才成。”
“那是。”顾嬷嬷点头,又说了几句话,才起身告退。
顾嬷嬷离去后,平儿和圆儿就带着针线房的嬷嬷进来。针线房的嬷嬷身后还跟着五、六个小丫鬟,她们人手一个托盘,上头摆着刚做好的新衣。
平儿笑盈盈的说:“禀王妃,针线房把您和王爷的新衣送来了。”
“辛苦嬷嬷了。”慕越对针线房的管事朱嬷嬷微笑嘉许几句,一边让平儿几个,把衣服展开来让她看。
针线的手艺不错,慕越现在的身份不同以往,布料的用色、质料都得符合她的身份,就算她实不喜太过鲜丽的颜色,还是得勉为其难。“往后衣色重的,这些绣样就别挑太过繁复的,颜色也没这么艳,混杂在一块儿后,就太艳了。”
针线房的朱嬷嬷原以为这位新王妃并不懂这些,便自做主张的挑了这些用色,小姑娘不都爱花花绿绿,颜色鲜丽的吗?王妃自小在军中长大,刚赐婚后,王爷还特意为她打点衣饰,她便想王妃对这些应是没研究的。
不想竟然直接被王妃点名,说是太艳了,朱嬷嬷张嘴想为自己辩驳几句,没想到看似温和的王妃却赏了她一记利眼,朱嬷嬷一悚,又抬眼悄悄看向王妃,深吸口气,张嘴想说什么时,站在王妃旁边的何妈妈就开口了。
“王妃素来不喜太过花俏的衣饰,朱嬷嬷既是管着王府的针线房,就该克尽职责才是。”
朱嬷嬷似有不服,何妈妈已笑着说:“王府里,只有两位主子,朱嬷嬷却连王妃喜欢什么样的衣服、配色都不清楚,难道有脸跟老身办称自己很善尽职责?”何妈妈斜睨着朱嬷嬷,把朱嬷嬷噎得说不出话来。
“朱嬷嬷能让内府派到咱们府里来当差,手艺定是好的,只要你好好当差,我自是不会苛待你。”慕越面上浅笑端起茶盏,慢慢刮去浮沫,“我虽年轻,不表示就乐意有人不知进退的,擅作主张当我的家做我的主。”
王妃声音轻柔,但话里的不悦,却让朱嬷嬷一惊,急急跪俯于地,“朱嬷嬷以往自做主张惯了吧?老身记得,朱嬷嬷似乎被内府闲置好一段日子了吧?要是再当不好差,被送回去……”
那她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朱嬷嬷急得满头大汗,慕越不再说话,只让何妈妈教训她,忽然,草儿挑帘探头进来,平儿见了着急,本想斥责她,但何妈妈正在训斥朱嬷嬷,自己再贸然出声斥责草儿,不止让何妈妈下不了台,就连王妃也颜面无光,便朝慕越福了福,快步走出去,草儿见她出来,忙拉着她低语数句,平儿听得脸色丕变,急问:“这是怎么回事?谁让人来通知王妃的?”
“是十七公主,姐姐,你快去通知王妃一声吧!不然就迟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