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尖细的声音陡然响起!
周天瞬间哆嗦的拍拍胸口:“你吓死我了。”
陆公公哆哆嗦嗦的道:“苏……苏大人……直……直视天子……”完了!他忘了苏大人正得宠,全完了。
周天见状况,头疼的放下书本,她又没想把他怎么样:“行了,你去旁边歇会。”陆公公什么都好,就是胆子太小,不过也是,天天伺候神经不正常的太子,陆公公不怕才怪。
苏水渠移开目光,收起思绪拱手问安:“参见太子。”
周天这才看向他,见他手里拿着稿纸眼里便多了抹光彩:“结束了?给本宫看看。”
苏水渠刚想上前几步。
陆公公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接过苏水渠的宣纸呈给太子过目。
苏水渠只好后退一步,也不吭声。
周天看着手里越加完善的工程,心里也有些激动:“咦?你把天平选在这两个位置?左边的出水口怎么办?”
苏水渠直觉的看过去。
周天赶紧招招手:“过来,你跑那么远做什么!”
苏水渠犹豫了一下,看了陆公公一眼,才小心的绕过地上的紫色痕迹靠近榻桌的位置,然后指着图上的内容一点一点的说给太子听。
周天也适当的提出自己的意见。
苏水渠再行解释。
周天给他指出可能出现的问题,再行问苏水渠应对之策。
苏水渠犹豫了一下,才勉强开始试着加固山道位置。
周天突然想到什么,指着左边的出水口快速画出一条线:“试试这条路?”
苏水渠立即眉头舒展。
两人你来我往,互相解读着彼此的想法、探讨着更深一层的河道问题,渐渐的苏水渠距离太子近了几分,说到忘我的部分,两人也会争执几句。
太子的手不小心碰到过苏水渠。
苏水渠的脚也无意中踩过地上的牡丹。
两人似乎都不太介意的选择忽略。
周天很惊叹苏水渠在河道上的造诣,很多她不懂的河道知识今天才见识到了它的繁杂精妙。
苏水渠没料到太子竟然懂这么多,但凡与数字有关的问题,太子都能给出闻所未闻的答案。
苏水渠好几次诧异的打量太子,除了惊讶还有不解?隐隐有些敬佩,想到桌子上的数据竟然出自太子之手?如此精妙的工程也是太子所为?苏水渠脸上浮现出深深的恐惧和不解。
周天见状,顿时觉的大事不好,可收笔已经不可能,周天脑子瞬间一转,想到个一劳永逸的办法,她快抓住苏水渠的手,转身把发呆的苏水渠压在了榻上,“本宫说了这么久嘴都累了,苏大人想补偿本宫点什么呢?”
苏水渠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压在下面,只觉的脸旁有发丝落下缠绕着不熟悉的香气。
咦?“喂?喂?你知不知你现在什么状况……喂……”
苏水渠瞬间回神,愣愣的看着太子,似乎毫不在意自己的处境:“你……真的是太子……”
周天看着苏水渠,突然笑了一下翻身从他身上坐起,“怎么?本宫的脸也有人敢窥视!”
苏水渠坐起来,拉好掉了一半的衣衫,强迫自己直视焰宙天:“微臣可有荣幸知道太子为什么藏拙。”
“你信不信,本宫可以先杀了你。”
苏水渠眉毛皱了一下,没人会把太子杀人当玩笑。
周天见状,心情不错的靠在软榻的扶手上,齐腰的长发如锦缎般垂在身侧:“其实也没什么,你不用担心本宫会趁机玩死他们,皇宫呆久了总该给自己找点乐子不是吗。”
“杀人也是乐子!”
周天闻言无不骄傲的哈哈大笑,突然倾过身,勾起苏水渠落在肩上的青丝,妖邪的问:“你在怪本宫杀了那些河道史?水渠!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不要说全焰国的河道史,就算是全世界的,只要是沽名钓誉之辈本宫都可以杀了泄愤!”
“你——”苏水渠却无话反驳,太子治河比之师父有过之而无不及。
周天见他低下头,友好的拍拍他的肩,收回前倾的姿势:“你要怪就怪他们太笨,至于牧非烟,放心,本宫并没想整死他,只是这里无聊,他又颇有姿色又是自己送上门,本宫不吃岂不是对不起天下苍生,你说是不是?”
苏水渠被堵的哑口无言。
周天颇为满意的摸摸他的头。
苏水渠别扭的躲开。
周天也不怒,指指桌上的图纸笑着问:“不想再继续了?”
苏水渠突然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太子,觉的如此陌生华丽,他是当朝太子,享受着焰国所有的荣耀和财富,他天下独尊、地位超绝,却始终在无止尽的滥杀、贪婪。
但此刻,苏水渠感觉不到一丝血腥,太子就站在他眼前,却没有人告诉苏水渠,太子也可以如此睿智、如此令人意外,难以想象太子这张脸翻脸无情时竟如此狠辣残忍……
周天起身,紫袍华丽的在身后展开,尽显男儿英气:“想什么?”
苏水渠撇开头,陌生到猜不出味道的香气还在淡淡的飘:“太子,您或许会是位好太子。”
周天毫不客气的道:“那也要臣子不是蠢驴!”
“不是,牧大人他很……”
周天突然开口:“本宫时间有限!”牧非烟是事轮不到苏水渠管,周天摊开图纸:“你只要记住,水道是欧阳建议本宫修葺,而本宫自当尽力,所以你给本宫办好了,本宫赏你个一官半职自当没话,你若给本宫搞砸了,本宫杀你全家用你尸骨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