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友善一笑,指指超出他一臂之远的皂角,轻轻的用嘴型说:“帮帮忙——”
苏义顿时觉的虚火上升,笑你个头,不知道自己长得妖孽,没事显摆什么!苏义气冲冲的走过去,拿了油滑的皂块扔他水桶里,只张嘴不出声的冲沈飞道:“洗!洗!洗!一天不洗你会死啊!又不是姑娘!”
沈飞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又发什么脾气,他刚才只是弄了一滴水在他脖子上又不是用水珠打他,至于如此计较?算了,反正他也没猜懂过此人的脾气。
苏义嫌弃他事多,收拾好东西后轻巧的上床睡了。
沈飞打理好半湿的头发,重新挽了睡髻,穿好了里衫散发着月色清冷,也上了床躺在皇上左侧。
苏义听到他上来,暗暗咬咬牙,发誓回去后一定要学门手艺,万万不能被他们比了下去。
柳府并不难找,河落主城柳家在当地很有声望。
陆公公不费吹灰之力打听到柳家巷,看到柳家酱色的大门,和门前的石狮子杨柳,心中说不出的激动。
他急忙接了主子手里珍品斋的拜帖去叩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门房看到来人衣着不凡,虽不是常客但见对方有拜帖,且一辆明显价值不菲的马车,再看拜帖上珍品斋特有的青瓷标志,急忙入内通报。
不一会长仆开了大门,恭敬的请人进去:“贵客来访,多有怠慢,还望贵客莫见怪。”抬头见三位钟灵神秀般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愣了一下,才急忙带可入内,心里却震惊三人的容貌,若不是大小姐定了亲,这样的人若能做他们姑爷该多好。
管家远远的迎来,见到三人和落后一步的老仆,心里咯噔一下,立即迎上为首的周天,恭敬的恭手:“贵客来访,有失远迎,实在抱歉,我家老爷去巡查铺子还没有回来,夫人听说贵客来了,已经在正厅备下了酒水,还请几位爷赏光。”
心里却早已掀起惊涛骇浪,此三人是谁?他跟在老爷身边数载,没见老爷与他们做过生意,若是见过,这样的人他怎么可能忘记。老管家低着头,急忙迎人进内,打发了刚才的长仆去寻老爷,务必让他赶紧接老爷回来。
柳夫人年纪大了,见客没有那么多讲究,老爷不在家她没少接待过客人,听说是珍品斋的贵客,她更不敢耽搁,让丫鬟换了身庄重的宝蓝色夹袄,头上插了首饰盒里最名贵的钗子,匆匆赶到了正厅。
珍品斋经营天下奇珍,远销众多国家,但凡能入珍品斋眼的东西无不收到追求,非常巧的是珍品斋也卖绣品,但都是巧夺天工的恢弘之作,材料、针法之讲究料是柳家这样的底蕴也够不上。
柳夫人听到管家的声音,急忙下了座迎了出去,这不是矜不矜持的问题,而是热不热情重不重视的大事,就像县令不敢对太守讲究矜持一样,她亦不能让人以为柳家傲慢。
柳夫人刚下座,就看到三个各有千秋的男子出现在大厅内,仿佛一瞬间,她觉的平日见惯的大厅,此刻蓬荜生辉,整个人都有些懵,还好她不是普通的妇人,立即回了神,惊叹三人竟长的如此俊美尤其是左侧的男子,其自身风华竟然能与中间男子的气势媲美,让她这四五十岁的老太婆,也要赞一声好长相。
柳夫人赶紧让人上茶,招呼几位贵客入座:“不好意思,外子不在未能出门相迎,愚妇刚才失礼之处还请几位爷莫怪。”
周天入座,眼睛热切的望着她,若不是怕唐突了人家,她刚才进门之初已想寻了自己儿子:“不敢,在下不请自来,打扰之处请柳夫人见谅,在下久闻柳夫人才情,今儿得已一见是在下的荣幸。”
柳夫人见对方彬彬有礼生得贵气不凡,打从心里敬重此人,莫非他就是珍品斋的赵老爷,听说赵老爷以前是宫里出来的,长的自是不用说,她今天进了竟觉得皇上好眼光,这样的男子带回去看着也赏心悦目不是。
柳夫人立即注意到他们四人除了为首开口的男子,其余均站在他身后,心里咯噔一下,瞬间变的谨慎,莫非他们真是宫里出来的?那此人真是赵公子?
想到那是天家的人又是珍品斋的主事,久经大场面的她也忍不住心里多跳了几拍,这样的人他们柳家可请不到,如今竟突然来访,莫非有什么事?柳夫人瞬间紧张了几分,手心里冒了汗,抓在手里的丝帕卷成了团!说话不知怎么的有些不利索:“敢问……这位爷如何称呼……”
周天见到柳夫人的一刻就想开口问,若不是陆公公突然把手搭在她肩上,她真不明白还有什么可墨迹的。
陆公公见茶水一上,想着以皇上的性子快忍不住了,不禁用眼神示意柳夫人屏退下人说话。
柳夫人有些不解,这……是怎么回事,还没有认识就让主家退了下人留她一老婆子说话?柳夫人本以为心底会排斥,毕竟有失礼数,但不知怎的,目光落在入座的男子身上时,因她眼底一闪而逝的紧张,竟然毫不犹豫的退了下人。
富贵木香的客厅里,只剩下五个人,柳夫人人单力薄的对上四位突然换了表情满脸迫切的男人,让镇定的她也忍不住慌了手脚:“你们……你们要做什么……我要喊人了……”
周天把要用官威压人的三人喝下,目光柔和也难掩迫切的开口:“夫人莫怕,我们并无恶意,是这样的,柳夫人的女儿是不是前几个月入宫为皇子诞生赶制绣品?”
柳夫人一听涉及到自家女儿,立即由你慌张变为谨慎:“你们是谁?想做什么?”莫非女儿真……不可能!她教导的女儿她清楚,绝对不会做出有违礼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