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车世挥开周天的手,不想给他面子。
一旁的小童冷哼的看周天,鄙视的心想,留下来干嘛,看他跟三公子亲热吗,少主跟三少不对付全寄夏都知道!赶紧走,免得把他家少主气到。
子车页雪在一旁悠闲的摆弄着袖子上的扣子,老神在在的看着跟周天推搡的‘二哥’,一个要走一个要留也别有一番看透,看来他赌对了,二哥的确恼羞成怒。
但子车页雪又有些迷惑,子车世怎么会发这么大的脾气,他平日再不满意也不过是抬抬眼皮,今天是怎么了?
子车页雪有些弄不懂,但打死子车页雪也不相信子车世是因为他爬上了太子的床,应该是担心他跟太子有了关系后,抢了他在湿地和水道上的功劳?应该是。子车页雪唇角一勾,露出抹笑意,只要有用,不枉他那么牺牲。
“我真有事,谢谢你的好意,必须走。”远方的声音依旧温和,但坚定的信念也没变。
可,架不住周天热情,能把局领导喝趴下的实力和能让老僧破解的劝说能力,不是白练的,周天直接抱住子车世半个胳膊,连拉带拽的往后院客房请:“走走,显得兄弟都不地道,就这么回去我怎么见人,通宵麻将去,不杀个昏天暗地,不出来,小赌怡情!”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真有事。”
“不给兄弟面子是不是?”一般酒桌上最无往不利的话,搭配上周天骗清纯小男生逛花楼的猥琐样,完全把民族精髓表现的淋漓尽致。
“你——”子车世想挣开周天的手,可快触及到时又快速避开,不愿意搭理他,家里那个还没死这边又让苏水渠多了一个兄弟!:“周兄的好意在下心领,实在是有些事要处理。”
旁边的小童冷冷的瞥周天一眼,你还不给少主面子!当着少主的面跟三少爷眉来眼去,当他们少爷死了吗!呸!三少爷死了他们少爷也会活的好好的!阴魂不散的三少爷!
周天是真希望子车世留下,诚心诚意的挽留,这么晚了,夜路不好走:“要不进屋跟我说说水渠的情况?”
陆永明恰到好处的走来,低头哈腰的道:“回太子,房间已经准备好了。”
“你看,都收拾出来了,明天我们攻打大寇,你也看看情况,正好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这次出手我也有些疑虑,想让你帮我看看有没有军事上的人物帮我合计合计,留下吧,真需要你。”
子车世因周天的话有些动摇,毕竟他来就是为了周天,再看看周天真心留他,脸色好了一些,已经不那么排斥。
子车页雪突然飞过来,靠在周天身上,笑容出奇的俊美:“二哥,小天说的对,这么晚了无需急着回去,让小天去飞只鹰,二哥留下。”
子车世动摇的表情瞬间隐没,连最后一丝温和都险些些挂不住,坚决的扫开周天的手,直接往外走:“不用,区区夜路而已。”
周天脸色难看的狠狠的瞪页雪一眼,追上去:“怎么了?留一晚而已。”
“不了。”子车世说什么也要走。
页雪被瞪的脸色难看,不愧是杀伤无数的太子,果然是尸堆里砌出的狠扈!那一眼竟然也让他觉得遍体生寒。
“子车!你等等。”
“不送,有机会再见。”子车世刚掀开车帘。
本来默不作声的小童突然在子车世身后道:“少主……大雨冲断了来时的吊桥。”
子车世突然毫无预警的怒道:“冲断了接!”
周天惊讶的下意识松开拦子车世的手,她还是第一次见子车世发脾气,原来脸色也可以那么……
子车页雪诧异的回头,不信高分贝的话是子车世说的,子车世今天怎么了?
页雪看着夜幕下已经呆住的两人,差异的发现此刻的周天十分漂亮,少了发冠的束缚,一头青丝垂落,雌雄莫辩的脸颊在月色下绽放,有种大道生天韵的神音之美,飞龙长袍坠地英气俊秀非凡,亦男亦女的朦胧感让她更像一部通天的木质圣经,吸引不世天才诵读,却翻不开盖世华章。
子车页雪看到这里,骤然有些心惊,莫非二哥——?子车页雪赶紧摇摇头,甩掉脑子里的想法,纵然他和子车世有仇,也没想过抓他这种把柄,可子车世怎么跟周天?
子车世率先打破沉默:“抱歉,最近事忙有些反常。”
周天条件反射的一笑,但挽留的话已经没那么放肆:“没什么,你要有事就先走,我让贺惆给你们探路,贺惆,你跟上。”周天笑笑,很认真的看了看子车世,眼中带着小心翼翼的探求,但却没有多问:“路上小心。”
子车世被看的有些烦乱,当周天的眼里隐去刺人的才学之后,给人一种说不清的朦胧感尤其他现在像个白痴一样看人……弄的子车世十分难受:“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既然桥断了,留一晚也没什么不可。”
周天的神情顿时活了,张扬的笑意挂回她的脸上,立刻生龙活虎起来:“这就对了,来,进屋谈!我正有事向你请教!”
子车世勉强让他拉着,还有点小小的不情愿:“恭敬不如从命。”只是路过子车页雪身边时,子车世还是叮嘱了句:“天寒,进去穿件衣服。”
子车页雪也很合作,谦逊的拱手道:“多谢二哥。”
两人相视一眼,彼此眼中划过他们才懂的不平静但又快速黯淡下去。
不一会院落恢复了宁静,客房的灯已经亮起,今晚显然周天不会回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