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看着她气恼的消失在珠帘后,心情不错的看向襁褓里昏昏欲睡的小家伙,本想坏心的把他弄精神。
陆公公穿过一道道帘幕停在皇上身边恭敬的恭手道:“皇上,子车少主求见,说皇上若是不急着去科学院,不妨出了琼林殿回帝殿一趟,他在那等您。”
宋依瑟在内室听见了,急忙换好凤钗罗裙出来:“妾身好了,皇上若有事先去忙,晚上再过来看小皇子,妾身一定不负皇上所托,照顾好小殿下。”
周天想不出子车世这时候找自己有什么事,看了依瑟一眼,给这么一会已经睡着的小家伙盖好小被子,嘱咐了依瑟几句,便出了琼林殿。
周天边走边习惯性的问陆公公:“你知道什么事吗?他怎么突然找朕,我若不是在皇后这耽搁了时间已经去科学院了,他这时候找朕做什么?”
周天说完久未听人答话,突然诧异的停下看向一旁的陆公公。
陆公公径自未停,猛然发现自己走过了,立即诚惶诚恐的退回来,跪皇上身后:“奴才该死,奴才一时恍惚忘了主子,奴才该死。”
周天心里更加诧异,什么事让陆公公心神不宁,她刚从皇后哪里出来焰令好好的,莫非是——周天猛然加快步伐:“快点,如果是齐七到了,难保他不会在我这里乱来!”
陆公公闻言,垂下头疾步跟上,心知皇上误会了,心里更加惶恐不安,万一皇上、皇上……
陆公公也不知道子车世执意这么做是对是错!皇上现在好好的,告诉她二皇子的死讯就真的……陆公公茫然,但子车世顾忌的不无道理,他的地位尴尬,有些事不说反而会……
可对皇上好吗?要不要拦住……
陆公公首次拿不定主意,不说,皇上有权知道;说了……可已经有了结果的事平白让皇上伤心又何必……想到这里陆公公悄悄抬头看向疾步而走的皇上,心里更加恍惚,拦还是不拦?
陆公公正思索着,突然看见子车世已经寻了出来面色泛黄的站在皇上面前。
“我有话跟您说。”
陆公公听出子车世话语里的疲惫,头垂着未动,脑子却在快速转着,想必这几天他也被这个问题烦的食不下咽,甚至没了三宫见面的心,只是在自己房里躲着,偶然出来碰到了皇上又快速回去。这些天知情的人哪个好受。
子车世看眼陆公公,嘴角勉强扯开笑容又快速消失,似是对陆公公说也是对自己说:“皇上是参与者,好也好坏也好,她都该知道,至于后果……是我一意孤行造成的,我会承担。”说着迎了皇上入内。
陆公公跟了进去,首次觉得平日高高在上又兼傲慢的子车世没有了平时那般讨厌,这件事与他有什么关系,医道有极限,他尽了最大的努力,保不住就是保不住,但他刚才的话去是说,若皇上动怒,他愿一人担了!看来人有时候是会变的。
子车世为诧异的周天号了号脉,见她脉搏强劲,体内真情磅礴隐隐有盈满之势,想必一次孕育让她开了腹穴功力到是越加诡异,已不好寻得脉门:“恢复的很好。”
周天见他神情古怪又看了看身后的陆公公,陆公公垂着头捕捉不到他的表情。
周天更加诧异,看向今天表现诡异的子车世,这人虽然没事装和煦,可眉宇间总有说不出的高傲,今天怎么了,他的笑却略显苦涩,完全不见往日的精神气:“你怎么了?今天乖乖的!啊!莫非焰令有什么隐疾!”
子车世被她惊的心里一颤,本就不安的心险些被她吓跳出来,不禁不悦的瞥她一眼:“皇上怎么还是老样子,皇上是天下之尊要有尊者的规矩和稳妥,怎能……”
“好了,你别一惊一乍的!到底什么事?既然不是齐七来了,你怎么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谁欺负你了,朕给你报仇。”
子车世望着她灵动的眼睛,突然伸出手摩擦她满是不解的脸,不自觉有些伤感,若是自己让她伤了心她该是怎么样的痛,那个孩子……哎,时不待他,本以为若双子成活,趁着她高兴套一个伺候,关系能恢复从前,想不到却。
子车世突然按住她没让她缩回去,笑着看着她问:“皇上,如果子车什么也不求,只求留在你身边,你会在三宫之外留个位置给子车吗?”
周天看着他,眼睛直接看尽他心里,肯定地甚至有些惶恐的握住他的手:“世,你怎么了?是不是自己的病治不好要死了?你别苦思乱想,子医医术高超定能救你。”
子车世见状突然欣慰的笑着,她怎么可能无情,她是在意自己,只是把事情看得太通透变成了不可能,他也一直认为不可能,可看着她浑身冰凉的躺在床上,他还计较那虚无的自尊心吗?
其实……他从来就不在意,只是她从未给过他台阶下,让他不好把自尊踩在脚下来求她。
子车世看着周天眼中毫不掩饰的关系,心情不错的轻捏她好看的鼻翼,宠溺的开口:“你想多了,我好好的怎么会有事。”
说着放开他留恋不已的双颊握住她的手,含笑的看向她,眼里带着苦涩,却不打算再争,不是他的终究是奢望了:“皇上,您当初不是问我身体为什么笨重为什么总要吃药。”
陆公公闻言,久经历练的他心里忍不住心一阵紧张,要开始了,皇上是要怪他们了吧。
周天有种不好的预感,陆公公、子车是都让她有这种感觉:“怎么了?”周天小心翼翼的问着,不自觉的抽出了被子车世握住的手,本能让她往安心的陆公公一侧靠。
陆公公见状心里更加难受,人是他亲自穿的衣服,亲自送走,他当不起皇上如此大恩!陆公公扑通一声跪下,老泪纵横的叩在地上,话语哽咽:“奴才该死!”
子车世并不怪周天,只是无奈的看眼陆公公:“起来吧,与你有什么关系,你一直忠心圣上,皇上心里清楚,若不是受我影响,你断不敢自作主张。”他没有说谎,是他告诉陆公公‘怕周天受不住刺激落了病根’,陆公公才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