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车页雪不感兴趣的站起来:“去看看你的东西。”
周天耸耸肩,真有不感兴趣的:“在山上。”周天前行两步:“你哥哥现在如何?”
子车页雪迈出第一步,然后再次迈出第二步:“他——”嘭!咣!顿时烟雾飞散,咆哮震天!
可瞬间又恢复宁静。
只见一名衣衫破烂的青年,右手拿着一块木材左手飞快的雕琢。周围破败一片,吗,马车被肢解的四分五裂,只留下两个狼狈的小童熟练的清理着周围的废屑。
周天头疼的挠挠头发,果然流言诚不欺人,这位三少爷脾气够大的,他自己不小心摔倒了,方圆几米都不能有活的:“你们没事吧。”
场地瞬间洁净如初,除了植被不能复活,周围与刚才并无区别,两位小童习惯的对周天拱手道:“抱歉,我家少爷现在有灵感,请周公子稍等片刻。”
周天苦笑,吹,继续吹,明明是走路绊倒了,跟土地发脾气,用得着这样掩饰“赶紧抬上他走吧。”难怪不出门,他这样出去,寄夏山都被他移平了,传闻,观天掉海、堪地撞石,果然不是危言耸听,当人们在一种境界达到某种境地时其他的功能会退化。
两位小童也不客气,果断的上前几步,搬起他们少爷,不知从哪里牵出一辆跟刚才一模一样的马车,四人继续上路。
周天这时候还有时间调侃他们两句:“很有财力吗?这马车你们家是不是要多少有多少,他在雕什么?”
两人看周天一眼,谁也没搭理他,自动坐在门口的位置守护他们进入‘傻子’境界的主子。
马车在后山停下,此刻子车页雪手里一架精致绝伦的骷骨雕刻完成,小到每一个关节、精到每一处衔接都细致微妙。
子车页雪抬起头直接递给周天,冷淡的道:“你有几个地方长错了,参考一下,姑娘!”
“靠!你不提会死!”不过这东西真漂亮,可以做医学参考,周天说完直接塞袖子里,率先下车。
子车页雪跟着跳下。
两位小童还来不及跟上,外面已经黄沙漫天,草木拔起,生灵退让,阵阵咆哮正在诅咒该死的土地,怎么就把他摔倒了!
周天淡定的掀开车帘,直接拿了跟木头扔子车页雪手里。
顿时黄沙落下,生灵归位,被打出的坑中,子车页雪盘腿做在中间,继续飞快的雕琢着什么。
“雕只山鹰。”别再弄个骷髅碍眼。
周天说完示意训练场的人归位,顺便叮嘱贺惆别让人靠近子车页雪,他的武功绝对不弱,别一会雕刻失败再迁怒别人。
周天去了后院,拿了一支铁弩和几块铁钉扔进了坑里,确定子车页雪没有伤害力后,踏入训练场教导他们看旗布阵,甚至不惜让亲卫亲自上去试高中防御率,扎的亲卫频频喊叫,背地了直诅咒太子的毛病犯了。
时至中午,子车页雪茫然的从坑中飞出,长发凌乱的垂在背上,一支木质强弩赫然在肩,稍等了片刻他才恢复正常,脚不落地,擦着地表直接向周天飞去。
周天见他过来,赶紧让人后退,能控制内力达到驭空的效果,谁保证他不会突然发难。
子车页雪神情终于清明,把木弩给周天:“果然当得起老二的赞誉,这把弩除了上弦需要臂力,几乎人人可用。”
周天把弩接过来拉了两下,随意的看眼离地一公分的页雪:“你飞的不累。”
子车页雪根本不搭理她,直接掏出个骷髅骨架递过去,好心的道:“这是男人,你看看哪个适合你,变一个。”
“你才变一个!”但不可否认,他雕刻的每样东西几可乱真,就如手里的这幅骨架,明明是木质的而已,却隐隐有真骨之象,单凭这份功力就无人可及。
而木刻是周天除地动仪外最仰慕的一门学术,它留给后人无数再也无法计算出的数学难题。
两千年的极大成者们用四千年的时间,把此项技艺推向世界的高峰,玩腻了木质的他们,早已让此技艺再也不可能创新,再也模仿不出他们的手法,参悟不了他们的构思。
于是世界木艺史叹息的宣布,木艺将永远不可能超越,这也让无法维修的古代奇异建筑,从此消失在茫茫的人类长河中,再也创造不出木质建筑的奇迹,把握不了木质的精魂。
周天为求《木海》,曾远赴长江流域,最后不幸死在那里,但即便再来一次,她依然会为了这部书重走一回,在她心里,她始终想用数学解开‘开元’的智慧、想问两千年前,到底如何攻克了现在也无法攻克的数学难题,在开元造出了举世难解的高等参数。
没有人比她更想知道,古人是如何演算的、是如何在数学不发达的今天造就了最精密数学也不可能达到的精密程度。
奇巧天下的赵州桥、一阶一世界的佛家木塔、无可比拟的开元钟楼、不染尘埃的千年古刹,哪个不是再也无法复制的木质叹息,它们均跨越千年,留给后人的是无数不解疑惑。
周天曾为了古建筑的应用数学,三次南下、六次考古,远赴古埃及寻找失落的文明,如今她竟然有幸站在一位古木质大成者的身边,听他亲耳说话、看他亲自演算,让所有的不解变成可行,让令众多专家头疼的问题得到答案,比一部《木海》更让周天心动。
周天看向车页雪的目光突然炽热,几乎抛开了焰宙天所有的影响,站在她高等数学拥护者的立场,迫切想知道所有人都无法解开的谜题,不为焰国、不为成功,只为了她曾经是位数学专员,因为她敬仰这门学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