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皇上恩典。”众臣入座,鸟语花香中,微风嫩柳心,众臣怀揣着恭敬小心入座。
陆公公在此期间挥挥手,已经选出的十份试卷摆放在皇上面前。他再次看向乐师,第一轮歌舞表演缓缓踏入,仙姿舞衣、琴音笛鸣拉开了占星苑宴请的序幕。
周天没有注意下面的歌舞,取了太监端上来的十份稿子与清沐、宋岩尰、尹惑、辛成商议今日的状元之选。
宋岩尰有些心不在焉,皇后不是有孕吗?皇上只最初模棱两可的说了一句便不再提,皇上怎么想的?不喜欢那个孩子吗?
宋岩尰心里七上八下的想着,以至于根本没注意十份白绢上写了什么,反而不停的看孙清沐,希望他能收到自己迫切的疑问,可千万别是女儿做了什么错事?
户部尚书非常认真的看着十份卷子,恨不得指着他儿子那张让皇上盖个状元,皇上说状元不顶用,那是对白丁出身的人来说,像他们这种殷实之家,到底希望多出个状元。
因为有儿子的试卷在内,身为人父的辛成自然觉的谁写的也不如儿子的好,干脆不看了。
唯一剩下的只有孙清沐和尹惑,两人没有什么杂念,一心一意的想为皇上点出这届名副其实的状元郎。
周天睁着聚精会神的眼睛状似认真的对没份试卷用心观摩,其实一个字也没看进去,让她读书不如给她个魔方有吸引力。
众新人坐在位置上,紧张的根本看不清霓裳歌舞下跳唱的是什么!只觉的手掌冒汗,不知自己的所做是否入了皇上的眼。
坐在角落里的龚姓举人刚才不小心偷看了皇上一眼,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怎么觉的皇上有点眼熟,这份认知让心里忍不住骚动的想看第二眼,但又没胆量那么做,以至于纠结的自我虚汗直冒。
没心没肺的宫有觅心大的看着前面的歌舞表演,不时跟一旁紧张兮兮的辛述笑言几句:“你别这么无趣行不行,我都跟你说好几句了,你总回一句。”
辛述自认没宫有觅那么傻缺,他爹成天在他耳边念叨状元、状元,怎么可能没压力,只要状元不落定,就算跳舞的是天仙他也没兴趣。
宫有觅讨了个没趣,只好捅捅另一边的龚举人:“怎么样?琴音曲幽,比上吉姑娘不知好多少倍,宫里的琴也如此不同凡响。”
龚举人正想着自己偷看来的秘密,猛然被一惊一乍的宫有觅一问,险些没吓死他,但听着耳边宫有觅挥洒自如的语调,脑中灵光一闪,凑近宫有觅低语:“你有没有觉的皇上有点眼熟?”
“谁!皇上?”后面两个字不算傻的猛然压低了声音,紧张的看看周围,确定没人注意他后才低下头小心的问:“你说皇上?”
龚举人也知道这事不能张扬,同样低下头压低声音:“恩。”于是把自己不小心看到的感觉说给宫有觅。
龚举人闻言死的心都有了,急忙擦擦被宫有觅吓出的冷汗:“乱说什么,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惊鸿一瞥……”龚举人慌忙解释,可不能在宫有觅这大嘴巴里翻了船。
宫有觅被龚举人说的心里痒痒,好奇心重的他忍不住想看看,他眼珠四下快速活动,确定没人注意他时,眼皮猛然一掀又快速合上!
龚举人立即紧张的上前询问:“怎么样?看见了吗?是不是很眼熟?”
宫有觅眼皮疼的想撞墙,都是他害的!不禁压低声音怒言:“一次怎么能看成功!”你当是偷看青楼花魁被抓到也不在意:“等我再看几次。”
接下来的时间宫有觅果然锲而不舍的不停偷瞄,火辣辣的目光穿透阻隔的人群,终于从皇上的脚踝看到了皇上的袖口,至于面貌还在攻克中。
龚举人急的不行:“你到底看没看见!”平时不是很有胆量,今天怎么怂了,真是靠不住!其实他自己却不敢再看第二遍,到是很佩服宫有觅敢一直这样偷瞄。
宫有觅急的满头大汗,就像小时候掏鸟窝怎么也摸不对诀窍,早知道有今天,他干嘛不练习着!
宫有觅脑筋很粗,一般人都比不过他大大咧咧的性格,就像此时这样的场合,他并不懂得悬崖勒马的含义,反而越挫越勇,豪情万丈的要为兄弟看看,当然了,更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最终在他锲而不舍的坚持下终于与皇上看过来的目光撞个正着。
周天面容威严的对他微微颔首,自然了,这是礼貌。
宫有觅瞬间从椅子上坐到地下,好在他反应快,急忙坐上来,要不然他一世英名将毁于一旦!
龚举人急忙拉住他的衣袖:“怎么样!这回总看到了吧!”
宫有觅心惊胆战的想,可不看到了,险些把命搭进去还看不到!
“是不是很眼熟?!”龚举人迫不及待的追问,急待对方赞同他的想法。
宫有觅急忙甩掉脑中皇上诡异的颔首,亟不可待的撞撞辛述:“兄弟,我看着皇上怎么那么像周天兄弟!”乌龙闹大了,问着话还忍不住想,皇上冲他点头是什么意思,是让他走着瞧?还是警告他?完了完了,他死定了!
辛述惊讶的看向宫有觅:“不会吧。”然后比宫有觅有水平的瞬间看向高位上的人,顷刻间回转:“竟然是真的!周公子是皇帝?!”
宫有觅恍惚的看着这么快就有答案的辛述,心里备受打击:“你怎么这么快就看出来了!”
辛述对他近乎死人的惊讶方式不以为意,这是官家必学手法,若是不会看皇上脸色,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皇上竟然是周公子!”想到平易近人的周天,怎么也无法把他与高位上的皇上联系在一起。
宫有觅早忘了前一刻的惊讶,他只是见鬼的盯着辛述,为什么!他付出那么多代价才看到的秘密,竟然轻易被另一个人看见了?
辛述没空理会宫有觅,寻了个众人不注意的空档向张弈含和段敬槿走去。
然后三个人嘀嘀咕咕说了半天,最后只有辛述悻悻然的回来,心里哀怨着他们俩人早就知道的事实!这么说来,难道他真比他们笨?他竟然没看出来?皇上的名讳去了姓,可不就是周公子的曾用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