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厚望今年二十有六,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如今又在朝廷有所作为,前途一片光明,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杨厚望本就不俗的容貌更加意气风发,也因为仕途无所阻拦有了些内敛的成熟,不再是万事喜爱嚷嚷的少年心性了。
他喜欢上吉在圈里不是秘密,上吉聪明伶俐,弹的一手好琵琶,初次见她时是在陪母亲上香的途中,那时候桃花艳艳清风拂面,她站在桃花林里笑语晏晏,那样美好纯净,他不否认查清她身世时有点庆幸,也更愿意在她身上下工夫。
上吉笑了,表现的再腼腆她也不敢真得罪了杨少爷,她是什么身份,虽然有时候可以任性但太过了得罪了目前最好恩客她就是傻子:“杨公子是来听琴的?”上吉扬起小脸,目光纯净的看着他,她知道他喜欢。
杨厚望想起正事看着上吉不明显的讨巧,心里快慰,他岂不知自己是所有追求上吉的人中身价最被看好的一位,正因为如此他愿意满足上吉的心意,只等着她自动投怀便是:“好事,明日是苏水监母亲六十大寿,请你去弹奏一曲。”
上吉闻言心里震惊不已,甚至忘了把玩手里的玉佩博取送礼人的好感:“苏大人?”那位年少有成水利总衙门的最高大匠?!那位在盛都才两年风头无限的官员!?听闻他至今未婚是为了皇上,可尽管如此他依然是盛都未婚女子最想嫁的男子。
杨厚望耐心的等待上吉回神,苏水监因为与皇上扑朔迷离的关系,威望很高,加上他不与人交好,也很少有家庭活动,这次苏老夫人大寿也只请了几位近臣,能被苏大人邀请在列,是一种荣耀,他不介意在上吉这里展现这种荣耀,因为他确实喜爱她。
上吉太开心了,如果她有幸为苏老夫人奏一曲并得到她的称赞,以后谁敢对她不敬,还会……还会增加入住杨家的筹码,上吉眉毛都笑了,看向杨少的目光首次肯定的出现深情,却小心的问:“我可以去吗?”
杨厚望点点头。
上吉笑容瞬间灿烂,忍住上去抱他的冲动,开心的摆弄自己的手指,能有幸见到苏大人,够她以后受用不尽。
杨厚望似乎还嫌她不够开心道:“这次苏大人没有请女眷,如果你表现的好,说不定……”
上吉眼里染上了一抹感动的红晕,她怎么会不懂杨少给了她怎样的机会,若能得到苏夫人的喜欢,她,她以后就再也不是人人可唾弃的妓子,再也没人说她长在让祖宗蒙羞的地方。
上吉哭了,她以前觉的杨厚望喜欢她,不过是看她长的漂亮,有什么真心,但现在,她恍惚觉的杨厚望与别人不一样,他是真心喜欢她,会为她着想为她打算,知道自己在意自己的身份,记在了心上。
上吉感动的擦擦眼泪,觉的这辈子能得到杨厚望的喜欢值了,如此优秀的男子她又怎么会不动心,以前不得已约着自己怕将来受伤。
现在她觉的够了,就算不能因此翻身,杨厚望这样带她的心,她觉的爱了也无悔。
杨厚望看着她不语,他喜欢这位女子,他值得他给予更好的,虽然刁蛮了些任性了些但总能牵动他为数不多的情绪,相信妻子也会喜欢这样一位对她无害的妹妹,想到这里,杨厚望决定明日让十八过来给上吉选出席寿宴的衣物,免得上吉考虑不周出了叉子。
盛都今日发生了件大事,长公主进了皇上的上书房被赏了无数好东西,长公主从皇宫出来的时候眉开眼笑,从未有过的和气。
甚至回去后,把所有原本给郡主准备的嫁妆都丢了,换了一套实打实的纯金嫁妆,还把自家最来钱的几间铺了给了女儿。
当天郡主的夫家听说这件事后,连忙加了聘礼,姑爷亲自登门相送,与未来丈母娘谈了很久出来后恭敬不少,更引得盛都上下一片议论!
长公主翻身了!
长公主本来就是皇上的亲姐姐,亲姐弟哪有多大的仇恨,皇上再没有人性也不会对亲姐姐下手!善忘的人们早忘了皇上对兄弟们下手时的心狠手辣!
二公主神情有些奇怪,上次父皇过世长姐与六弟闹的很不愉快,谁人不知六弟的性子,怎么会突然该性对长姐好了起来?
二驸马听说‘出事’后,直接扔下公务赶了回来,敦厚的长相更加小心谨慎,战战兢兢的想从夫人这里探听到什么。
结果他发现夫人也不知道,心里更没了底,皇上是什么人,就算姐友弟恭是一时兴起,这‘一时’的变化也足够很多人选错边后送命!
二驸马深吸一口气,悄悄的看眼自家性格温吐高贵典雅的夫人,她应该没怀疑自己的用心才对?
焰乃余此时担忧的看向夫君。
二驸马急忙上前扶住她坐好,殷勤的给她倒杯茶,吹开了茶叶才敢递到二公主手里。
焰乃余不觉有异,往常夫君也对她如此贴心,只是不解的道:“你说大姐怎么讨来的封赏?皇上怎么给了她如此大面子,那片宅子多值钱怎么说给就给了!不行!我要进宫。”说着把茶杯放在桌上就要起身。
“公主先坐下。”二驸马闻言,心里一喜一忧,喜的是夫人是皇上的亲姐姐,如果皇上对几位公主好,他将会受用无穷;忧的是他曾经的那点心思骗自家夫人还行,绝对瞒不过皇上,到时候恐怕他还没享福便被皇上下令阉了:“夫人何不先问问长姐?”
焰乃余听到夫君这么说,心里也静了下来,皇上什么性格她见一次不定闹出什么事,还是长姐那里好说话,焰乃余刚打算起身,通传的人已经小跑的到了:“二公主,驸马爷,大长公主来了!”
二驸马忠厚的脸顿时有些惊悚:“什么!”她来做什么,但立即恢复如常对二公主道:“大姐来恐怕是有话找你说,快去吧。”
焰乃余闻言诧异了一下,但也没有多想,驸马以前对大姐有误会,现在恐怕解开了,也好,她也不想两位至亲的人为些小事互不来往。
焰乃余刚想去迎,二驸马也刚要开溜,就听到长公主刚毅的笑声:“呦!二驸马这是哪里去呀!莫不是看到本宫来了做贼心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