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子车世?”
“当然!昨天的‘祈欠会’子车先生亲自答应太子修建继存河灵渠工程,以后河继县将是一片沃野,而你脚下的土地,也已经被太子和子车先生同时征用,不日将会开发,你少在这里写写画画!妨碍太子做事!”
“胡言乱语!”
“你——”
周天诧异的绕开跪了满地的侍卫走来:“你们怎么在这里?”
袭庐瞬间看过去,目光下意识的穿透太子看向站在亭外清风淡月的男子,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他的名字——子车世?袭庐神情一震,虽然没有见过,可他站在那里就让想见他的人猜到他是谁,内敛无光、藏拙大成,只有子车世堪称当之无愧:“子……”
“牧非烟,我让你招待人,你跑这里来做什么!袭庐怎么也在?你们在干嘛?研究湿地?”
袭庐仿若没有听见般呆愣愣的看着不远处的子车世,有崇敬有羞愤还有仰慕,想不到竟然能看到他,远比传闻中更令人神往的寄夏山庄内,到底有多少才人汇集。
子车世淡漠的移开目光,平静的容颜下不见丝毫波动。
袭庐心神一震,想要上前说些什么?却见子车世先一步开口。
“周兄,咱们该走了。”
“等一下。”
袭庐顿时看向太子,瞬间觉的天昏地暗!子车世怎么会跟太子认识?太子凭什么深交子车少主!他有什么资格站在子车先生身边!
子车世的目光平静的从轮椅上扫回,心里对此人已经有了了解,袭庐,欧阳逆羽的莫逆之交,盛都昔日的小神童,听师父说,曾经被引荐来寄夏山庄,只是因为个人原因没到,原来就是他?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是听说他和太子之间有化不开的仇,想必是真的,要不然也不会用上‘三日散’。
子车世不禁琢磨是欧阳逆羽的主意还是袭庐擅做主张,如果是前者,那么欧阳仁兄恐怕是想直至此地而后生,但站在自己的立场,他并不希望太子出事。
小童随意的也打量了轮椅上的袭庐几眼,原来他就是袭庐,不怎么样吗?传说长的面红齿白、器宇不凡,可怎么看都像面黄肌肉的难民,他真的是袭庐?
袭庐见子车世的小童在看他,下意识的盖住自己的脚,寄夏仆从,半个主子。
“子……子车先生……在下袭庐,多有冒犯请您见谅。”
子车世扫了他一眼,皱了下眉淡漠的移开目光,不管什么原因,至少此刻他跟袭庐没有相同的立场,既然如此还是划清界限为好,免得太子脾气上来又要屠城:“周天,还不走。”
“来了,急什么又不会把你丢了。”
袭庐见状瞬间从凉亭冲下去,不顾轮椅在台阶上的跌撞声,噗通一声摔在子车世面前:“子车先生,圣达不听,青天不明,您身为焰国之民,我不求你圣洁昌达但也不能助纣为虐,否则你让天下苍生怎么再敬你一声子车先生!”
周天气的一脚把他踢开:“放肆!本宫招待客人还轮不到你在这里说三道四!来人!把袭庐压下去!”气死她了,袭庐在行宫闹也就罢了,当着外人当她这太子是死人吗!
袭庐怎么肯走,大叫的挣开侍卫,眼睛充血的盯着子车世:“子车先生擦亮眼睛好好看看,你见的人是谁,为什么我们的拜帖你看也不看,太子的却甘愿亲自来,难道子车先生也是趋炎附势之辈,算袭庐看错了你!”
子车世淡漠的看他一眼,越过想发火的周天,直接道:“子车世做事只凭本事不看出身,太子用一座灵渠请我,我焉有不来的道理,何况周兄是凭本事赢的莫凭,子车怎能失信于人,若是袭公子本事也赢了我做下的几大成者,子车定当不辞辛劳为袭公子迎驾。”
袭庐顿时傻了的看向太子。
子车世继续道:“袭公子只顾着个人恩怨,恐怕不知道太子在继存河开设灵渠的事,灵渠构造庞大、工程慎密,袭公子若不是无知之辈也该知道灵渠建成的意义,但我一路走来,见众人都在为灵渠增石添瓦,独独不见你出力,你又凭什么让我对你的问候回应,子车虽然不才,但不与盲目自庸者同流。”
盲目自庸?原来在子车世眼中他是这样的人,但为什么会这样!太子怎么去的祈欠会?一定是假的,假的!子车世怎么在这里!为什么!他才是最该被重视被公义的一个,太子嗜杀成性,残暴不仁,凭什么让子车世对太子礼遇有加,太子会赢莫公子?!不如说太子死了更惊人!
子车世拉上周天:“走吧,为这种人动怒不值得。”不论太子做的对不对,身为臣子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太子不敬,已经是死罪,看来这位袭庐公子没少仗着欧阳逆羽目中无人,早听闻他对太子不问礼,太子也不怪,今日见了才发现,简直是无理取闹!
周天看在子车世的面子上,想想也算了,等正事忙完再收拾他:“请。”
“请。”
牧非烟瞪袭庐一眼,赶紧跟上。
子车世跟在周天一步之后的位置询问着什么。
周天边走边答,耐心的告诉他湿地结构和地表特征,以及它可开发的新能资源资料。
袭庐趴在地上,愣愣的看着几乎走远的太子和子车世,他们辛辛苦苦的想给焰国一个将来,他们冒着天下大不韪想要弑君,子车世不能凭他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毁了!袭庐痛苦的支撑起上半身,手掌猛然一拍身下的土地,顿时向前面的子车世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