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清沐一点也不担心,本年多的相处虽然谈不上了解太子,但太子还没闲到为这点事操心,他又何必在意,这些人的目的,不过是想看他出丑,李家大概是想通过自己揣测太子的圣意,既然如此,他何必多说,任这些人想,不是更令他们不安,加上今天得罪自己这一条,李家一个月内恐怕无人能安眠。
所以,孙清沐不深追任何人的想法,何况他的过去也是事实,他只是没想到有再次坐在这里还是表面平静的一天,主盛则奴荣,他看的虽不多,但懂,就如这一刻没人敢给他脸色看一般。
李尚久不闻孙清沐回话,心里有些没底,但也深知此人在宫中的隐忍,想从孙清沐这里探查什么没那么简单,可平日与太子亲近的人很少出宫更很少有机会接近,他李家不想错过这次机会:“孙大人,小弟也层仰慕你和莫公子的琴艺之高,但各人有各人的手法,相信今日的辛小姐一定不会令孙大人失望,不知孙大人可否给再坐众位一个倾听妙音的机会。”
席间已婚的妇女闻言,默默的退到了自家相公身后,多事之地有人好奇,就有人不想沾惹是非,怂恿太子的内宠与女子相合,不亚于让皇上的妃子与人私通,此乃重罪,何况孙清沐不在外奏琴多年,真不知这位李公子想做什么!
可此时却有一位妖艳的女子立即道:“就是,就是,我们辛小姐可是很想请孙大人赐教呢。”
众人愕然,才想起此女只是小小的兵部左侍郎夫人,但她曾经的身份不得不让人猜测,因为她是长公主的陪嫁丫头,后来救小少爷有功,被许了前途较好的学士,才有了今日翻身的机会。有趣的是长公主与太子一乃同胞。
众人目光若有若无的落在孙清沐身上,虽然看似无意,却都留了心思,不知是想至他与死地,还是想知道太子后宫的男人们被太子那样虐待后还敢不敢亲近女子。
孙清沐淡淡的看了妇人一眼,若有若无的眼神似乎没听懂她在说什么,太子有五位姐姐,一个弟弟,不过幼弟在与皇后游湖时不幸罹难,现在的五位公主也少被太子提及,但那毕竟是太子的家事,还轮不到后宫男子参与,哎,不知太子大婚后会不会真如后宫议论最多的话题那样,封尚后宫的男侍。
孙清沐愁苦的揉揉额头,难以想象自己身上贴上品级的标签,不过听闻陆公公已经把后宫层侍寝的男子生辰送入钦天监,恐怕到时候不想要也要有头衔,孙清沐想起辛尚书逗趣的话,身为上级的他,到时候不知该不该给自己见礼。
众人见孙清沐还不吭声,顿时觉的无趣,但也自动把他划在被太子整怕的一列,恐怕见了女人都不敢上前,没有了对女人的功能,怎么会对纱幕另一头传闻中美貌亦不俗的辛小姐有兴趣。
有些人不禁有了些恶毒的想法,此刻一派悠然的孙清沐高不可攀的孙清沐,不禁被他们想的要多萎缩有多萎缩。更加相信心里所想:孙清沐此刻故作姿态都是装的。
此话题以孙清沐生冷不进无法继续,但有些人也不禁佩服孙清沐能走到今天的地位,果然有过人之处能让太子如此重用不无道理。
席间茶香再起,刚才的不愉快似乎没有发生,只是围坐在辛公子旁边的人多了不少。
坐在角落里脸色落寞的欧阳逆羽见张壹书回来,品了一口喝不出味道的茶,漫不经心的问了句:“外面可有好茶,张公子久久未归。”
欧阳逆羽只是问问,没指望张壹书回答,自己的烦心事他以无法解决,这些天距离出征越近他越烦。
张壹书道:“刚才遇到子车少主,本想请他来坐坐,哎……”
说者无心,听者却众多。
“子车少主?!”
无人能撼动南子车在盛都的影响,他是寄夏标志姓的人物,更是祈欠会的当家人,寄夏财富之丰绝对笑傲张家,听闻此人却性格温和,很有人缘:“想不道子车少主也在,敢问张公子在哪里遇到?”
此话一处,众人瞬间围攻过来,像嗅到花粉的蜜蜂,迫切的想吸食为快;连末首的穷学士也多了渴慕之情,子车家族的贤明此刻比皇帝亲临还有吸引力,转移了众人对孙清沐的好奇。
欧阳逆羽悄然闪出人群,但还能想起能自由出入太子殿的子车家当家少主,何况宫里还住着他弟弟,想不知道也难,欧阳页雪的脾气,哎,欧阳逆羽想象都觉的无比头疼。
孙清沐也听到了子车世几个字,想必之下他知道的更多,好似太子跟他关系很进,传说中规模宏大的灵渠和继存城盐业有他的功劳,太子也很尊重他的看法,想不到他今天会来这里,听闻太子想见他,不知见了没有。
另一边,子车世本想安安静静的喝杯茶,或者是想周天坐在自己旁边,两人安安静静的聊聊闲话然后喝杯茶,可他的茶水刚刚泡出香气,左顾右盼的周天刚被他拽到身边坐好,周天也好不容易摆出了让子车世满意的淑女造型,接过敲门声像年三十的鞭炮此起彼伏的响个不停。
周天的脚快坐麻了,子车世还没有寒暄回来。
待周天无趣的躺在茶座旁,滚了两个圈,茶水都凉了,突然听到门碰的一声巨响,子车世脸色阴郁的进了内室。
周天急忙停住滚动的身形,猛然从榻榻米上坐起来,赶紧梳理下自己的头发,对着脸色不善的子车世微微的笑。
子车世见周天如此,突然觉的头疼,他为什么觉的刚才周天的样子很讨喜,可,试问周天哪一点像女人!子车世觉的自己快疯了,但门外又响起的敲门声更令他恼怒,但他表情依然平稳,看向周天的目光也很干净,丝毫不见刚才想抱抱滚得浑身茶叶的白痴。
“起来,带你去隔壁走走。”